医护人员把昏厥过去的训练学员送进全能治疗舱之前，还抽了一管血用于血液检测。
确认治疗舱开启并正常运行后，医护人员们才转身挨个检查剩下的学员们，确认他们的身体状况。
关文秀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抬起手对着前面的教官示意。
“我现在头很痛，耳鸣也有点严重。”
叶慕青正在低头查看那个叫万思的学员的资料，听到关文秀的话后顿时抬头看了过去。
陆续有其他学员举起了手，不过他们的症状都比较轻。
小智脑已经将模拟训练系统整个摸查了一遍，系统没有任何问题。
那问题就只能是出在人身上了。
叶慕青和苏吟秋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绕过栏杆，缓步走到了下面。
在苏吟秋有所动作的时候，万思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抖，如果不是叶慕青一直注意着他，可能完全发现不了。
叶慕青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他这个表现，完全是不打自招。
关文秀的状况很快有所缓和，苏吟秋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能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关文秀的身上。
片刻的沉思过后，关文秀开了口。
“我不知道这个形容算不算准确，那一刻有点像是遭遇了精神攻击，极强的耳鸣和头晕目眩，让人无法再进行任何操作。”
林樾拿出了考核时候的分布图，上面显示，那个昏厥过去的训练学员，正好坐在关文秀的右侧。
人群中的万思突然猛地抬头。
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
但是他环顾一周后发现，并没有在看他。
万思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难道是他自己疑神疑鬼？
在万思抬头前刚好移开目光的叶慕青微微垂眸，看向手机。
小智脑羲和根据万思近一周的行动记录展开了检索，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叶慕青皱了皱眉。
她猜错还有可能，但是苏吟秋绝对不可能。
叶慕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沉声道：“继续扩大检索范围，最近一周所有出入过选拔基地的人员，全部筛选一遍。”
选拔基地实行的是封闭管理，能够出入基地的人员本身就不多，所以羲和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名单。
叶慕青一眼看过去，发现三天前曾经有食堂送菜人员和垃圾处理人员进出过基地。
因为选拔基地的特殊性，所以这两种工作人员用的也是军方的人。
不用她讲，羲和就主动调出了他们的资料。
叶慕青详细查看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在他们进出基地的这段时间里，万思人在训练场，完全没有与他们碰面的可能性。
“那个身体异常的学员呢？他当时在哪里？”
“也在训练中。”羲和小声答道。
那就奇怪了。
叶慕青忍不住握紧了手下的栏杆，心头掠过一丝烦躁。
林樾带着教官团队正在查看事发当时的监控录像以及本次考核模拟训练战场的视频回放，虽然考核被迫中断，但是视频还是保存了下来。
他们仔仔细细反复观看过后，神情却是愈发凝重。
没有任何异常。
就好像，那个学员是突然发病的一样。
苏吟秋转身回到了叶慕青身边，轻声说道：“我刚才问过医护人员了，血液检测结果要晚上才出来，等到时候再看看吧。”
叶慕青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把自己这边的调查结果告诉了她。
听完后，苏吟秋若有所思地开口，“可以查查在那两个人停留过的地方，之后三天有没有学员出现过。”
叶慕青瞬间反应了过来，“您的意思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打了个时间差？”
苏吟秋点头，“有可能。”
小智脑羲和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直接将这三天内所有学员的行动轨迹筛选了出来，果然看到了有重合的地方。
不过不是万思，也不是病发的那人，而是另外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学员。
叶慕青和苏吟秋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眯了下眼睛，“我去问。”
所有学员都被依次单独叫到外面去接受询问调查，整个训练场内的氛围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压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万思的神情越来越焦虑，他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指甲，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放下手。
“万思。”
教官叫到了他的名字。
“到！”
叶慕青看到万思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然后他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叶慕青才站直了身子，找到了林樾。
两人走到训练场边缘，确认不会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林樾才神色严肃地开口问道：“你们有了怀疑对象，是吗？”
叶慕青点了点头，道出了两个名字。
万思，张鑫。
后者就是二次筛选出来后那个不起眼的学员，而他最近几次的训练名次都在倒数三四名的位置，基本可以确定是会被淘汰的了。
“送菜和清理垃圾的人员是不是今天正好过来？”叶慕青问道。
林樾沉着脸点头，“是，我这就让人去查。”
叶慕青低头看向自己震动了两下的手机，羲和发了新的检索结果。
“不用了。”
羲和的检索结果显示，那个负责清理和运送垃圾的人，在四天前购买过精神类的药物。
以他家人的名义。
林樾闭了闭眼睛，片刻后又猛地睁开。
“我倒要问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话音刚落，万思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慕青抬头看过去，发现万思的脸色有些苍白。
尤其是在见到他们两个之后。
万思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过没等他开口说什么，林樾就冷声道：“跟我来。”
叶慕青留在原地没动，不一会儿，样貌平凡的张鑫就从她身边路过，在教官的指示下，进了旁边的房间。
叶慕青轻叹了一声。
如果他们是把药物用在了自己身上，她也还算能理解，谁都想在考核中拿个好成绩。
但是用在其他人身上……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