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强捂着脸，摇了摇头，“我也不想活了，这辈子就为了她活了，结果成了这样。”
他放下手，低垂着头叹口气，“你们枪毙我吧！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人是我杀的，我认。”
万正淑和一边的马骉对视一眼，后者拧眉，“后面呢？到这就完了？”
李开强眨了下眼睛，一脸的麻木，“我承认我女儿是被我推倒磕死的，我推她自己也倒了手撑着了，生气我赌气走了，如果我送她去医院，她可能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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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骉眼珠子转了转，“你说第二天就过年了？你是29还是30去找的女儿？”
“29啊！”李开强觉得这个问题很傻，“30就是除夕过年了啊！”
万正淑猛地拍了下桌子，“李开强，真的是29号？”
李开强一脸的麻木，他撒谎做什么，“没记错，我们说好的29号去丈母娘家，结果她跑了，我找了一天。
后面我就带着我老婆先回去了，我都承认了，我撒这个谎干嘛！”
万正淑看向马骉，后者脸色阴沉的点头，“你确实，没必要撒谎。”
两人对视一眼，马骉继续问道，“你说给了你女儿一起玩的朋友二百块钱才告诉你地址，那朋友是谁？”
“他们那帮人都不用真名字，全是网名，叫，呃，摆烂，小鱼。”李开强叹口气。
。。。万正淑拿着李开强的手机查看起来，确实对上了，“李开强，你找你女儿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在那个仓库？有没有听她提过什么人？”
“对啊，她自己在那个搬箱子，在家哪让她干过这些，，，对了，她跟我吵起来的时候一直叫我走，叫我别耽误她的事，她还要续租什么的。”
“李开强，那个彩球是你带去的吗？”说这话时，马骉和万正淑状似无意的看着他。
李开强脸上都是诧异和茫然，“什么彩球？”他转了转眼珠子，“哦，是有一箱海洋球，不是我带去的。”
马骉拧眉转头看向赵烨，“照片呢？”
“在这！”赵烨递给他现场的大彩球照片。
“李开强，这个大的球，有没有印象？”照片捏在指尖，面向李开强。
后者面上表情不似作假，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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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审讯室，就见赵燃和洛奇站在一起，旁边雷群坐着，三人有说有笑的。
洛奇手里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顺手塞赵燃手里，赵燃也没客气了仰头就喝。
看到万正淑和马骉走来，洛奇问道，“万姐，小马哥，怎么样？”
万正淑摇了摇头，拿过自己的杯子去饮水机那接水，“估计不是他。”
马骉点头，“我想到一个词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李开强后面一定还有人去过。”
他垂眸沉思，看向走过来的赵烨，“烨子，雷子，你俩一起，查查那个仓库谁和罗飞飞联系出租的。还有，查实李开强说的话，一定得一条条核实。”
“是！”
“对了，再把摆烂小鱼叫来。”
“是！”
马骉走过来招招手，“烟抽完了，给一根儿。”余光扫到垃圾桶，“嘿！好好的麻花怎么丢了？”
雷群应了一声，给他递了根烟，“我刚刚过来没注意蹭掉地上了。”
“可惜了了，毛毛躁躁的。”马骉拿了两根，扭头递给万正淑一根。
万正淑咬了一口，还行！不过看他们两个好像一点也不诧异，“洛洛，燃哥，你们俩怎么一点不诧异啊？”
马骉上下扫了他们一眼，“诶，对啊，你俩怎么一点也不奇怪？不问问为什么？”
洛奇轻笑一下，“燃早就猜出来人不是他杀的了。”
“。。。哟～说说！”马骉低头点上烟，来兴趣了。
洛奇就把刚刚赵燃分析的简单说了一下，马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确实，激情杀人，还是亲爹，怎么着也不会有心思去把女儿塞球里。”
说着他回头看向万正淑，“正淑，催一下鉴定中心那边，验个指纹这么墨迹。”
“知道了，正催着呢，那边就俩人值班，体谅一下，后天才开工呢！”万正淑叹口气，继续打电话去了。
“自打这魏念白来了，鉴定中心的 休 假水平也是提上去了，咱们真该跟廖支提提，学习学习，你们说是吧？”马骉忍不住调侃一句。
赵烨不知什么时候又窜了回来，伸个头在门口接了一句，“小马哥，我觉得这提议好，我现在就给廖支打电话，说你说的。”
“这小兔崽子，欠K是不是？”马骉笑骂一句，作势要打，赵烨忙关门跑了。马骉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这小东西。”
下一秒，赵烨又推开门露出个脑袋，“雷子，别吃了，快走啊！”
雷群手上拿着麻花正吃呢，低头又拿了一根带着，“来了来了，我早饭都没吃，垫垫。”
“雷子！”洛奇喊了一句，下巴点了点那袋子，“都拿上吧！”
“好嘞，谢了，这麻花不错，还挺香。”雷群也没客气，乐呵的拎着就走。
他和赵烨一人嘴角叼一根，往外走时在电梯口正遇到吉茹，三人打了个招呼。
吉茹看着熟悉的袋子，熟悉的麻花，猛地握紧拳，尽量平静的开口，“你们这个麻花看着挺好吃的，哪来的？”
“来来来，尝一个，尝一个，别客气。”雷群撑开袋子让她自己拿，“你尝尝，挺香的，还脆。”
“嗯，挺好。”吉茹拿了一根，有些僵硬的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挺好吃的。”
“是吧！洛奇给的，来来来，多拿点。”雷群抓了一把塞她手里，接着跟赵烨两人出了点头，去停车场了。
吉茹站在电梯里半天也没动，没出去也没按楼层。一直到楼上有人按电梯，电梯才升上去。
她有些僵硬的和挎着包的万正淑打了个招呼，出了电梯，走到一组大办公室外面，透过缝隙去看，洛奇和赵燃挨在一起，旁边是马骉，三人一起在说话。
突然，她脚步慌乱的跑到旁边的楼梯间，看着洛奇，赵燃，马骉三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还在讨论着案子。
待三人走远，吉茹从楼梯间出来，看了眼一组办公室的方向。
重新来到一组大办公室，洛奇的桌边，一眼就看到了丢在垃圾桶里的两截半根的麻花，其中一截上，被咬了一口。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原来，你不喜欢吃啊，可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好吃？”
“不喜欢，也不能丢啊，我跟我妈做了好久的。”
“我不知道你几号来，每天都带一袋新的等你来。”
她仰起头，试图让泪水回流，可不争气的，泪还是决堤。
她无声的哽咽，蹲在垃圾桶前，将那两截麻花捡起来，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