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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往往自诩是一种“自命不凡”的动物,对世间万物缺乏敬畏之心。因为人类都有一个通病,把平凡看成简单,以一种超然的视角,如高傲的神只般,藐视着芸芸众生。

然而,深究其本质,人类依旧只是动物,所谓的“人类征服超然”,不过是自我意识对大脑的欺骗。

因为中了卡莉玛主祭的咒语,“主祭者”的面部扭曲,口吐白沫,“叽哩叽哩”地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像落入水中即将溺死的婴儿。

里奇和亚丁只好把“主祭者”带到附近坍塌的房屋里,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确认没有外人打扰的情况下,开始专业的“刑讯逼供”。

里奇猛力朝“主祭者”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他想要把这个装死的吸血鬼给叫醒,凶狠地威胁道:

“喂!如果你想装死,我要一片一片剁下你的肉,直到你真正的死去!”

“主祭者”依然毫无反应,里奇皱着眉头,疑惑地望向亚丁问道:

“瞧,这家伙难道是个哑巴?还是主神降下的惩戒?”

亚丁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里奇身边说道:

“不,他不是哑巴,他估计现在连话也说不出,如果他能张口说话,第一句话必定是求你马上杀了他。”

“哦?石莫姆基学院的高材生,你能否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里奇的表情露出一些尴尬,他差点忘记了,这个吸血鬼刚才还像疯了一样夸赞他信奉的邪神。

亚丁开启“暗月之眼”,蹲下身姿,用手指翻开“主祭者”的眼睛,发现“主祭者”的神经中枢,竟被乳白色颗粒的神性物质所阻隔,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亚丁面无表情地回复:

“因为卡莉玛主祭的诅咒,这不是简单的咒语,而是七禁咒之一:哀悼咒!”

“哀悼咒?”里奇又惊又疑又害怕,他只是听说过这个可怕的咒语,却从未亲眼见证过有人施展这个噩梦般的咒语。

禁咒,顾名思义,出于某种神秘学形式上的原因,就是无法解除、不能对人类使用的咒语。

就像现在的“哀悼咒”,将人紧紧攫住,锁进狭小的盒子,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无法死去,也无法解脱,只能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直至坠入那无底的“深渊”。

“是的,哀悼咒,这不会错。”亚丁一边起身,一边拍打掉膝盖上的灰尘,他有些困惑,弄不懂卡莉玛主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里奇停顿了几秒,压着嗓音道:

“卡莉玛主祭……她这么做,会不会违反了教会的规定?让人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哦~夏尔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教会禁忌吧?”

也许就是教会的旨意呢……亚丁无声咕哝了一句,摇了摇头回答:

“卡莉玛主祭有什么打算,我可不知道。但痛苦只是表面,痛苦之后,就是坠入无尽的‘深渊’,这才是最可怕的……”

里奇猛回头看向亚丁,他下意识地反问:

“深渊?你指的是哪个深渊?”

亚丁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地面说:

“就是那个深渊,禁忌的话题,《神启日》里的‘深渊’……”

发现里奇的表情变得有些呆滞,亚丁引用《神启日》中的一段话解释道:

“‘埃利芬妮’是地底的怪物,她会把痛苦的人们无情拖入地底,直至坠入那无底的‘深渊’,那里是神陨落的废墟,黑暗而又死寂……”

“嘶~咳!”里奇被口中的浓烟呛得咳嗽,挥手示意亚丁停止这个话题,他可是个虔诚的信徒,“深渊”这个词,在教会中如同禁忌的毒蛇,它象征着不祥和堕落,一般只能用“地狱”来代指。

亚丁笑了一声:“别紧张,我的队长,‘深渊’可不会吃人。”

然而里奇却一脸严肃地摇头,认真地警告亚丁说:

“不,亚丁先生,你听着,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你忘记了A-019能污染你的精神体吗?”

“污染?”亚丁愣了一下,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难道……‘深渊‘’就像S级封印物一样?不可打听,不可描述,不可窥探,不能被知晓?”

“差不多吧!”里奇拿着烟斗猛抽一口,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4年前,我曾经调查过一起大学生的自杀案,13名学生组成一个诗歌社,他们还给诗歌社取了一个有趣的名字,叫‘扭扭蛋诗社’……但是在同一个晚上,这13名学生竟然离奇地集体自杀了,原因至今还没查出来,我看过他们写的诗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深渊’研究得太深入。”

房间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烟味,还混杂着血腥的气息,里奇抖了抖烟灰,他继续说:

“通过‘灵魂记忆’获知,这群学生们玩了一个游戏,就像土着一样围在一起跳舞。我猜测,他们可能误打误撞触及到了‘深渊’,结果被某种强大的存在给抹除掉。这已经不是历史个例,那些试图深入研究‘深渊’的人,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悲惨的死亡!”

亚丁张大了嘴巴,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深渊”那更深层次的东西,竟会触及到那令人胆寒的禁忌,自己差点被“074”给玩死,反而忘记这一茬了。

“而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接触到那些关于‘深渊’诗歌的时候,也差点被‘深渊’给污染到精神体。”里奇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如今,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从“主祭者”的口中套出有用的情报,两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几分钟,里奇指了指躺在地上蜷缩的吸血鬼说:

“他是不是没用了?没用就把他给宰了吧,把尸体带回去‘通灵’,死人说的话,总比活人说的话更可靠。”

亚丁摇了摇头回答:

“卡莉玛主祭有自己的打算,应该还留着后手,还是把他交给联合仲裁庭吧。”

里奇点了点头,咧着牙笑道:

“这样也好,检察院里的那群‘乌鸦’,他们可是食腐动物,再硬的骨头都能嚼碎。是时候该让‘乌鸦’先生们头疼一阵了,省得再来找我们驱魔者的麻烦。”

亚丁举起双手展示伤势,耸了耸肩膀说:

“您瞧,尊敬的里奇·查尔斯队长,我的双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还请您辛苦一趟,把这个健壮的男人给背起来吧。”

“当然,亚丁先生,你是负伤的战斗英雄,这是我作为绅士该有的风度。”里奇熄灭烟斗,微微弯下腰,单手将倒地的吸血鬼扶起,扛在右肩上道:

“走吧,我们把他送去市政区的教会分部,然后拍封电报给联合仲裁庭,他们会派检察院的人过来。”

亚丁嘴角上扬,跟在里奇身后,漫不经心地回答:

“悉听尊便,查尔斯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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