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凯伦脸上露出一抹冷峭的笑意，“秦破天，你们人族发展的太快了！是你们先越的界！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他环视战场，特别是侧翼涌入的机械族舰队，“看看你的防线，如同筛子。人族的末日到了，你一人又能挡住几处？”
秦破天沉默。
他当然看到了侧翼的惨状，感受到了赵信鸿的重伤。
凯伦说的是事实。
他来此只能暂时稳住中央，但无法改变全局的劣势。
机械族的精准打击，银羽族的突然介入，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突袭。
“挡不住，也要挡。”秦破天回应。
他的职责，他的信念，不允许他后退。
哪怕只有他一人。
“愚蠢的坚持。”凯伦评价。
话音未落，凯伦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的一拳挥出。
空间法则被他轻易调动，前方的空间层层叠叠压缩，形成一道毁灭性的空间涟漪，直冲秦破天。
秦破天同样抬手。
他的动作更简单，只是向前一按。
黄泉之水仿佛定海神针，强行抚平了凯伦引动的空间涟漪。
“轰！”
法则碰撞的中心，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能量余波以环状扩散，如同风暴过境。距离最近的几艘双方小型护卫舰，连同里面的船员，瞬间被能量风暴撕碎，汽化，连残骸都未留下。
【天穹号】被这股力量震得向后平移了数公里。
凯伦的身形晃动了一下，看向秦破天的眼神多了一分凝重。
秦破天同样不好受。
凯伦的力量带着一种锋锐的切割特性，不断冲击着他的防御，让他体内气血翻涌。
“你的力量…还是老样子，蛮横霸道。”凯伦稳住身形。
“你的法则，更刁钻了。”秦破天回应。
初次交锋，两人平分秋色。
但这次碰撞的威力，足以让任何窥探中央战场的敌人却步。
狂暴的能量余波暂时清空了一片区域，也让中央战场的颓势得到遏制。
人族指挥系统趁机重新调整部署，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通讯频道中关于侧翼和后方战场的紧急求援信号，依旧不断传来。
侧翼缺口仍在扩大。
后方补给线受到不明舰队袭扰。
秦破天挡住了凯伦，挡住了【天穹号】，却挡不住整个战争的倾斜。
他站在这里就像是洪流中的一块礁石，能激起浪花，却无法改变河流的走向。
凯伦看着秦破天，再次开口：“你守不住的，秦破天。这只是开始。”
秦破天没有回答。
他只是再次凝聚力量，准备迎接下一次碰撞。
星空战场，杀戮继续。
......
生死界核心深处，最后的吞噬正在进行。
构成这片奇特空间的本源能量，如同百川归海，涌入陈默的小世界。
小世界以一种近乎贪婪的姿态，接纳着这一切。
边界疯狂扩张，吞噬着周围的虚无，也吞噬着生死界的残余。
最终，当最后一缕生死界本源被彻底吸收，扩张戛然而止。
小世界的边界稳定下来，不再蔓延。
九亿八千万平方公里！！！
一个让寻常统域级界主都难以想象的数字，此刻成为了陈默小世界的真实疆域。
广袤，无垠，却又无比凝实。
世界中心，小法悬浮。
它吸收了完整的生死界本源，更吞纳了之前众多统域级御灵献祭的精华。
这些精华蕴含着那些强者对法则的理解，对力量的感悟，此刻都成了小法蜕变的资粮。
光芒从小法体内绽放，不断变化。
它的形态在龙形与虚影之间切换，最终定格。
一条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龙灵，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黑白二气，龙瞳中仿佛有无数生灭景象在轮转。
进化了！
是与小世界的联动进化！
生死幻影龙灵！
它的诞生，宣告了陈默小世界拥有了真正的“世界之灵”。
不再是简单的辅助智能，而是能够引导世界运转，甚至赋予世界独特属性的存在。
一股玄奥的信息流从小法，不，现在应该称为生死幻影龙灵身上传递给陈默。
生死轮转！
这是它赋予小世界的特性。
在这个世界内，生与死的界限将变得模糊，特定的条件下，陨落的生命或许能够以另一种形式重现，世界的恢复力与潜力得到极大增强。
“世界之灵…生死轮转…这就是小世界的真正核心吗？”
陈默意识沉浸在小世界内，感受着这种变化。
就在生死幻影龙灵彻底成型的瞬间，陈默体内，一直处于某种平衡状态的光明法则与黑暗法则，猛地失去了束缚。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世界之灵诞生的那一刻，找到了完美的融合点。
黑白二色不再对立，而是如同太极图般完美交融，旋转，最终化为一体，再无分彼此。
光暗法则，百分之百，圆满！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咔嚓！
那层阻碍他许久的无形壁垒，那道隔绝统域级与非统域级的巨大鸿沟，在光暗法则圆满的刹那，应声而碎。
“成了…统域级的门槛。”
陈默心头涌起明悟。
突破，来得如此迅猛，却又如此自然。
下一刻，异象爆发。
陈默的小世界投影，不受控制地短暂显化在外界虚空。
尽管只是一闪而逝，其展现的景象却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心神剧震。
十一道颜色各异的法则光柱冲天而起，仿佛要贯穿宇宙洪荒。
每一道光柱都代表着一种被陈默掌握并融入小世界的法则，此刻它们前所未有的清晰与强大。
光柱周围，浓郁的黑白二气如同两条巨龙，盘旋缠绕，散发出既对立又统一的奇特韵味。
一股远超寻常初统域级的气息，以陈默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股气息是如此浩瀚，如此独特，甚至引动了宇宙基本规则的共鸣。
虚空中响起了难以言喻的低沉轰鸣，仿佛是古老的宇宙在回应这个新晋强者的诞生。
投影消散，气息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