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忍着疼,找了家客栈住下。
出师不利,看来接下来的一切要多加小心。
这个结界里的情况,她一点儿都不清楚,他打算这两天一边养伤一边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她刚刚来的时候忘了拿那个钱袋子,身上没带多少钱,只够住一晚客栈的。
这点钱花了,她就身无分文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她从客栈出来,在街上闲逛,想看看能不能再回衣柜,去乾坤境里把钱袋拿来。
她正在那个宅子外面转悠,就看见两个婆子从里面出来,看样子应该是这家的佣人。
花晚立刻跟了上去。
这两个婆子一边走一边嘀咕
婆子甲:“老姐姐,你听说了吗?昨天胖少爷屋里闹鬼了!”
婆子乙:“你可不许胡说!”
婆子甲:“咱可没胡说,是胖少爷屋里的小桃说的。
说那个东西被老鼠夹子夹到了,嗷一声就飞走了!”
婆子乙笑了:“小桃尽胡说,你听说过耗子夹子能抓鬼?”
婆子甲:“我一开始也不信,可小桃这孩子可不是胡说的人!”
婆子乙叹了口气:“唉!咱少爷他啥都不信,要我说,趁早把这个宅子卖了,再买个好的。”
婆子甲:“就是,早就听说这个宅子本来就不干净!”
后面跟着的花晚灵机一动,她如果把这个宅子买下来!以后来去不就自由了。
要想顺利的买下这宅子,她还得去闹一闹!
两个婆子是去市场采买的,花晚跟着她们来了一条大街。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还有好多摆摊的小商贩,看上去挺繁华。
花晚转身去了一家布庄。
田掌柜正在布庄后面算账,就听前面来了顾客,他赶紧过来招呼。
本来在前面张罗的表弟胖子昨天晚上被吓得不轻,今天没来,他只能自己看店。
见花晚进来,田掌柜笑着打招呼:“你好,看看需要什么!”
花晚:“有白布吗?”
田掌柜:“有!不知您打算干什么用!想要哪一种?”
花晚一时没想好怎么说,就对他道:“要那种垂感好的,最好是能飘起来的!”
田掌柜:“您稍等,我给您拿!”
他去货架上拿了一匹月白色的丝绸,对花晚道:“您看看这种行吗?”
花晚看了看布料,要比现代的床单质量好,就是太窄了。
她问田掌柜:“能不能帮我把两块布料拼接缝合在一起?”
田掌柜:“不好意思姑娘,我们这里没有裁缝,您可以去前面的罗记成衣铺,让他们帮你缝一下。”
花晚让田掌柜帮他撕了二十尺布,可要付钱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没钱了!昨天住店都花了。
用障眼法倒是可以蒙混过去,可人家掌柜一看就是本分人,怎么能坑人家呢?
要不然今晚去死胖子家偷点银子,再来买。
可现在布都剪下来了,自己如果说明天再来买,掌柜肯定认为自己是来捣乱的。
她浑身上下摸了摸,最后从头上拔下一个珠花,对田掌柜道:“老板,我身上没带钱,这个珠花可以抵价吗?”
田掌柜对首饰不懂行,花晚对当地情况不懂行。
其实花晚的珠花根本不是珍珠的,就是塑料珠子做的。
连义乌货都不是,是嫣儿串珠子玩儿的成品。
这俩外行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田掌柜道:“那行吧!”
反正就几尺布料,谁还没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看小姑娘一个人出来,家里应该也不富裕,都没有个丫鬟跟着。
花晚拿着布料刚要出门,突然她又转身回来了。
她又从头上摘下一朵珠花,对田掌柜道:“老板,能不能跟您换点儿钱,我去接布料,也没钱!”
田掌柜心里直咧嘴,怎么可着我一个人造!你不会跟成衣铺抵账去?
可面对花晚这样的小姑娘,他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
无奈,他只好从抽屉里拿出一吊钱,给了花晚。
接一块布料用不了一吊钱,剩下的就让这小姑娘买个包子吃吧!
花晚拿着布料去了成衣铺。
成衣铺的老裁缝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儿,他看着花晚手里的白布,心说,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白布?还要把它们接在一起。
这大早上的,接这么个丧气活儿。
他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帮花晚把布接好了。
花晚要给他钱,他忙摆手,像哄苍蝇似的,把花晚哄出来了。
花晚也不介意,她拿着布料又回到田记布庄。
田掌柜从后面过来一看,又是这个姑娘。
他刚想问她干啥,花晚对他笑道:“借剪刀用一下可以吗?
田掌柜把剪刀递给花晚,花晚嘿嘿笑道:“劳烦掌柜的帮我把这布剪两个窟窿。”
说着就把这块白布顶在头上,捏着两只眼睛的位置,让田掌柜给剪了两个窟窿。
田掌柜心里那个汗呐,这姑娘脑子不好吧!
花晚从田记布庄出来,在胖子家后面的大树下,坐了一天,终于天要黑了!
田掌柜收工回家,吃过饭就去自己的院子休息。
半夜,他睡的正香,就听西跨院那边鬼哭狼嚎,中间好像还有他表弟的呼救声。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摸出自己随身的匕首,衣服都没穿,直接往西跨院跑。
现在正是初秋,夜里已经有些凉意。
他跑到西跨院时,就觉得后背和脖子都冒凉气。
站在门外,已经很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声音。
现在,里面已经没有别人的声音,只有一个很恐怖的女鬼哭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估计他表弟和下人们已经被吓晕了!
田掌柜名叫田光,明面上是田记布庄的掌柜,其实他还有一个身份——慕天宗大弟子。
那个胖子其实是师弟。
他们俩在这里的目的是帮宗门查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田光一脚踹开院门,就见一个老熟人——那块白布!
这布是他卖出去的,窟窿也是他看着剪的!
就见这块白布自己悬在空中,从东头飘到西头儿,还发出难听的要死的鬼哭声。
田光第一反应就是白天那个小姑娘在装神弄鬼。
可这块白布下面并没有脚,说白了,就是一块布,自己在飘。
田光手里的匕首直接朝那个白布飞了过去。
花晚正在白布下面玩儿的欢实,突然院门被踢开,进来一个光腚拉茶的男人。
那男人愣了几秒,然后一把飞刀朝她飞过来。
花晚吓得也忘了学鬼叫,一个退身法诀打出,顶着那块白布跑了。
田掌柜这次世界观都塌了,他以前不信神鬼,可今天他活生生见了个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