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朱允炆：这次只能帮燕王，虽然他也不是个东西
“殿下，那……咱们该如何应对？”
黄子澄声音颤抖。
朱允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们觉得，若是燕王败了，会是什么后果？”
呵呵，
他干脆自问自答：“朱允熥一旦继位，我嘛，，肯定是被圈禁至死……而你们几个……恐怕也难逃抄家杀头的命运啊！”
嘶！
齐泰、黄子澄等人顿时悚然。
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朱允炆话中的含义。
一旦朱允熥上位，他们这些淮王党羽，必定会被清算！
“殿下，那……如何是好？还请殿下明示！”
齐泰直言不讳了。
嗯嗯，
朱允炆点点头，沉声说：“咱们必须帮燕王！”
“这个时候帮他，是雪中送炭，燕王必定感激！”
他顿了顿，眼中也闪过一丝无奈，淡淡说：“虽然燕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至少可以牵制苏尘，为咱们争取时间！”
“只要燕王不倒，咱们就还有机会！”
嗯嗯，
几个人重重点头。
“殿下英明！”
“只是……这锦衣卫乃是皇上的，咱们怎么帮啊？”
“硬碰硬肯定不行。”
“不过，锦衣卫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吴风与宋忠素来不和，两人之间，明争暗斗，已久。”
“咱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从中作梗，分化那些去了江北的锦衣卫。”
七嘴八舌之际，齐泰忽然找到了关键点。
哦？
对啊！
朱允炆眼睛一亮。
“此计可行！”
他当即下令：“齐泰，你立刻暗中派人去联系吴风，看看他是什么态度。记住，此事一定要隐秘，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殿下！”
齐泰躬身领命。
……
鼓楼巷深处，隐藏着一处不起眼的宅院。
这里，
正是锦衣卫前任指挥使吴风的秘宅。
此时夜幕低垂，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抬入。轿帘掀开，齐泰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吴风早已等候多时，他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齐侍郎，深夜造访，可是有要事？”
齐泰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吴大人，如今你我，都如惊弓之鸟，那些虚名，不要也罢。”
哦？
吴风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齐泰的来意——
淮王这是要寻求外援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走进书房。
吴风亲手关紧门窗，又命亲信守在院外，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吴大人，如今的局势，你比我更清楚。”
齐泰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燕王虽非善类，但眼下，他却是制衡苏尘和吴王的一枚重要棋子。不知吴指挥意下如何？”
呵呵，
吴风无奈苦笑，声音沙哑：
“齐侍郎，不瞒你说，咱家在皇上面前，早已失了宠啦……如今皇上更倚重宋忠，咱家……恐怕也难逃兔死狗烹的下场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那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沉默许久，
齐泰忽然开口：“吴大人，淮王殿下的意思是，希望你能……”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联络江北锦衣卫中的旧部，让他们……手下留情，给燕王留一条生路。”
吴风的瞳孔骤然收缩，盯着齐泰，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淮王殿下……这是要与燕王联手？”
齐泰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吴大人，您应该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唉……
吴风沉默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咱家……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只是……这江北的锦衣卫，如今都听宋忠的，咱家的话，未必管用。”
齐泰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
“吴大人锦衣卫多年，岂会没有几个心腹？”
他顿了顿，又说：“再说了，宋忠那厮，在锦衣卫中树敌不少，只需稍加暗示，自然会有人……乐见其成。”
吴风点点头：
“好吧，咱家就尽力试试……但成败，却是不知啊……这一节，还请淮王理解……”
嗯嗯，
齐泰沉声说：“但求吴指挥一臂之力，一样感激不尽！”
好！
吴风点点头，抱拳说：“不敢！如果淮王登基，还请给吴某一个安生……”
“绝无二话！”
齐泰直接打了包票。
又是一阵沉默，齐泰感觉吴风已经没有二心了，于是也拉近了一些距离，忍不住问：
“吴大人，锦衣卫如此众多，可有良策阻挡？”
吴风踱了几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办法是有一个，但我也不敢说一定能成……”
哦？
什么办法？
齐泰有些兴奋。
额，
吴风直接凑到他耳边，巴拉巴拉一阵
“妙！实在是妙！”
哈哈哈！
齐泰大声赞叹。
“吴大人，此计若成，淮王殿下……必将铭记于心！”
吴风微微一笑说：“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了，不必客气。”
嗯嗯，
齐泰终于松了口气，心想有了吴风的妙计，也许能够扳回一局。
……
十余日后，
北平，庆寿寺。
禅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朱棣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心中翻江倒海。
这次孤注一掷，究竟是对是错？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太监，真能挡住如狼似虎的锦衣卫？
若是锦衣卫动手抓人，又当如何？
一个个念头，如同乱麻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姚广孝缓步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殿下，世事如棋，有时，也需几分运气。”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天意难测，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啊……”
朱棣缓缓点头，长叹一声，似是无奈，又似是释然。
这时，
一个小沙弥忽然匆匆跑了进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禀告殿下，师父，南边来人了！”
“说是……要求见道衍禅师。”
哦？
朱棣和姚广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道衍，
这是姚广孝出家前的名字。
来人竟然直呼其名，显然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