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燕神秀的话语,那扇防盗门后的房间终于有了些许的动静。
呼吸声。
起初,呼吸声很微弱。
但随着燕神秀描述的越多,呼吸声逐渐的变得粗重了起来。
到了最后,屋子内发出了如同猛兽一样巨大的喘息声。
门被打开。
同一时间,燕神秀握拳!
手掌中的淡绿色针剂立刻注入了他的体内。
......
......
狼,在捕猎吃人的时候是不会嚎叫的。
悄无声息,一击致命。
这才是狼。
冲着猎物狂吠弄看上去声势惊人的是狗。
...
距离安城只有三十公里的田安镇。
因为距离安城很近,而且还有两条国道穿过镇子,所以这个人口不过万的小镇子有着不亚于三四线小城市的繁华。
尤其是坐落在国道旁边一家叫做白家酒楼的六层饭店,基本就是这个小镇中最宏伟的建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镇子不大但是两条国道带来的利润可不少。能在如此优越的位置建起这么一栋楼,而且还能垄断色情生意,酒楼的老板自然也不会太简单。
不过在今天,白家酒楼的第六层不但被清场,就是老板白万山也是表情毕恭毕敬的待在顶楼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门口。
表情谄媚,眼神惶恐。
哪还有平日镇上一号人物号称能黑白通吃的模样。
而能让白万山如此诚惶诚恐的原因只有一个人。
一个坐在金碧辉煌显得有些俗气包厢中端坐主位的光头男人,在透过窗户射入的阳光下,男人头顶的十个戒疤显得格外醒目。
齐耀武,齐和尚出现了。
这个已经很久没有在安城出现的地下一号人物在八年后第一次公然出现在了道上兄弟们的视线当中。
“味道还是老味道,不错。”
齐耀武停下了吞咽的动作,慢条斯理的用一旁马仔递过来的白毛巾擦拭了擦拭双手。
“齐哥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白万山接话的速度极快,甚至在齐耀武刚刚摸向一旁雪茄的同时已经将燃烧着火焰的火柴双手捧着凑到了后者的面前。
他的记忆力很不错,非常清楚齐耀武的一些习惯。
“最大程度避免外源味道干扰雪茄本身的风味,任何点火工具自带的味道,都可能覆盖或破坏雪茄的原始香气。”
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习惯,齐耀武让人将白万山大哥埋入生石灰坑中的场景可是不少人永生难忘。
“你很害怕?”
齐耀武脸色看不出喜怒,依旧不紧不慢的用雪茄剪剪掉茄头,好整以暇的用白万山手中的火焰熏烤着雪茄。
雪茄移动的很慢,但是火焰燃烧的却很快。
火焰已经烧到了手指,灼烧的剧痛让养尊处优了很多年的白万山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即便如此,白万山还是努力的让自己表情堆满了笑容。
“是不是认为我永远不敢正大光明的在安城一带出现?”
齐耀武终于点燃了雪茄。
缓缓吞吐着淡青色烟雾的齐耀武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万山,“当年我将这地方交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控制。”
白万山的冷汗从额头滴落,“齐哥你说需要在这地方放一个土生土长的自家人,保我一生荣华富贵但是要我控制住田安镇,就是有一只苍蝇飞过也得知道是公是母。”
“您还说过,做白妹妹生意这里是最关键的交通点,千万要给您守住。您不会干涉我的任何生意和生活轨迹,彻底会让我从您的势力中淡出...”
“记忆力不错。”
齐耀武点了点头,“我不让你碰白妹妹的生意就是要你彻底和我割裂,这样六扇门查不到你,而你可以靠着我的力量和财富在田安镇一家独大,这些年所有对你有威胁的后起之秀和过江猛龙我全部帮你处理是是不是?”
“是。”
白万山点头。
“当年被我丢到石灰坑煮熟的那个家伙叫什么?”
齐耀武皱了皱眉,“黑牛哥还是什么黑虎哥?”
“黑虎。”
白万山的整个人已经在齐耀武气场的压制下开始颤抖,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当时从那些人中选了你,是因为只有你最老实胆子最小也最谨慎听话。但是没想过一个人痕会如此贪心。”
齐耀武拍了拍白万山的肩膀,““这些年我用耀文做幌子吸引六扇门的注意力,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他就是一个傀儡。”
“但就是这个傀儡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势力,我查了查才知道原来他居然也在走货,所以才有那么多资金来悄悄发展自己的力量。”
“走货,港口那边没有问题,陆路唯一的出口就是田安镇。”
又吐出了一口淡青色的烟雾,齐耀武的笑容如同佛陀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你错了,我杀你,服气不服气?”
这一次,白万山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冷汗不停的滴落,白万山的眼神中都是绝望和哀求。
“噗通!”
白万山肥胖的身躯跪倒,膝盖在大理石地面上碰撞发出了让人牙碜的声音。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白万山的语速快到了极点,“我发誓我没有参与进去,这些年我是疏忽了很多,是我的头马阿刀在负责做具体的事情。”
“一定是他!”
“齐哥,你可以查的。你这么厉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我知道。”
齐耀武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你的马仔背叛了你,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没事干就泡大学生情人养了十几个,你已经是个废物。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该死,我该死...”
在死亡的恐惧下,白万山声泪俱下,额头不停的撞击着地面暗红色的血液在大力的撞击下不停的飞溅。
“噗..”
轻如风声的闷响。
白万山整个人呆滞,肥胖的身躯缓缓躺下。
“既然你已经认为该死,那么就死咯。”
齐耀武起身,眼神看向了他手中的刀。
一把刀刃薄如蝉翼,却透着令人心悸的锋芒的剃刀,百年菩提木雕琢而成的刀柄上刻着断舍离三个字。
刀身轻轻颤抖着,无风而动。
“他已经承认了该死,所以我不是滥杀。你就不能淘气,要乖乖听话。”
“这次是生死大劫,再帮我一次。”
沾染在刀锋上的血迹诡异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