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篮球场上，将塑胶地面镀上一层金色。
喜羊羊指尖旋转着篮球，球面反射的光斑在美羊羊脸上跳跃。
\"准备好了吗？\"喜羊羊微微屈膝，蓝白相间的运动鞋在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美羊羊扎紧粉色蝴蝶结，摆出防守姿势：\"来吧！\"
话音未落，喜羊羊突然启动。
他的身影快得几乎拖出残影，一个变向就突破了美羊羊的防守。
篮球穿过篮网发出清脆的\"唰\"声。
\"好快啊。\"美羊宁睁大眼睛，额前的碎发被带起的风吹得飘起。
喜羊羊撩了下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嘴角不自觉上扬：\"一般了。\"
他余光瞥见笙羊羊正望着自己，耳尖悄悄红了。
\"接下来换我！\"沸羊羊大步走来，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拍手时掌心的茧子发出粗糙的摩擦声。
篮球在美羊羊手中发出规律的\"咚咚\"声，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突然压低重心，粉色的运动鞋在场地留下浅浅的痕迹。
\"别放水。\"美羊羊眼神专注，瞳孔里映着旋转的篮球。
\"好。\"沸羊羊张开双臂，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美羊羊。
当美羊羊尝试左手运球突破时，他抓住时机一掌拍下——
篮球像出膛的炮弹般飞向场边正在喝茶的烈羊羊。
\"教练小心！\"
慢羊羊不知从哪冒出来，眼镜片后的小眼睛闪着自信的光。
他颤巍巍伸出手，茶壶里的水洒出几滴。
眼看篮球就要直击面门，一道红影突然破空而来。
笙羊羊手腕轻转，金镯上的红绫如游龙般飞出，在距离慢羊羊鼻尖三厘米处精准截住篮球。
红绫缠绕着篮球缓缓落地，发出沉闷的\"砰\"声。
\"反应不错。\"烈羊羊吹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笙羊羊手指轻勾，红绫如活物般缩回，重新变成金镯上的装饰细绳：\"还好啦。\"
她转身时却偷偷比了个胜利手势，被场边的喜羊羊抓个正着。
慢羊羊尴尬地咳嗽两声：\"我、我本来也能接住的！\"
\"老慢，你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烈羊羊抿了口茶。
慢羊羊扶正歪掉的眼镜：\"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他白色长胡子上还沾着茶水。
笙羊羊低头掩饰笑意。
以烈羊羊的身手，哪需要别人救？
\"好了，都过来。\"烈羊羊放下茶杯，金属杯底与石桌碰撞出清脆声响，\"先看看音速队昨天的比赛录像。\"
投影仪亮起，画面中豹妹的身影快如闪电。
她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转身时豹尾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全场响起整齐的抽气声。
\"好厉害啊。\"懒羊羊手里的薯片都忘了吃。
喜羊羊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看来，我要更努力才行。\"
笙羊羊侧目看他。
少年绷紧的下颌线在阳光下格外分明，蓝眼睛里跳动着不服输的火焰。
她心里轻轻叹气——豹族天生的爆发力确实难以超越，喜羊羊本身的速度确实惊人，
但和豹妹相比......虽然不想承认，喜羊羊确实略逊一筹。
而且，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不会是想一个人扛下所有压力吧？
笙羊羊抿了抿唇，收回目光。
\"虽然豹妹的速度很快，\"烈羊羊关掉投影仪，声音沙哑却有力，\"但这不代表我们会输。\"
\"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喜羊羊抬头，发梢的汗珠滴落在锁骨上。
慢羊羊突然从烈羊羊背后冒出来，胡子差点扫到茶杯：\"这场比赛的关键是美羊羊！\"
\"我？\"美羊羊指着自己，粉色蝴蝶结都惊得翘起一角。
烈羊羊点头：\"对，你是和豹妹对位的控卫。\"
他走到美羊羊面前，影子完全笼罩了她，\"但你还有两个致命弱点。\"
场边树上的麻雀突然飞起，几片羽毛缓缓飘落。
美羊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是......什么呢？教练？\"
\"左手运球，\"烈羊羊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根接着竖起，\"和全局观察力。\"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当豹妹发现你只会右手运球时，就会像沸羊羊刚才那样......\"
美羊羊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阳光透过指缝，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湖面，泛起细碎的波纹。
笙羊羊的围巾被吹得猎猎作响，
她眯起眼睛看向结着薄冰的湖岸，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白雾。
\"跟我来。\"烈羊羊的声音像刀劈开寒风。
他银白色的发丝在冬日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脚步踏碎薄冰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笙羊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金镯。
当看到湖边歪斜的\"禁止垂钓\"木牌时，
她突然明白了教练的意图，眉头顿时拧成结——但是十二月的湖水，会要命的。
\"你今天的训练是这个......\"烈羊羊的脚尖点在冰面上，画出个不规则的圆。
\"游泳？！\"四个声音同时炸响。
沸羊羊的古铜色皮肤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喜羊羊的蓝眼睛瞪得溜圆；
懒羊羊手里的暖宝宝\"啪嗒\"掉进枯草丛；
暖羊羊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在冬天的河水里？\"喜羊羊的尾音都变了调。
烈羊羊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不，是抓鱼。\"
懒羊羊的耳朵冻得发红，他蹲下来戳了戳冰面：\"抓鱼跟控卫有什么关系？\"
冰层下的黑影倏地游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烈羊羊教练已经开始脱外套。
\"把鱼当作场上球员。\"烈羊羊赤脚踏入湖水，冰层在他脚下呻吟着碎裂，
\"任何细节都不要......\"
笙羊羊突然抬手，一道朱砂符箓从袖中飞出，精准贴在烈羊羊脊背上。
符纸上的咒文泛起金光，转眼渗入皮肤。
烈羊羊的脚步骤然停顿。
本该刺骨的湖水此刻竟如温泉般熨帖，
他回头深深看了笙羊羊一眼，
少女正低头整理第二张符纸，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放过。\"烈羊羊继续向前，水没过膝盖。
几条银鳞鱼从他腿边游过，鳞片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就算速度再快......\"
烈羊羊浑浊的眼睛骤然锐利。
手臂如闪电般刺入水中，水花溅起的瞬间，一尾活蹦乱跳的小鱼已被掐住鳃部提出水面。
\"也能一击必中。\"
鱼尾拍打的声音混着少年们的惊呼在湖面回荡。
烈羊羊手腕一抖，小鱼划着弧线落回湖心，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像散落的钻石。
\"只要你能抓到，\"烈羊羊上岸时甩了甩毛上的水珠，在美羊羊面前投下高大的阴影，\"这关就算过。\"
美羊羊的蝴蝶结被风吹得歪歪扭扭。
她脱下运动鞋时，白皙的脚趾在寒风中微微蜷缩，却坚定地踩上冰面。
\"我会加油的。\"冰层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笙羊羊上前两步，符纸轻轻贴上美羊羊的后背。
少女的指尖温暖得出奇，美羊羊忍不住回头，正对上笙羊羊关切的目光。
\"其他人，\"烈羊羊的拐杖指向结霜的跑道，\"跑步增强体能！\"
整齐的应答声中，美羊羊独自走向湖心。
湖水漫过脚踝时，她惊讶地发现真的不冷——就像踩在加了温的羊奶里。
笙羊羊坐在岸边石头上，红绫在腕间若隐若现。
跑步队伍里，沸羊羊不断回头张望：\"美羊羊没问题吧？\"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喜羊羊的蓝眼睛始终盯着湖面：\"相信她。\"
他调整着护腕，声音比平时低沉，\"更何况有笙笙在。\"
话音未落，湖心突然炸开水花。
美羊羊整个人扑进水里，手臂还保持着抓取的姿势。
红绫如蛟龙出水，在她即将没顶时缠住腰肢，将人提回水面。
\"咳、咳咳......\"美羊羊趴在冰缘咳嗽，粉色的羊毛衫滴着水，在冰面上汇成小溪。
\"美羊羊！\"沸羊羊猛地刹车，跑鞋在结霜的地面划出两道黑痕。
他正要冲过去，却被美羊羊抬起的手拦住。
少女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睫毛上还挂着冰碴：\"我可以的。\"
她的声音比冰层更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相信我！\"
笙羊羊的手搭上沸羊羊的肩膀。
少年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和他想象中不同——不是羊族常见的温热，
而是某种玉石般的凉，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接下来的场景让所有人揪心。
美羊羊像只笨拙的幼鸟，不断栽进刺骨的湖水里。
红绫每次都会及时将她捞起，但少女的嘴唇还是渐渐发青。
第十次失败时，她甚至抓错了方向，扑向鱼的影子。
\"够了......\"暖羊羊捂住眼睛，指缝里渗出泪水。
沸羊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冰面上的美羊羊却再次站稳。
她的辫子散开了，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湖水在她周围荡漾，倒映着冬日苍白的太阳，像面被打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