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
一提到赵正，三人的眼眸都莫名其妙温热起来，想起了那位大领导指引他们的模样。
他离开了，又像是没离开。
还有人因为他的离去感受着痛苦，审视并反省自己的无能亦或者总是迷茫着。
“极光，我们该做什么？”白蔷薇握了握拳，骨头摩擦作响。玉玺在诸葛极光手里，那就证明赵正选择了诸葛极光。
“接受训练吧，使用这新的机甲！”诸葛极光晃了晃那枚刻章似的小物件。
多余的她不能透露太多，让学生们知道考试题目，那就是泄题了，严谨的诸葛极光不会犯这种错误。
“虽然你能造出机甲是挺厉害的。不过我体验了之后，感觉用白起就能干翻这里所有的人，你确定用这个就能对付那群罪魁祸首？”
白蔷薇轻蔑指了指所有黑色新机甲，在曾经的战斗中，她就跟无头苍蝇一样，要是白无常不给他们上课，她可能到现在还以为敌人是一群比她还要没脑子的生物。
“可你的白起是你的吗？他们可能比你还了解白起。”诸葛极光说道。
是啊，对方可是造出白起的人，比起她这个有使用权的人，确实是更加了解。
满级号不能上，要从小号重新练起来。
“还不够！”
诸葛极光攥紧了手指，眼眸中流露出了极为强大的不甘心，颇有一种熬夜做研究的决心，公孙九月已经能预想到她的黑眼圈将会是以瞳孔为中心的方圆多少厘米。
回想起之前害得她变成那个样子，公孙九月心里升起一点点愧疚，“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现在赵正不在了，应该没有人能够劝的住诸葛极光，她这句话说了跟白说没区别。
“你的赵云，究竟是怎么回事？”诸葛极光说起之前在地球上发生的事情。
机甲离开【寄约者】，自由行动。直到现在，除了无人机，没有任何机甲有这个能力。
根据公孙九月的反应来看，她的机甲似乎还有着“意识”，能够跟她以某种形式交流。
公孙九月无奈摇头道：“不知道，他说他还在，可我没办法召唤他，只能调用青釭剑。”
是像白无常说的那样，机甲的使用权限被收回去了，还是像人一样受了伤，暂时不能召唤。
她也不清楚，那把青釭剑总是让她心里空洞洞的。
没事的话，你说说话呀！
赵云！
公孙九月握紧了手里的小刻章。
我到底该怎么做？
一直以来她就像是个任性的孩子，那些护着她的“家长”一个一个都离开了。
“九月，你能和自己的机甲说话吗？为什么我就不能。”白蔷薇双指按在太阳穴上，挤鼻子弄眼，似乎是在尝试着和她的白起交流。
“你们真的不行吗？”公孙九月很真诚的问道，看着两人的眼神，她明白只有她是这样而已。
“白姐姐！快来跟我打一架！”远处，霍雨欣举起了盾，长剑拍打着盾面。
白蔷薇抚了抚额，完全没有应战的意思。
霍雨欣无奈，以同样的方式问公孙九月：“九月！跟我打……决斗吧！”
霍雨欣对公孙九月很有礼仪，说的是决斗，不是对白蔷薇说的打架，不过这对白蔷薇都是一个意思。
公孙九月礼貌一笑，婉拒邀战：“算了吧！”
“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熟悉新机甲，我是老师，你们是学生，认清自己的身份。”见两人都不去和霍雨欣交战，诸葛极光摆起了老师的架子，说话的时候没有威严，像个AI。
“小极光，都说过了，别以为自己成了老师就高人一等，再说了我不都召唤了一次了嘛！”白蔷薇道：“除非你把那什么【纹码】给我一份，不然我对你那弱的一批机甲还真没有半点兴趣。”
三人蹲坐着，光影在他们身上交错。
……
到处都是火焰，还有刺耳的爆炸声，空间像是面团般扭曲着，先揉成一团，然后再摊成平面，循环往复。
他的母亲，妹妹，还有基地里的人。他们都在火焰里，连哀嚎都没来的及发出来。
那个女人，控着藤蔓束缚住他，让他尝着充满窒息的痛苦感觉，又不至于去死，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简直是条毒蛇，总是先让猎物中毒而痛苦，然后再饱餐一顿。
他死了吗？
中了蛇毒，失去意识死亡后，毒蛇会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不用咀嚼，一点一点把他给吞进肚子。
项子夜缓缓睁开眼睛，周围暗淡无光，什么都看不清，连重力都没有，什么都摸不到。
他尝试着伸展自己的脚，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落脚的地方，结果，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气愤的抓起了自己的膝盖上方，皮肉连同外面的黑色长裤卷起树枝状的褶皱，像是暴起的血管。除了在自己身上发泄愤怒，他在这也找不到别的东西了。
“小子！别自残，你还没死！”
四面八方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项子夜向四周喊着：“你是谁？要是那个恶毒女人的同伙，我就自己掐死自己！”他将手掌化为钳子状，抵在了咽喉处。
反正落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手里，肯定没什么好事，她不想杀自己，那就绝对不能让她如愿！
“小子！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我不会害你的。”苍老的声音如同一叠一叠的海浪，一层一层地荡进项子夜的耳朵里。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项子夜道。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吗？怪不得好人越来越少了！”那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惊讶和失望。
两人之间，宛如一个老爷爷拿着糖果剥开糖皮，递到自己孙子手里，孙子却一点不领情，反而一巴掌拍掉爷爷手里的糖果，再一巴掌拍在爷爷带着点胡茬的脸上。
“坏人！”孙子摆弄着腰，从爷爷怀里挣扎，爷爷反而没因此不高兴，“爷爷不是坏人，你这个小鬼才是！”
“臭小子！tmd滚出去吧！”苍老的声音突然开始飙脏话。
项子夜的身体开始下坠，沉寂的空间里出现了重力还有光。这像是翻书般，上一页还是夜幕，这一页就是大中午。
他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充满光的环境，发现自己正在下坠中，下面像是一座城市。
他并没在乎自己再多高的天空，也没感受到自己究竟以怎样的速度下坠。
项子夜茫然道：“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