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凝神倾听。
霍闻璟手机听筒里传来温颜尖锐又害怕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哪……呜呜呜，这里好黑，我被绑起来了！”
温颜说的颠三倒四，没有什么重点信息。
霍闻璟打断她的哭泣，“颜颜，别哭，现在我问你一句，你回答一句。”
他问了第一个问题，“你哪来的手机，谁给你的？”
温颜抽噎着回答，“他、他戴着头盔，我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是谁。呜呜，我真的不知道……”
霍闻璟不给她说废话的机会，马上问了第二个问题，“绑匪他给你手机，让你联系我大哥和我，对吧？”
温颜糊糊涂涂地哭着回答，“对，对……”
霍闻璟心中已有数，忽然冷笑一声，点开扬声器，提高音量大声道，“林闻屿，你想做什么，直说。不必藏头露尾，鬼鬼祟祟！”
手机那一端寂静了片刻，传来温颜惊慌失措的尖声惊叫，“阿璟，你是说，绑架我的是林闻屿？啊？他为什么要绑架我，他是不是想杀了我？”
随即，温颜的声音变远，似乎是手机被人拿起，那人走到一旁才开口说话——
“你不用管我是谁。”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机械音，听不出本真的音色。
霍闻璟冷笑，“你想要什么？开门见山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颜颜放了？”
那道机械音冷冰冰的，“我不会放了她。”
霍闻璟的声音同样冰冷，“你想要我去换颜颜，还是我大哥去换？”
那道机械音哈哈大笑起来。
变声器调音过的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霍家二少爷，霍大律师，你是很聪明，可惜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人。”
“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带人冲到我家，我妈就不会死。”
“你，确实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霍闻璟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让我去把颜颜换回来。你报地址，我保证我孤身一个人去。”
手机那头再次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笑声，“我说你自作聪明，你还不懂。我根本就不需要拿姓温的来要挟你。”
霍闻璟皱起眉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拐弯抹角，说！”
那道机械音忽然变得冷厉，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霍闻璟眉头皱得更紧。
应有的惩罚？
林闻屿是指，温颜查到了殷芙在暗中帮助他？所以才有后来一系列的变故发生？
他把温颜也列为杀母仇人之一？
“林闻屿，你听清楚，这件事和颜颜无关。她什么都没有做，是我带人去找你麻烦，你要报仇就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女人！”
霍闻璟一边说，一边录着音。
他同时飞快联系专业人士，搜查来电的位置。
殷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手机那端，再次响起变声器的机械音，“她无辜？她做了这么多坏事，法律制裁不了她，那就由我来。”
霍闻璟拖延时间，追问，“她做了什么坏事？”
那道机械音忽地嗤笑，“你不必跟我玩这一套，你不可能追查到我。”
霍闻璟感觉对方好像要挂线，转头对殷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开口。
殷芙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