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雪域惊变
朔风卷着冰棱如刀刃般刮过面颊，凌羽一行人踏入幽冥雪域的瞬间，四象之力同时发出震颤。苏瑶的软剑蓝光暴涨，白虎虚影在剑身上若隐若现，她警惕地盯着远处翻涌的雪雾：“不对劲，这雪雾里有血腥味。”话音未落，白若雪已甩出数张符纸，符纸燃起的金焰照亮四周，映出密密麻麻悬浮在雪雾中的血色符文。
“是镇魂咒！”柳依脸色骤变，指尖银针瞬间没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刹那，符文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凌羽神戟横扫，青龙之力化作的青色光刃劈开符文，却见破碎的符文如活物般重组，朝着众人脖颈缠来。阁主折扇轻挥，一道墨色屏障升起，符文触碰到屏障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
“这些符文被注入了怨气，绝非普通幽冥教弟子所为。”阁主眉头紧锁，折扇在掌心重重一拍，“雪域深处传来的波动越来越强，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众人刚向前踏出三步，脚下的冰层突然裂开，无数惨白的手臂从冰缝中伸出，指甲缝里还嵌着发黑的血肉。柳依手腕翻转，银针化作绿色光雨，那些手臂被银针触及后迅速腐烂。
行至一处冰谷，眼前的景象令众人瞳孔骤缩——数百具被钉在冰柱上的尸体保持着惊恐的表情，胸口都插着半截黑色玉牌。凌羽伸手取下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与万象阁黑影腰间相同的幽冥教图腾。“这些人是被用作活祭。”白若雪蹲下身，指尖拂过尸体脖颈处的伤口，“伤口呈螺旋状，是雪域巫蛊术中的‘摄魂钻心’。”
突然，冰谷上方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一个浑身缠绕锁链的红衣女子倒挂在悬崖边，长发如瀑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外来者，想过此谷，先过我这关！”她话音刚落，锁链如灵蛇般射向众人，锁链末端的倒钩泛着诡异的紫光。凌羽神戟迎上，却感觉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戟柄蔓延，瞬间将右臂冻成冰雕。
“用朱雀之火！”白若雪飞身跃起，周身燃起金色火焰，朱雀虚影展翅扑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口中喷出一团黑雾，黑雾化作巨大的骷髅头，咬住朱雀虚影。柳依见状，急忙掏出一个药瓶，药粉洒出后化作绿色藤蔓缠住骷髅头。苏瑶趁机欺身上前，软剑刺向骷髅头的眉心。
激战正酣时，红衣女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血色符文。符文亮起的刹那，整个冰谷开始崩塌。阁主神色大变，折扇连挥，在众人周围筑起防护罩：“她要自爆！快退！”众人刚冲出冰谷，身后便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漫天冰屑如雨点般落下。
穿过冰谷，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殿出现在眼前。宫殿大门紧闭，门上雕刻着八幅壁画：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夸父追日......但每幅壁画的结局都被篡改——女娲被黑影吞噬，后羿被箭矢反噬，夸父化作枯骨。凌羽盯着壁画，神戟不自觉地颤抖，他发现每幅壁画的角落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猩红眼睛。
“这些壁画在暗示天道异变。”阁主用折扇点了点壁画，“最后一幅......”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最后一幅壁画上，四个身影与凌羽等人极为相似，正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柳依突然指着壁画下方的一行小字：“以四象为引，以七情为祭，方能重启轮回。”
水晶宫殿的大门突然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唐语嫣站在门内，周身缠绕着黑色雾气，手中握着一把镶嵌着血色宝石的权杖：“凌羽，你们终于来了。”她的声音不再温柔，反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雪域圣女的封印即将彻底破碎，而你们，就是最好的祭品。”
凌羽神戟直指唐语嫣：“你为何要助纣为虐？语嫣，你忘了唐门与我们的情谊？”唐语嫣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情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情谊一文不值。你以为天道残卷的秘密只有你知晓？我早就在千年古墓中找到了完整的《混沌篇》！”
随着她的话语，宫殿内亮起无数盏血色油灯，墙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柳依凑近细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些文字记载着......用活人祭祀，强行逆转轮回的禁术！”唐语嫣挥动手杖，血色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爬出浑身是血的僵尸。
“这些僵尸被注入了轮回之主的怨念。”白若雪神色凝重，“普通攻击根本无法伤其分毫。”凌羽运转《九转清魂录》第三层的力量，神戟上青光暴涨：“那就用四象之力，破其本源！”他与苏瑶、白若雪、柳依呈四象方位站定，四种力量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
僵尸群扑来时，光盾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僵尸尽数焚为灰烬。唐语嫣见状，权杖重重敲击地面，宫殿顶部突然垂下数百条锁链，锁链末端挂着的竟是各大门派掌门的首级！“看到了吗？”唐语嫣癫狂地大笑，“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早就成了我的傀儡！”
阁主突然脸色大变，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铜镜中映出万象阁的景象——阁中弟子正在互相残杀，鲜血染红了藏书阁。“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握紧铜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雪域里有内鬼，将我们的行踪透露了出去。”
凌羽眼神一凛，神戟指向唐语嫣：“无论你有何阴谋，今日都不会得逞！”他正要发动攻击，体内的《九转清魂录》突然失控，七情被强行压制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凌羽只觉眼前一片血红，杀意如潮水般涌来，神戟不受控制地挥向苏瑶。
“凌大哥！”苏瑶惊呼一声，软剑仓促格挡。白若雪和柳依见状，急忙出手制住凌羽。阁主迅速掏出一枚丹药喂入凌羽口中：“他走火入魔了！必须尽快找到《九转清魂录》的破解之法！”唐语嫣趁机发动攻击，血色雾气化作无数利刃射向众人。
千钧一发之际，宫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一个白衣女子踏着火光而来，手中长剑上刻着与天道残卷相同的符文。“圣女！”唐语嫣脸色骤变，“你不是已经死了？”白衣女子正是幽冥雪域的圣女，她的眼神中带着悲悯：“我的使命尚未完成，又怎能轻易死去。”
圣女长剑一挥，一道金色光芒射向唐语嫣。唐语嫣举起权杖抵挡，两股力量相撞，产生的余波将宫殿震得摇摇欲坠。凌羽在丹药的作用下恢复清醒，他望着圣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是已经化作封印了吗？”圣女微微一笑：“我将一缕残魂寄存在天道残卷中，等待有缘人。”
就在众人以为局势逆转时，水晶宫殿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黑洞显现。黑洞中传来令人心悸的笑声，轮回之主的虚影缓缓浮现：“愚蠢的蝼蚁们，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他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唐语嫣，启动祭坛！是时候让整个江湖为我的重生献祭了！”
唐语嫣癫狂地大笑起来，她将权杖插入地面，宫殿开始剧烈震动。祭坛缓缓升起，上面刻满了古老的阵法。柳依看着祭坛上的图案，突然想起《混沌篇》中的记载：“不好！这个阵法一旦启动，整个江湖的生灵都会被抽干精魄！”
凌羽握紧神戟，眼神坚定：“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圣女，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圣女点头，她将长剑抛向空中，长剑化作四道光芒分别融入凌羽四人的武器中：“以四象之力为引，以你们之间的羁绊为火，方能斩断轮回！”
轮回之主的虚影变得愈发凝实，他抬手一挥，无数道黑色光柱射向众人。凌羽等人同时发动攻击，四象之力与圣女的力量交融，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剑。光剑斩向轮回之主的瞬间，整个雪域都在颤抖。唐语嫣见势不妙，想要逃离，却被白若雪的符纸困住。
“结束了！”凌羽大喝一声，光剑斩落。轮回之主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虚影在光芒中渐渐消散。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祭坛上的阵法突然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血色光芒冲天而起。圣女脸色大变：“不好！阵法反噬了！雪域即将崩塌！”
阁主迅速在众人周围布下传送阵：“快！进入传送阵！我来断后！”凌羽一把拉住阁主：“一起走！”阁主却摇头一笑：“万象阁的秘密，也该有个了结了。”他挥出最后一道屏障，将众人推入传送阵。传送阵光芒亮起的瞬间，凌羽看到阁主被血色光芒吞噬，他的身影在光芒中化作点点星光。
传送阵将众人传送到了一片陌生的山林。凌羽望着手中阁主留下的折扇，心中五味杂陈。白若雪捡起地上的半块玉牌，若有所思：“轮回之主虽然消散，但雪域的秘密还未完全揭开。而且，那道神秘的目光......”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
一名黑衣骑手飞驰而来，在众人面前停下。他摘下斗笠，竟是凌家堡的暗卫统领：“少堡主！不好了！各大门派突然撕毁《太平盟约》，联合攻打凌家堡！”凌羽眼神一凛，神戟指向天空：“走！回凌家堡！无论前方有多少敌人，我们都要守护住最后的家园！”
四人翻身上马，朝着凌家堡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中，他们的身影被月光拉长，仿佛四柄利剑，即将劈开笼罩在江湖上空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