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轮回悖论与天道重构
九域的罡风裹挟着焦土气息掠过天策府残垣，凌羽怀中的柳依仍未转醒，她眉心处新生的双色印记——一半幽紫，一半金芒——正随着呼吸明灭不定。观星阁的占星盘在昨夜的大战中彻底崩解，碎裂的青铜碎片上，古老星图竟倒转为逆时针流转，昭示着九域时空法则已被扭曲。
“尊主！西北边境出现时空旋涡！”墨羽撞开议事厅大门，玄色披风沾满暗紫色黏液，“驻守弟子传回的最后影像里，有身披鳞甲的人形生物从漩涡中爬出，它们手中的兵器...”他喉结滚动，“竟刻着天策府失传三百年的符文。”
苏瑶的指尖在残破古籍上骤然收紧，羊皮纸记载的《天道异变录》边缘，被血渍晕染的预言逐渐清晰：“当双生镜像归一，轮回之轮倒悬，被遗忘的‘原初之影’将自悖论中苏醒，九域万物皆成刍狗。”她抬头时，白若雪正用软剑挑开窗棂——无数银色丝线正顺着裂缝渗入室内，触碰地面的瞬间便腐蚀出深坑。
“是维度侵蚀。”柳依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见她撑着龙渊剑缓缓起身，眼中流转着不属于她的沧桑，“在灵魂融合时，我窥见了更高维度的一角...那些存在并非单纯想毁灭九域，而是要将这里重塑为‘天道试验场’。”她手腕翻转，一道紫色火焰燃起，却在触及凌羽衣角时化作温柔金光，“而我们，是这场试验中最不稳定的变量。”
更高维度空间内，由无数眼睛组成的星云剧烈沸腾。中央那对鎏金色瞳孔突然睁开，射出两道暗紫色光柱，直贯九域归墟海。海底深处，沉寂千年的青铜祭坛轰然震动，十二尊持戈古俑破土而出，它们空洞的眼眶中，赫然镶嵌着与柳依相同的双色印记。
凌羽等人赶到归墟海时，海水已凝固成紫晶状。白若雪的软剑斩在晶壁上，竟溅起无数细小的时空碎片。“小心！这不是普通禁制！”苏瑶话音未落，晶壁突然扭曲，十二尊古俑从中踏出，它们的兵器相击，发出的竟不是金属鸣响，而是类似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这些兵器...是用维度裂隙的边角料锻造的。”柳依神色凝重，她的双色印记与古俑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涌来，“千年前，天策府初代府主曾用同样材质打造镇府神器，但后来...神器突然暴走，将整个铸造坊卷入时空乱流。”
战斗在扭曲的时空中展开。凌羽的战神之力每次爆发，都会在周围形成短暂的金色领域，但古俑的攻击却能无视领域规则，直接撕裂空间。白若雪被一道暗紫色剑气贯穿左肩，伤口处的血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苏瑶在施展天策大阵时，发现阵法符文开始反向运转，将己方的力量导向敌人。
“这样下去不行！”凌羽挥剑震退三尊古俑，龙渊剑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他突然想起柳依融合灵魂时，双色力量交融产生的异变，“柳依，试试将你的两种力量...”
“我明白了！”柳依娇喝一声，紫色火焰与金色光芒在她掌心缠绕，化作一柄半透明的光剑。当光剑刺入古俑眉心，时空碎片开始逆向重组，竟将古俑的攻击反弹回其自身。但就在众人以为局势逆转时，归墟海底部传来惊天轰鸣，一座刻满扭曲符文的巨型时钟缓缓升起。
“那是...原初之钟！”柳依的光剑险些脱手，“它能篡改九域的时间流速，甚至...将历史彻底抹除。”更高维度空间中，鎏金色瞳孔的存在发出愉悦的笑声，随着它的意念，原初之钟的指针开始逆时针飞转。
九域各地同时出现诡异景象：已经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被斩杀的怪物再度复活，就连天策府的建筑也开始从地基处消散。凌羽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混乱，他看见白若雪变成了幽冥教教徒，苏瑶化作上古凶兽，而柳依...竟与九幽之主融为一体。
“这是时间悖论产生的幻象！”柳依的声音穿透混乱，她的双色印记爆发出耀眼光芒，“凌大哥，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话未说完，原初之钟的指针突然停顿，一个身着纯白长袍的身影从钟面走出。此人容貌与凌羽有七分相似，眼中却流转着不属于九域的冷漠。
“我乃‘观测者’，来自真正的‘天道’。”白袍人开口时，整个九域的时空陷入凝滞，“九域不过是失败的试验品，而你们这些‘变数’，更是错误中的错误。”他抬手间，凌羽等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现在，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千钧一发之际，柳依的双色印记突然暴涨，化作锁链缠住观测者的手臂。“你说九域是失败品？”她的声音带着撕裂时空的力量，“那便让我们证明，真正的天道，应由九域自己书写！”凌羽、苏瑶、白若雪同时将力量注入柳依体内，龙渊剑、软剑、天策印的光芒与双色印记融合，形成一柄贯穿天地的光刃。
光刃斩落的瞬间，原初之钟轰然炸裂，观测者的身影也开始崩解。但在消散前，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以为斩断时钟就能改变命运？九域的核心...早已被埋下定时炸弹。”随着他的消失，九域的时空开始重组，但天空中那些新出现的银色纹路，却如同某种邪恶契约的烙印。
当一切归于平静，柳依再次陷入昏迷。凌羽抱着她，望着重新运转的星辰，握紧了手中开裂的龙渊剑。苏瑶在废墟中拾起半块刻着“天道重构计划”的金属片，白若雪则默默擦拭着染血的软剑。更高维度空间里，鎏金色瞳孔的存在冷冷注视着这一切：“有趣，竟然能击退观测者...不过，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九域的命运齿轮，在轮回悖论与天道重构的碰撞中，开始了更加惊心动魄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