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你太棒了！”
走秀结束后，司马妙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靠近。
“谢谢你啊，”她刚刚卸了妆，脸庞素净白嫩，再加上她身上睡袍样的外罩，有种惊人的慵懒感。
要肖柔柔说，这哪里是慵懒感，纯粹就是困了。要不是得等工作人员为她卸掉身上贵重的珠宝，她早就回酒店休息了。
“你今天又美出了新高度，你不知道，我刚在观众席里，听见好多人都在讨论你。”
肖柔柔埋头闻了一大口，然后将花束放在化妆镜前，无奈地说，“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些个链条抽在身上时，只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美丽刑具”。
“那我要赶紧给你说个好消息，以安慰你受伤的身心。”
“什么？”她将手肘支在桌面上，侧着头看她。
“olivia想邀请你做东华区的代言人。”
olivia在很多国家都有代言人，但有分量的只有东华区和欧美区这两个代言。近年来，东华区的市场占比越来越重，但代言人一直没定下来。
估计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各大明星争相夺取的机会最后会落在肖柔柔这个模特身上。
“真的？”时差还没倒过来的肖柔柔突然变得精神起来。
“我会骗你？”
“妙妙，你果然靠谱。”
“这件事可不是我的功劳，olivia今天见了你以后才定下的，你要谢还是谢谢自己招人喜欢吧。”
“没有你牵线搭桥，我就是黄金，也不会被人看到。”
“好啦好啦，咱们俩还用得着说这些。”猛地，司马妙又想到什么，“对了，负责拍广告的摄影师是咱们国家的，而她最近正在F国逗留，所以我们要在这儿拍完广告再回去。”
“我们国家的？”
“可不是，还是赫赫有名的风女士！”说到这里，司马妙脸上也带着困惑，“她好些年都不接商业单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肖柔柔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但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提示。
“算了，之后见到就知道了。”
司马妙点头，“也是。”
如她所想，传说中的风女士刚一出现，肖柔柔便猜到了这是谁。
无他，姜询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同样的精致长相，同样的长发，他们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风女士给工作人员说了些什么后，挂着温和的笑走了过来，主动伸出手，“柔柔，你好。”
“你好。”
站在一旁的司马妙也猜到了这是什么情况。
等她打完招呼离开后，她低声问，“她是为你而来的？”
肖柔柔低头对着她耳语，“我不知道啊，姜询没和我说过。”
“柔柔。”
“您说。”
风女士将设备调试好后，透过镜头看向她，确定效果没问题后才继续补充，“我的要求很严苛，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
莫说原主之前受了多少刁难，就算是肖柔柔，那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
“那我们就准备吧，”风女士的眼神猛地一变，“请无关人员离场。”
司马妙知道这里面也包括自己，用眼神打了一个招呼后，直接去了摄像头背面，站到了不打扰任何人的位置。
姜询很早便展现出了非凡的摄影才能，在高中时还获得过国家级的奖项。
当时的原主对他的私事并不感兴趣，但在和他斗嘴时，曾听他提起过，他能有这样的成就，都归功于一个严厉的老师。
据他所说，那位老师平日里最是温柔，可一旦拿起相机，就会立马变一个人。
原主当时听他提到这些事时，心里其实不以为意。
可没想到，不服的是她，被打脸的却是此刻的肖柔柔。
“笑容太多了。”
“这个效果不行，光给得太少了。”
“柔柔，是小腿弯曲，腰部要挺直。”
“天蓝色和蓝色是一样的吗？你们好歹是时尚行业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
一时间，整个摄影棚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其他本土人士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肖柔柔对这种严肃的氛围没有太多抗拒，只是觉得自己成了被人摆弄的布娃娃，她让仰头就仰头，她让摆什么姿势她就得摆什么姿势，一丝一毫的误差都不能有。
好在她足够专业，虽然没什么演戏经验，但表情却保持得很好。
经过艰难的磨合期以后，两个人的合作越来越默契，到了后来，风女士只是做一个手势，肖柔柔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在场众人终于听到那句“好，先休息”。
司马妙拿了一瓶水和一根吸管，悄声靠近正在补妆的肖柔柔。
“俺娘嘞，我终于知道姜询那股认真劲是从哪里来的了。”
以前，他们一整个班级出去春游时，明明就是顺手留一张合照的事儿，他却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多次，哪怕班主任劝他不要这么较真，也没能劝动他。
肖柔柔小口抿着水，“严师出高徒嘛。”
“倒是这个道理，”司马妙下意识点头，猛地又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她，“你不对劲，你怎么这么帮他说话？”
“你忘了，他是我男朋友，”虽然现在她还没答应他。
“还是让那小子追到了。”
司马妙表情嫌弃又懊悔，好像她精心养大了一支玫瑰，小心照顾，仔细呵护，结果一不留神，就让一个路过的流浪汉给摘走了。
“好啦，你俩之间，我永远会先选你。”
“我们同时掉入水里，你也会选择先救我？”
她还没回答这个问题，风女士突然开口，“柔柔，过来一下。”
“好，”她先是答应，然后拍了拍司马妙的肩膀，“当然啦。”
将纯净水瓶放到她手上后，肖柔柔朝着风女士走了过去。
风女士开门见山，“这几张图片，我觉得效果不好，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吗？”
要肖柔柔说，屏幕里滑过的那几张照片，摄影技术简直是没话说，非得要挑刺的话，也只能是……
“这个场景太普通了，水里会不会好点？”
按她的眼光来看，相比其他的钻石，这套珍珠首饰没有火彩效应，在一众照片中不够显眼，用传统的黑白配又不够创新。
既然如此，不如回归根本。
风女士对此未置可否，只是转头去找她的临时助理，“去申请一个水下拍摄场地。”
olivia每年花在宣传营销上的费用在整个行业里都是排在前列的，这次分发下来的经费自然不是个小数目。如此的助力下，她只需考虑怎么才能呈现最好的效果。
不多时，一群人便按照风女士的要求准备好了一切。
再次将镜头对准肖柔柔时，她终于感觉对味了——
镜头里，少女带着那套珍珠配饰，时而在蓝色的水中自由遨游，时而露出头趴在岸边休息，仿佛一个从小在水里长大的人鱼公主，美得不可思议。
这一次，现场依旧安静，但此起彼伏的变成了惊叹。
而风女士再没提出任何建议，只是跟着她下水上岸，记录下每个精彩瞬间。
看完全程的工作人员，都产生了“这支广告一定会出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