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当时在会议室的存在感挺微弱的样子，站出来的时候倒是这么耀眼。”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项封椿和旁边的用一种略带崇拜的光看着他的小警察一起回过头，就看见蒋文苑站在了后面，她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土，身后的衣服上还带了几片树叶。
“会议室人多，自然用不着我出头，刚才没有人能在前面抗着了，我总得站出来吧。”项封椿笑了笑，对着小警察摆摆手。
其实并不是，只是这大饼看多了，自然也就会画了，加上在职场上，这种突然要被点出来发言，已经习惯了，想到这里好像突然有一股淡淡的死志了。而且他确实这样站出来是有着一些个人原因的……
小警察对着蒋文苑点头示意之后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你怎么也被发配到这个边疆来了。”蒋文苑领着他朝着前面走了几步，“你不是应该去今天早上的新事故地点了吗？”
“去过了，那边人多，我在那乱晃乱翻或许还会影响他们搜证组的人。”项封椿无奈的笑了一下，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小心伸手把她衣服上勾着的树叶拿了下来，“你怎么没有跟着去那边？”
“理由和你一样，那边不缺我这一个，昨天来这里的时候还有一些我不在确定的事情，所以我又来走了一趟。”蒋文苑似乎也注意到了那被项封椿拿下来的树叶，了然地解释，“昨天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如果这边是准备建造小区，那么周围的一片都应该修整，树木土堆该处理该处理一下，才应该准备动土才对，但是这边压根没有。”
“你看，就这几栋甚至没有封顶的大楼，周围的土地依然很松软甚至旁边就是山坡树丛，如果遇上暴雨天气，这边的底层户会怎么样真不好说。”蒋文苑跺跺脚，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个地方远没有一般的烂尾楼那么好处理。”
项封椿隐隐从她的话头里面听出了一些什么，皱着眉头还有些不太确定：“你是说其实这个地方，开发商压根就没有准备真的建房子，他的本来目的就是圈钱？”
“很有可能。”蒋文苑点点头，“我已经拜托局里相关部门的同事帮忙查查看当时开发商资质了。”
“回头有信息之后麻烦给我来一份，你刚才闹事事情看见了多少？”
“一部分吧，我倒是有点惋惜，正值青春年少，却偏偏就此丧命，而且还是那么心善的一个人。”蒋文苑似乎憋着一口气，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总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项封椿也不忍心打击她，但是笑了笑还是把陈凯那边查到的资料都告诉了她。
“……”蒋文苑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加快脚步带着他进入了其中一栋仅仅是略见雏形的小楼之中，甚至楼梯上还有不少没有处理的水泥块混杂着黄沙，相当的难以行走。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爬上二楼之后，蒋文苑指着中间一滩深色的痕迹说道：“我们怀疑这边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她的衣服倒是还没有找到。”
这个烂尾楼根本没有机会装窗户之类的东西，甚至说是毛坯房都有点高看他了，站在这里中间设下应该是属于阳台的开阔位置，可以清晰看见下面的桥和旁边的水沟。
他伸手扶住一边的墙壁，果不其然一手灰，正当他拍拍手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又看见了那个有些熟悉的怪兽抱钟的图案，但是这个是刻在砖块上的，砖块又在墙里，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法把这一块砖敲下来带走，只是对着那一处先拍下了照片，先去其他地方了。
到底是谁要布下这么歹毒的阵，那个家伙又想做些什么呢？
他心里寻思着，前往了房间的一侧堆着一些水泥黄沙还有砖头之类的东西，另一边则是一滩半弧形的深色痕迹，旁边还圈出来了一个痕迹。
注意到项封椿的目光看过去，蒋文苑解释道：“在这里找到了死者的包，已经送回去化验了。这边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血迹，你看，除了这个展开的半弧形之外，还有在大概的中心位置留下的一滩。”
“我怀疑，我怀疑其实这是凶手本来是准备让这个弧形成为什么形状的，中间的血迹才是自然流出，但是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才变成了目前这样。”
项封椿点点头，不得不挺佩服这位老警察的推测力，不过他倒是在这里还有另一个猜想，但是目前还不能太过确定，他也没有急着明说。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蒋文苑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一如既往地简单明了：“当时在别墅工作的张姨找到了，但是出了些意外，希望在外工作的专案组员方便的话先回来。”
项封椿这边电话刚刚挂断就注意到手机里跳出来几条来自云长生的信息。
【你接到电话了吗？】
【听说你去第三现场了，要不要我来接你？】
项封椿还没来得及回复，旁边的蒋文苑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着他离开了：“收到通知了，那还对着手机愣神？上车，一起回去。”
直到坐到蒋文苑车上的时候，他才来得及回一句云长生的信息。
【不用了，我在这里遇上其他组员了，我们就一起回来，你不用特地绕路了。】
“你还有心情看手机啊，谁给你发的消息啊，女朋友？”蒋文苑熟练地挂档转弯，顺口调侃了一句。
“不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项封椿忍不住朝着前面俯冲过去，差点手机从手里飞出去，他赶紧收起手机，抓住了一旁的扶手。
“不管是谁，我都不推荐在我的车上玩手机。”蒋文苑莫名地笑了一下，却笑地项封椿莫名背脊发凉。
随后伴随着油门被踩下，车速瞬间提高，一瞬间巨大的推背感让他感觉自己或许要飞出去了，项封椿此时才多么感谢安全带这项伟大的设计，也感谢自己那良好的抓稳扶手的习惯。
甚至在前面路口需要拐弯的时候，她也没有减速的打算，吓得项封椿在车上惊恐地朝着对方喊：“姐！姐！前面拐弯减速啊！”
“不怕，这种弯怕什么，我曾经可是当过赛车手的。”蒋文苑压根不在意车上项封椿的死活，直接加速通过了，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生平第一次体验了一下什么叫漂移。
“虽然我们距离局里最远，但是我们可不能最后到啊。”
“姐！慢点！！！”
最后他们竟然是第一个到的，项封椿坐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喝了一杯水才慢慢缓了过来，就在刚才那一路，他似乎看见了路上有两个一黑一白的人在朝着自己招手。
“这就受不了了。”蒋文苑靠在他的桌子旁边，悠闲地喝着水，“菜就多练，多坐坐就好了。”
“我觉得这不是练不练的问题……”项封椿一脸苦瓜色，连忙摆手，“以后这种好事情可以让其他人也体验一下，昨天韩队来，你也是这样开的吗？”
“这倒不是，他自己开的车，他没有这个福气。”
“什么好事情啊？”陈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窜到了他们旁边。
“回头出外勤的时候你坐一下蒋姐的车就知道了。”项封椿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始祸害人。
对此蒋文苑只是挑挑眉，没表示什么。
“什么？蒋姐的车上有着惊喜吗？”
“嗯，大惊喜。”项封椿看着似乎有些兴奋的陈凯，心里升起一股怜悯之心，但是他只是选择了岔开了话题，“说起来组长还没有回来吗？”
“他和刘法医一辆车，估计需要叙叙旧了。”云长生已经停好了车，刚好从门口进来了，“我还想你回来会慢一点，担心我们回来太早了，没想到你们速度更加快。”
“因为我们面前有着一位车技超神的姐。”提起这个项封椿的脸色都有点扭曲，相反的蒋文苑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唉，我回头一定要体验一下蒋姐的车。不过我们都在了，要不要猜猜看老大把我们喊回来有什么事情啊？”陈凯在旁边兴奋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