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黎青羽提醒,乔茗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盘坐的每个节点都是按照人体穴位排布的。
地上的阵纹也是根据人体经络排布,只不过这个排布方式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只是保持了经络的线路,而改变了经络的格局。
这就使得地上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和人体联系不起来。
至于盘坐在地上那些修士,乔茗看了一下,刚才他们还在不断的念诵一段咒语,但现在脸上死气萦绕,好像命不久矣的感觉。
都不用想,这应该是一种献祭的方式。
这就也难怪躺在棺材中的那个死人身上竟然会有活气,而活在外面的这些活人会有死气。
乔茗也只是扫了一下,现在空着也是额外的位置就只有心脏位置和泥丸宫。
“道友莫需担心,这些族人都是自愿献祭一部分生之力,道友在心脏部位只需共享部分信仰之力。”
看着乔茗眉头紧皱,大长老又一次解释了几句。
这个话语之前在交谈的时候就说过了,大长老说过乔茗只需共享信仰之力,只是共享。
信仰之力是最复杂,最难把握的东西,它是凭空出现,但不能凭空消失和剥夺的东西。
这个东西一旦产生就只能借助,这和儒家的浩然又异曲同工之妙。
浩然正气也是凭空产生,也不能凭空消失和剥夺,只是浩然正气能为修士直接使用。
信仰之力和浩然之气唯一的不同点,也就是浩然正气是自强不息的代表。
信仰之力完全相反,它是通过别人的念力凭空产生,是躺在万千众生的念力之上的浮屠。
也就是说大长老只是借助乔茗身上凝厚的信仰之力达到召唤的作用,这期间并不会消耗信仰之力,也不会对乔茗有任何的损伤。
“嗯,我知道,我是不是该在那个位置?我需不需要施法或者有其他的动作。”
“道友真是聪慧,的确如此,道友只需盘坐在此,不需其他任何举动。”
乔茗抽搐了一下,看了看大长老真诚的眼神,有些不情不愿的盘坐在了心脏位置。
大长老看到乔茗盘坐下来,双目一亮,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自己的位置也盘坐了下去。
随着大长老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和不间断的掐诀,地面上的阵法逐渐亮了起来。
亮起来的阵法按照周天循环的方式最终回到了水晶棺材,随即水晶棺材也慢慢有了一丝变化。
乔茗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这个水晶棺材应该是一个子宫。
里面躺着的那具尸傀就是子宫中的婴儿。
“这……”
乔茗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信仰之力这东西乔茗看不到,摸不着,反正乔茗盘坐在那里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
最主要的是乔茗身上的信仰之力可不是他自己的,是体内那个信仰之心的。
信仰之力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信仰之心可以。
到现在乔茗体内的信仰之心没有任何的异常,就连异动都没有,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一样。
不过乔茗对这一切好像并不在意,只是盘坐在原地好像入定了一样。
“开!”
随着大长老冗长的咒语念罢,他手中掐诀的动作也一停,一指点向身前的阵纹,口中一声爆喝。
乔茗瞬间感觉周身一紧,自己周围瞬间升腾起一层透明的光幕,这层光幕瞬间将乔茗笼罩的严严实实。
“妈的,还真的上当了!”
乔茗镇定自若的咒骂了一句。
“道友,事到如今实非我之所愿!”
大长老眯着的眼睛睁开,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之色道。
说完也不管乔茗会不会有什么回应又闭上眼睛开始施法了,随着大长老的不断施法,乔茗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常。
他心中的信仰之心也慢慢变得滚烫了起来,甚至有挣脱自己掌控的趋势。
“怎么样,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黎青羽笃定的声音传了出来,好像在邀功一样的传音道。
“还真是!若不是你说,在外面我就翻脸了!”
乔茗多少有些愤恨,好不容易跟人促膝畅谈一次,还是尼玛的别人在给自己挖坑。
更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是个超级大坑,自己还主动跳了进来。
“人家有阵法协助,这老东西虽然气血衰败,但在阵法的加持下也足跟你匹敌,就不要说这岛上还有其他人。”
黎青羽说完不等乔茗说出老蚌精将大阵的各个点位,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
甚至怎么破解大阵,怎么规避大阵老蚌精都详细的介绍过,毕竟这个大阵当初布置的时候老蚌精就有参加。
黎青羽直接接着说道:“别人都知道你身上有老蚌精的残魂,看到你了还能不改动阵法?等着你去破?”
被黎青羽这么一说,乔茗有些无语了,可能自己刚刚来岛上就被人发现了。
甚至那场游神降爷都是为自己临时安排的,就是为了测试一些东西。
原本只是为了老蚌精的一些小事,最后弄成了自己送上门来给别人填坑来了。
乔茗估计大长老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嘴巴可能都笑歪了,可能心里在默念: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有送上门的好事。”
“现在怎么办?继续等下去?”
乔茗是生怕这个阵法会抽取他的修为。
“你装像一点,你的隐匿术法不是非常高明吗?怎么还有一丝气机外露?”
黎青羽没有正面回答。
“你虽然懂阵法,但感受不到法力流转,这个阵法留了一线契机,表现在炼气期四五层才是合适的。”
“哦!看来这些人还真想把你抽成人干。”
“他不是说我的血脉和他们的不同,并不能为他们所用吗?”
“你傻啊!他们也是人族,你觉得你们的血脉会差多少?”
“这倒也是!”
“……”
乔茗盘坐在地面之上,脸上适当的表现出了一些痛苦之色。
心中则是在和黎青羽聊的风生水起,好像对于周围的一切一点儿也不担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