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到底是坟还是养蛊的窝?”老胡不禁咒骂道,他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拄,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清陵讲究入土为安,哪有在月台底下藏这玩意儿的?”
我也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我的视线被宝顶正中央的匾额吸引住了。匾额上用满汉双语写着“永固陵”三个字,字迹苍劲有力,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然而,当我仔细观察时,却发现了一些异样。在笔画的转折处,竟然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顺着匾额缓缓流淌下来,在汉白玉上积成了细小的血珠。
更让我吃惊的是,我手背上的青痕似乎与这些血珠产生了共鸣,竟也泛起了相同的暗红色,仿佛有血液在皮肤下游走一般。
叶小孤突然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宝顶的琉璃瓦,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原本应该刻着“万寿无疆”的瓦当,竟然不知何时被人替换成了北斗七星的图案!
我定睛细看,发现这北斗七星的图案并非随意刻画,而是十分精细且规整。尤其是中央的“破军”星位置,竟有一个细小的孔洞,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出暗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顺着琉璃瓦的边缘滴落,滴在月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某种生物在痛苦地呻吟。
“这是人为改造的。”叶小孤的声音在墓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冷静。他的目光紧盯着那些瓦当,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背后隐藏的秘密。
“有人将清陵的构件搬到了秦岭,然后用磁石粉和北派阵法对其进行了改造。”他继续说道,语气越发凝重,“这种做法完全违背了任何墓葬规制,更像是……在养什么东西。”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诡异的场景,再加上叶小孤的话,让我对这座古墓充满了恐惧和疑惑。究竟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胆,竟敢在古墓中进行这样的改造?他们到底想要养什么东西呢?
老胡突然面色苍白,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扇朱漆木门,声音也因为恐惧而变得发颤:“门……门在动!”
我心头一紧,急忙转头看去,只见那扇原本紧闭的门板上,那张黄色的符咒正像被狂风吹拂一般剧烈地晃动着。更令人惊讶的是,那用朱砂绘制的北斗七星图案,竟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星点沿着符纸游走,迅速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罗盘形状。
而这个罗盘的形状,与我手背上的青痕竟然完全重合!
与此同时,门缝里透出的红光越来越亮,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那红光中,还夹杂着一阵女人的低笑声,那笑声甜腻得如同抹了蜜的毒药,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那原本只是微微刺痛的青痕,此时突然加剧,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刺一般。
我强忍着疼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上方的宝顶匾额。只见那些暗红色的液体正沿着匾额的边缘缓缓淌下,而它们流淌的轨迹,竟然组成了一个北派印鉴的形状!
更诡异的是,这个印鉴的缺角处,正好正对着那扇朱漆木门。
就在这时,叶小孤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黑驴蹄子,紧紧地握在手中。他那军绿色的身影在红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凝重。
“这扇门后面,应该就地地宫的入口了。”叶小孤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清陵的地宫结构,再加上北派的镇邪阵法,里面的东西……恐怕比禁婆还要危险得多。”
老胡举着工兵铲挡在我身前,虽然双腿还在发颤,嘴里却硬气:“管他什么东西!爷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年在沙漠里连海市蜃楼里的美女都没动心,还怕这破木门后的玩意儿?” 话虽如此,他抓着铲柄的指节却白得像纸。
朱漆木门突然发出 “吱呀” 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甬道,深处传来 “哗啦啦” 的声响,像有人在翻动铁链。宝顶檐角的铃铛声与甬道里的铁链声渐渐合拍,组成诡异的节奏,震得耳膜发麻。
我攥紧半截罗盘,手背上的青痕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叶小孤率先迈步踏上月台,军靴踩在血珠上发出 “吧嗒” 的轻响:“清陵的地宫入口不该对着宝顶正后方,这是北派的‘背阴葬’,把最阴邪的东西藏在风水最差的位置,用清陵的阳气镇压。”
当我缓缓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时,一股刺骨的寒气如同一股汹涌的寒流般猛地向我扑来,与门外那股浓烈的腥甜气息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这股寒气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涌出的一般,让人不禁浑身一颤。
我定了定神,定睛看向眼前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墙壁竟然是用标准的“金砖”砌成的,但这些金砖的砖缝里却缠绕着无数条黑色的细线,这些细线就像是无数条细小的蛇在墙壁上游动,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手背上的青痕传来一阵灼热,紧接着,青痕竟然开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这红光与甬道深处的那一丝光亮遥相呼应,仿佛在告诉我,在这条甬道的尽头,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我们。
我心中一惊,连忙看向老胡。只见老胡突然“哎哟”一声,满脸惊愕地指着金砖上的一处刻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我太爷爷的名字!他……他怎么会把名字刻在清陵的砖上?”
我闻言,急忙凑近金砖,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胡”字,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叶”字。这两个字被那些黑色的细线紧紧缠绕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相互依存的共生藤蔓。
叶小孤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冰冷取代:“看来我们的祖辈早就来过这里,这不是巧合,是早就注定好的。” 他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与铁链声、铃铛声交织在一起,像在诉说一个跨越百年的诡异秘密。
甬道尽头的红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扇巨大的石门,上面雕刻着清陵特有的云龙纹,却在龙鳞的位置嵌着北派的青铜铃铛,每片鳞甲都在随着我们的脚步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又诡异的声响。
我深吸一口气,手背上的青痕竟与铃铛声产生共鸣,心里清楚,真正的诡异还在后面,这座错位的清陵,只是这场百年迷局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