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心翼翼地踩着钟乳石的碎块,按照地图指示,慢慢地朝着老胡家祖坟的方向走去。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我们的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以免滑倒或被尖锐的石块刺伤。
老胡走在最前面,手中的洛阳铲不时地在石缝中划过,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突然,一阵火花四溅,原来是洛阳铲与石缝中的岩石摩擦产生的。
这突如其来的火星,惊起了一群翅膀泛着磷光的飞蛾。
这些飞蛾在黑暗中飞舞,它们的翅膀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点点繁星。它们受到惊吓后,慌乱地扑棱着翅膀,径直撞向了岩壁。
令人惊奇的是,当飞蛾撞击岩壁时,它们的翅膀竟然在黑暗中拼出了半幅图案,那竟然是——北宋兵甲图!
太令人震惊了!
那半幅兵甲图栩栩如生,甲片上的饕餮纹清晰可见。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饕餮纹与地脉“心脏”处干尸的锁魂纹竟然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叶小孤突然出手,只见他手中的匕首如同闪电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只正在飞舞的飞蛾。
飞蛾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击中,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撞向了岩壁。它的身体在岩壁上撞击后,发出了轻微的“啪嗒”声,然后便像被钉住了一样,牢牢地贴在了岩壁上。
那只飞蛾显然受到了重创,它的翅膀不停地颤抖着,试图挣脱匕首的束缚。然而,无论它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被钉住的命运。过了一会儿,飞蛾的翅膀终于停止了颤抖,它的身体也渐渐不再动弹,显然已经死去。
我和老胡都被叶小孤这惊人的一刺所震撼,心中充满了惊叹和好奇。我们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这只飞蛾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我们凑近岩壁,仔细观察那只被钉住的飞蛾时,一个惊人的细节突然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在光照的映照下,飞蛾的翅膀脉络竟然显影出了细小的青铜齿轮!
这些青铜齿轮非常微小,若不仔细观察,简直难以察觉。它们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飞蛾的翅膀脉络上,就像是这只飞蛾身体的一部分,与翅膀的纹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然而,这些齿轮的存在却让我们感到十分诧异。
在我们的认知中,飞蛾的翅膀应该是柔软而脆弱的,不应该有这样坚硬的金属结构。这些青铜齿轮的出现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构造。
“北派用‘尸蜡浸蛾’做信标,”叶小孤捏着蛾翅的指尖渗出黑油,“这些飞蛾的腹甲里全是磁石粉。”话音未落,岩壁突然渗出粘稠的液体,在地上汇成箭头形状。
老胡蹲下身用洛阳铲沾了沾液体,突然跳起来:“是尸油!”
此时,通道的尽头,光线昏暗,视线模糊。
在那狭窄的石缝中,半截幡杆突兀地卡在其中,仿佛是被岁月遗忘的遗物。幡面似乎是用活人头发编织而成,密密麻麻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案。
我凑近仔细观察,幡面上绣着的并非普通的经文,而又是一幅密密麻麻的北宋军阵图。图中的士兵们排列整齐,手持兵器,气势磅礴。
然而,这军阵图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仿佛这些士兵并非活人,而是来自幽冥地府的阴兵。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想起九叔曾经说过,“阴兵借道”多发生在古战场,那里埋葬着无数的亡魂和冤魂。
可是,这秦岭腹地怎么会有军队陪葬呢?
这里难道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正当我沉思之际,叶小孤突然走上前,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一个铜印按在幡杆顶端。刹那间,幡面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燃起了熊熊的蓝火。
那火焰跳跃着,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
伴随着熊熊烈火的燃烧,幡面渐渐被烧成了一堆灰烬。就在这时,令人意外的是——在那堆灰烬之中,竟然有一样东西掉落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腰牌。
这腰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够辨认出“元佑七年”这几个字。
我心里不禁一动,“元佑七年”可是北宋时期的年号啊!
我连忙将腰牌捡起来,仔细端详。
这腰牌的材质似乎是铜质的,上面还刻有一些精美的图案和纹路。再仔细一看,这腰牌的制式竟然与北宋禁卫军的腰牌一模一样!
我心中暗自惊叹,这枚腰牌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幡面的灰烬之中呢?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我对这枚腰牌的来历越发好奇起来。
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我惊愕得合不拢嘴!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半截幡杆和那军阵图,仿佛它们是通往一个神秘世界的钥匙。
北宋禁卫军,那可是一支精锐之师,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传奇。然而,此刻他们却以这样一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这秦岭腹地,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各种疑问,这支禁卫军为何会来到如此偏远的地方?他们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是战争、疾病还是其他未知的原因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这些问题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一阵阵地焦躁。我知道,只有继续深入探索,才能解开这个谜团背后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朝着那军阵图靠过去。似乎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我毫不畏惧,因为我坚信,只要我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揭开这个神秘事件的面纱。
“北派祖师爷是禁军统领!”
我攥着腰牌的手不住发颤。
“他当年用军阵术改地脉,才会弄出‘阴兵借道’的假象!”
老胡突然指着岩壁上的刮痕。
“看这痕迹!像不像马靴后跟的铁掌?”那些划痕深浅一致,每隔三步就有个蹄印形状的凹陷,活像支骑兵刚从这里走过。
叶小孤的匕首突然插入地面,带出的泥土里混着锈蚀的马钉。
“北宋禁军骑兵的‘连环马’钉,”
他用刀尖挑着马钉,铁锈剥落处露出北派的锁魂纹,“北派把地脉修成了骑兵通道,所谓阴兵,其实是机关马队。”
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岩壁上的磷光飞蛾突然全部朝我们扑来,翅膀扇动声组成了沉闷的鼓点。
就在这时,老胡手中的烟卷儿突然冒出一股蓝烟,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将烟扔到地上,然后捏住自己的手指,失声叫道:“这是‘迷魂烟’!北派用马粪混着磁石粉熏出来的!”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用手捂住口鼻,但已经晚了一步。那股蓝烟就像有生命一样,顺着我的鼻腔钻了进去,瞬间让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我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变形。
恍惚间,我看到无数穿着北宋军服的黑影从岩壁里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
这些黑影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马蹄声,那声音震得我手中的洛阳铲都在微微发颤。我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刺痛。我猛地转过头,只见叶小孤手持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然后将手掌按在我的后颈上。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叶小孤的手掌上传来,那股力量仿佛能穿透我的皮肤,直达我的灵魂深处。
就在这股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注入我的身体时,眼前的幻象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撕裂,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仿佛玻璃被击碎一般。那些原本穿着北宋军服的黑影也如同被一阵狂风吹散的烟雾,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用力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视线重新聚焦,然后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岩壁上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投影孔。这个孔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我刚刚经历了那诡异的幻象,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
我立刻意识到,刚才所看到的那些幻象,应该就是从这个小孔里投射出来的。
“他们用磁石干扰视神经,”叶小孤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听起来有些沙哑,似乎还带着一丝血丝,“真正的机关在……”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
我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失去了支撑,随即伴随着一阵失重的感觉,我们三个人像被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直直地掉进了一个铺满人骨的墓室里。
墓室里的空气异常凝重,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了一般。那股腐朽和死亡的气息如同一股恶臭的浓雾,紧紧地缠绕着我,让人几乎无法呼吸。我强忍着恶心,用手捂住口鼻,艰难地环顾四周。
墓室的墙壁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壁画,但由于光线昏暗,难以看清具体的内容。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墓室中央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口巨大的石棺吸引住了。
这口石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睡的巨兽。
石棺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尤其是那幅禁军统领的浮雕,更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他就会从棺盖上跃出来。
我慢慢地靠近石棺,仔细观察着那幅浮雕。
只见那名禁军统领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一匹战马上,他的面容威严而庄重,透露出一种不可一世的气势。
正当我沉浸在对浮雕的欣赏中时,突然,我注意到了棺盖的缝隙里正渗出一种奇怪的物质。
那不是我所熟悉的尸水,而是一种燃烧的磁石粉末。这些粉末在地上画出了一条骑兵冲锋的路线,就像是一幅诡异的画卷。
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这诡异的场景让我心生恐惧。
那燃烧的磁石粉末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某种古老的诅咒,还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老胡的烟掉进骨堆,惊起的骨灰里飘着半张兵符。我抓起兵符时突然明白,北派祖师爷似乎根本不是想改地脉,他是想把秦岭修成地下兵营,用“阴兵借道”的传说掩盖调兵真相。而老胡家祖坟下埋着的,恐怕不是心脏,而是开启整个地下兵营的钥匙。
石棺突然发出嗡鸣,磁石粉末组成的骑兵线开始移动,直指我们脚下的人骨堆。
我这才惊觉,这些白骨不是血祭工匠,而是被灭口的禁军士兵,他们的指骨被抽出来砌了墓顶, 此时,墙壁里全塞着磁石粉,正随着地脉搏动发出整齐的脚步声——这似乎才是“阴兵借道”的真相,一支被永远困在秦岭地脉里的机关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