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内,萧逸三人背靠背围成一圈,手中兵器已布满缺口,衣袍被鲜血染透,却依旧死死盯着围上来的黑衣人。刀疤脸舔了舔嘴角,挥了挥手,两名黑衣人提着长刀,从两侧同时攻来。
“小心!”林默嘶吼一声,手中短刀斜劈而出,挡住左侧攻势,却被右侧黑衣人一刀划中肩头,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李子墨见状,立即挺剑刺向右侧黑衣人后心,逼得对方仓促回防,才解了林默的围。
萧逸则全力应对刀疤脸的猛攻,对方招式愈发狠辣,刀刀直取要害。他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刀风扫过,火辣辣地疼,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就在刀疤脸的长刀即将劈到他头顶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铜铃声。
“什么人?”刀疤脸猛地停手,警惕地望向官道尽头。
只见一队身着青色劲装的骑士疾驰而来,为首一人手持长枪,面容英挺,正是京城守备军统领沈策的副将——赵峰。赵峰看到茶寮内的混战,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竟敢在官道行凶!”
话音未落,骑士们已纷纷下马,拔出腰间佩刀,朝着黑衣人冲去。黑衣人本就被萧逸三人耗得筋疲力尽,哪里抵挡得住训练有素的守备军,顷刻间便倒下数人。刀疤脸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狠狠瞪了萧逸一眼,趁乱朝着树林深处逃去。
“别让他跑了!”赵峰厉声喊道,两名骑士立刻追了上去。
萧逸松了口气,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林默和李子墨也支撑不住,靠在木柱上大口喘着气。
赵峰快步走到萧逸面前,拱手道:“萧公子,末将赵峰,奉沈统领之命,前往边境巡查,没想到在此遇到公子遇险。”
“多谢赵副将及时赶到。”萧逸勉强站直身体,“此事与二公子有关,我们发现了他勾结外敌的密信,正要送往京城禀报。”
赵峰闻言,脸色骤变:“竟有此事?沈统领早已察觉二公子行踪诡秘,特意让末将多留意沿途动静,没想到真的遇到公子。”他看了一眼萧逸三人的伤势,连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末将带了伤药,先为三位处理伤口,再护送你们前往前方驿馆,借驿馆的快马将密信送往京城。”
萧逸点头同意。众人随即转移到茶寮后院,赵峰的手下拿出伤药,为萧逸三人包扎伤口。清月留下的草药恰好派上用场,与守备军的伤药搭配使用,有效缓解了疼痛。
半个时辰后,众人收拾妥当,骑上马匹,朝着前方的驿馆赶去。一路上,萧逸将黑石坡私贩兵器、破庙发现密信以及茶寮遇袭的经过,一一告知赵峰。赵峰越听越心惊,当即决定:由他带领部分人手护送萧逸三人前往京城,另一部分人手则快马加鞭,先将密信送往沈策手中,让其提前部署防备。
傍晚时分,众人抵达驿馆。驿馆驿丞见是守备军护送,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了房间,并准备了热水和饭菜。萧逸三人简单洗漱后,刚坐下准备吃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萧公子,末将有要事禀报。”是赵峰的声音。
萧逸打开门,只见赵峰手持一封密封的信件,神色凝重:“末将已派亲信将密信送往京城,这是沈统领之前交给末将的密函,说若遇到公子,便转交于你。”
萧逸接过密函,拆开一看,里面竟是沈策的亲笔信。信中写道,他已察觉二公子与外敌勾结,正在暗中调查,但二公子势力庞大,朝中不少官员都被其收买,提醒萧逸务必小心,若遇危险,可前往城外的青云镖局寻求帮助,镖局总镖头是他的旧部。
“原来沈统领早已有所察觉。”萧逸心中稍定,将密函收好,“赵副将,多谢你雪中送炭。”
“公子客气了,护国安邦本就是末将的职责。”赵峰拱手道,“明日一早,末将便护送你们启程,争取早日抵达京城。”
当晚,萧逸三人在驿馆歇息。萧逸辗转难眠,心中思索着:二公子既然能在茶寮设下埋伏,必然在沿途布下了眼线,接下来的路途,恐怕会更加凶险。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握紧了怀中的平安符——那是破庙僧人所赠,此刻仿佛成了他心中唯一的慰藉。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便收拾妥当,骑着快马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驿馆外的官道上,马蹄声急促,扬起阵阵尘土,一场关乎京城安危的赛跑,正在悄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