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的母亲在联系不上白婷婷后给教练打电话，白婷婷平日里最熟悉的教练在外地出差，教练的电话也打不通，白婷婷的母亲急了，她给学校打了电话。电话兜兜转转就了教导主任手里。
教导主任就是跟着宿管阿姨去敲宿舍门的那个女人。也是在这个时候顾悦和白婷婷才计上心来。
她们首先让雷婧向外说白婷婷在比赛后受伤严重在抢救，另一边赶紧给白婷婷母亲打电话，给母亲保平安。但白婷婷说的话母亲一句都不信。白婷婷的父亲离开后，白婷婷和母亲在精神上一直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白婷婷在外训练从来都是早晚信息电话报平安。
白婷婷是第一回从晚上到第二天早晨都没有消息。白婷婷母亲追问着要和白婷婷，白婷婷这才和母亲说了部分实话。她说是在去墓地看父亲的时候摔得。
白婷婷母亲二话没说就冲到医院看女儿。她和顾悦交替着照顾白婷婷，也因为如此，教导主任在和白婷婷母亲做回访时知道了白婷婷的病房号。
“虽然你这是在校外发生的事情，但作为体工队的一份子，学校还是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医生怎么说？会影响训练吗？需要多长时间修养？和教练联系过了吗？教练什么法看法？”
教导主任看着关心，其实在摸底和撇清关系。白婷婷挑着简单回答，白婷婷母亲在一旁道谢。
“她要是不能训练了，学校能不能给她安排个工作？她就是还能打拳我也觉得不安全，就算不是今天出事了，拳击也不是安全的运动。”
教导主任不置可否，敷衍着白婷婷母亲，客套完了也不走，就是跟白婷婷释放关心。
白婷婷以前也见过这个教导主任，因为她的情况特殊，年纪大经济差，是教练力保她，占了体工队的名额不说，学费也是基本减免。教练跟学校保证的就是白婷婷肯定能进国家队为国争光，教练甚至还打包票，学校领导要是怀疑白婷婷，那就是怀疑教练的能力，那她不如辞职不干了。
白婷婷一路都是这个教练提拔者，从教练去体校选人那一刻，她就选中了白婷婷。
但面前的教导主任不一样，她并不了解体育，更不了解拳击，白婷婷见过她几次，她都感受不到白婷婷对拳击的热爱，也体会不到白婷婷坚持的意义。
好几次她都在劝白婷婷打退堂鼓，白婷婷对教导主任的印象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穿着好看的衣服，喝茶插花整理文档，顺便聊一聊家里的琐事。
但现在教导主任不仅下班时间跑去宿舍关心，这会儿还特地找到地址来医院跑一趟。白婷婷将母亲支走问道，“老师我真没事的，医生说我的伤会好的。好了之后还是能继续打拳的。”
“你这打拳也不只是身体的事，你妈刚说你摔的，但你宿舍的说你是被人打的，你是不想你妈知道了担心对吧？”
白婷婷点点头，没有接话，教导主任又说道。
“你这个伤摔也不能摔成这样，所以你肯定是骗你妈的吧？”
教导主任似乎在确定着什么，白婷婷还是没说话，她眼眸晦暗不明，这就是她散播消息后等来的结果吗？
教导主任继续道，“谁把你打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去墓地看我爸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就把我打了。”
“不认识的人吗？”
“不知道认不认识，我没看清人。”
“那几个人？男的女的？你怎么说也是打拳的，应该有一定的保护自己的能力吧。”
白婷婷看着教导主任，“我也不知道男的女的，我还在跟我爸说话，就被打了，那时候天也黑，我也没看清。”
“那就是你在墓地，被不知道什么人打了？那你报警了吗？”
白婷婷想着警察的话，“报警有用吗？老师你问这些是要帮我报警吗？”
“不是，校长让我来问的，你这个事说小了是你出校门的事，说大了可能是不正当竞争，或者体工队看护不当，毕竟这几天是你们拳击队比赛期间，要是上面追究下来，校长和你教练和我，都是要担责的。”
白婷婷能感受到教导主任发牢骚，这模样和她平时的人设才相配。白婷婷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
“谢谢老师关心，我被搭救及时，所以现在算死里逃生，没有大事。”
“行，没事就好，我为你这个事都跑了好多趟了，要是校长问了你可要说啊，你要是需要帮助，比如捐款什么的，你也说，我给你组织。”
白婷婷一一答应。教导主任最后指了指果篮，离开病房。病房外还站着一个女人，她冲女人道，“你和校长真是的，一个要去比赛现场不来，一个来了不进去，你现在不是她的代教练吗？你们有话自己说啊，反正下回我不给你们跑了。”
白婷婷母亲端着水杯进来，冲白婷婷道，“你看你教练都不忍心进来看你。”
白婷婷疑惑道，“我的教练？在门外？”
“是一个姓戴的教练，刚和你们教导主任一起走的。”
“我教练姓谢啊，你不是见过，还去我家里的，我哪有教练姓戴？”
“那不知道了，你教导主任刚才走的时候跟旁边的人说什么是你的戴教练。”
“戴教练？代教练？”
白婷婷找出手机，她给顾悦打去电话。顾悦拿到了通往总决赛的票，既高兴又失望。
“婷婷……我……”
“你比赛完了吗？”
“完了……我……”
“我们的代教练是不是叫陈娇？她在体育馆吗？”
“我刚才看见了于伟望和校长，好像没看见她，不过她应该在吧，昨天和前天我好像都看见她的。”
“对，第一天我看见她的，一般这种时候教练都要在场的。”
“是吧，怎么了？”
“那你去看看她现在在吗？”
“你等等……我出去看看……她……她不在观众席，也没和队医在一起，今天来的是其他队的教练，刚才中间回合休息的时候我也没见到她，是其他教练来给我指导的。”
“那刚才的人应该是她。”
“刚才的人？”
“教导主任刚来过，陈娇也来了，不过陈娇没进来，在门口。”
“又是陈娇？”
“又？”
“雷婧说陈娇去我们宿舍问过你。”
“代办教练？我想我们抛的鱼饵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