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塞吗？
不。
十方心情平静的很。
有价值的人才会被算计。
没有价值的人，就是路边的一坨屎，旁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又怎么会算计。
“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们离开？”
十方没有理会昊天说的废话。
是的，在十方眼里，昊天说的那些，统统都是废话。
他这个人比较实际，只想知道结果。
昊天如果答应，那自然是最好。
如果不答应，那就罢了。
昊天白了十方一眼，似乎是因为十方的不解风情而感到不满。
“我答应。”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十方道：“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昊天伸手指着自己，不，是指着孙薇薇的身体说道：“我要她。”
十方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昊天道：“我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神，只要你把她的身体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十方眼神变得幽冷，“没得商量？”
昊天微笑，“没得商量。”
十方点点头，“那好，不送。”
昊天脸上的笑容止住，眼神满是不解。
她觉得自己的提议很不错。
孙薇薇区区一个知命境的修行者，和她这个昊天大神相比，根本比不过她的一根小指，如果换做是她，绝对会答应。
昊天还想说什么，夫子摆摆手，示意她先闭嘴。
“十方，你的意思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十方道：“老师，我愿意带着昊天离开，却不是非她不可，带着七卷天书离开，一样能达成我的目的。如果她想要身体，我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之后，给她创造一个，让薇薇把身体给她，绝无可能。”
夫子点头，表示知晓十方的意思，随后他看向昊天。
昊天撇过头，不去看夫子。
夫子无奈，“距离下个月十五，还有一些时日，让昊天好好考虑一下，届时再做决定。”
十方点头应是。
昊天想了想，也点点头。
“好了，我们先回去了。”
夫子说完，随手一招，便把昊天从孙薇薇的身体取走，而后化作月光返回天上。
昊天离开后，孙薇薇的身体恢复，看着十方，孙薇薇想了想，说道：“先生，如果昊天能够利用我的身体为先生提供更大的帮助，我愿意……”
“你愿意个屁！”
十方罕见的爆了粗口。
孙薇薇惊讶的看着十方。
十方伸手指着孙薇薇，“虽然我不是本体，不过也能知道本体的心思，你是他的女人，要好好的爱护自己，不能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自己。”
“我要带走昊天，大部分还是因为圆满自己的心境，如果她不愿意离开，那就算了。”
在昊天的事情上，十方说谎了。
昊天的实力很强，至少是天级高手，这样的高手出现在李霄身边，对李霄安稳局面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帮助再大，李霄也不会放弃孙薇薇。
“好了，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等下月十五，昊天若是不乖乖听话，那我就把她杀了，大不了让这个世界继续灭亡。”
孙薇薇听话离开。
十方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到刚才的事情，忽然心里一紧。
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能用天书把昊天带走，为什么不能尝试把老师带出去？”
月光落在十方的身上，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夫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十方，你能想到我，老师很高兴，关于昊天的事情，我会劝劝她，至于我，你就不用管了，希望我们将来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摆摆手。
夫子的身形在十方眼前消散。
离开十方住处后，孙薇薇漫步在月光下，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月光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曼妙的身影。
“谈谈？”
孙薇薇微微一顿，而后点头。
二人来到凉亭。
“刚才的事情，你也听到了，说说你自己的想法？”昊天看着孙薇薇说道。
孙薇薇看着昊天，面色犹豫。
牺牲自己，成就昊天，让昊天取代她的身份活下去。
甘心吗？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活着，是每个生命最基本的追求。
孙薇薇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想要以自我的身份活着。
昊天看着孙薇薇，脸上露出笑容，“光明神术出自于我，最终只能抵达天启境，这是光明神术的缺陷，你想要更进一步，只能成为我，你没有别的选择。”
孙薇薇开口，“我……”
只说了一个‘我’字，孙薇薇就说不下去，因为她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十方。
“既然光明神术不行，那就改修别的法门，大道三千，总有一条能适合你。”
先是出声宽慰孙薇薇，随后十方看向昊天。
“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不难为你，请！”
昊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十方，而后化成无数银白的月光消失在十方面前。
“先生……”
孙薇薇欲言又止。
十方说道：“我只是分身，没有资格替本体指挥你做出某些决定，不过我觉得，本体也不希望你放弃自我，成为昊天的傀儡，你想要进步，这没问题，七卷天书尽在我手，就算是没有昊天，你的实力也差不了。”
孙薇薇沉默片刻，方才点头。
十方能够看到孙薇薇纠结的内心，摇摇头，消失在孙薇薇的面前。
孙薇薇没有返回房间，抬头看着天空，看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心里无限复杂。
“真儿姐，如果是你，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
房间内。
十方看了一眼孙薇薇，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他能做的，只是让昊天不再干扰孙薇薇，让她能够在保持自我清醒的条件下，做出决定。
平心而论，他不希望孙薇薇答应昊天。
同时，十方也有些不明白。
他不明白，昊天为什么要选择孙薇薇这具身体。
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多，如果昊天不想选择这个世界的人，那么回到现实之后，十方也能帮她制造一具完美的女人身体，为什么一定要孙薇薇呢。
合上眼睛。
十方‘看’到了八方汇聚而来的‘人’气。
这是惊神阵的功效。
十方吸收了惊神阵，驾驭了人间之力。
这么强大的人间之力，让他可以地上无敌。
可这股力量，终究不是他的。
外来的力量，终究是外来的。
需要十方以自己的心境镇压、疏导，方能对这股力量如驱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