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是在如此的情况下经历的!
呃……我说的是——初吻。
就毫无预警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关键时刻,谈日新冲过来二话不说地吻上了。
而且,还,真如符禄说的那样,嗯,情人之间的亲密时分做的那些举动,都一一做足,务求做戏做全套,熟练的让人心疼,毫无破绽的,让人感觉不到这并不是第一次。
他,吻我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碎了,所有的原生情愫都荡然无存了。
我,读懂了他吻我背后深深的恐惧,连带着对他个人的失望,都被淹没在那一声声的呜咽和喘息当中。若说之前对他有崇拜的,爱慕的,暧昧的之情,那一刻就已经心死了。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再是无所不能,不再是不畏强权,无坚不摧,不屈不挠,不再是那个我认为是值得一辈子追随的人,而且,再也不是我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了。
这个不合时宜的吻,不是爱,全是屈辱,甚至,谈日新也没有想象中的怜惜,强压过来的气息全然让我喘不过气来,探进来是舌头全是巧取豪夺、强迫就范,只想让我好好配合。
就为了这一出好戏,一出能让高位者相信、自导自编自演的好戏。
这一刻,他和符禄的地位,高下立见!
符禄就是个疯批!
他打破了我对他的所有的固有印象,什么温文尔雅,什么翩翩风度,什么儒雅随和……在毫无波澜的表情下,原来隐藏着火山似的内心,他对于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非常清楚明了的,且,他可以强大到,不放任何一个人在眼里,只要他愿意!
他在批判,他在惩罚,他在无情地嘲笑我和谈日新的不自量力,他以一种方式告诉我,他和谈日新,雷钧、甚至老崔和沙少妃,究竟谁高谁低。
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将他推开,快步躲到了吕小生的身后,想拉着吕小生就直接往外冲,趁我的意识还未消失殆尽,我知道吕小生的车还是在楼下路边稳稳地停靠着,我生怕符禄再有下一步的举动,此时我才深深意识到,符禄所说的三人行,究竟是何意思!!!
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吕小生!
我真的怕这个疯批!让我和谈日新、吕小生上演他一直想要的三人行剧目!
此地不宜久留!!!
没有人能保我安全,不论有什么重要或危急的事,我都应该是我自己人身安全的第一责任!
当脑袋出现这一刻的想法后,我陷入深深的懊恼当中!
冲动、太冲动了!
我实在太冲动、太鲁莽了!
我就不应该妄想在这么晚的时分,单人匹马地上来拿那么重要的证物,还能全身而退的!
我总认为邪不压正,但却从未想过,什么是邪,什么是正,尤其是对面的这些男人,他们永远觉得自己做的事才是正义的,他们现在的种种行为都是义举,而我,则是异己,他们想除之而后快的异己,他们这样做,只是替天行道!
“黎晴岚,你终于知道,你的安全是掌握在谁的手里了吧……你是否真的就做好所有豁出去的准备了呢?”符禄倒是非常不意外有这样的一幕,他继续把玩着手里手机,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就仿佛在告诉我们,他手里有着无穷无尽的牌,怎么打都打不完……
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我、或孟子斐,或谈日新、或吕小生!周遭的任何一个,甚至于老板!
他,断不会是当初老板给我们开会时刻,那位无声无色,毫无存在感的人。
所以,那支所谓的录音笔,反而坐实了符禄对于这个环境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应该相信的缘由。
只见他慢慢地踱着步,晃晃悠悠地走到吕小生前,一把将我拽出来,仿佛就像捏住小猫脖子后面的皮毛一般,我便像小猫咪一样乖乖地蜷缩起来。
“如果不是,请你以后别在我的面前耍心机、玩花样,你别以为像你这样拙劣的演技能骗过我,到时候,你损失的绝不止你最在乎的清白之躯!”他的手指将我的脸庞捏的生疼,“你也一样,谈日新!我,可以变态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的!”符禄抬起头紧盯谈日新说话。
谈日新满脸歉意地,像是抱不是,又像是被戳穿后心有不甘,不发一言,而我对他的滤镜,早就碎落一地。
“但,这个小妹妹,除外刚刚那些装模作样演假戏之外,其实都挺可爱,你看她那么胆小,还故作坚强,像只小猫咪,那个勇往直前、不计较得失的样子,真值得人怜爱……”说完,便用指尖轻轻摩挲我脸庞、之前被他捏红了的地方,“啧啧,我太粗鲁了点,该罚……”
说完,便张嘴,轻轻地吻了上去。
疯批!
他绝对就是个疯批!
我恐惧得苍白的脸诚惶诚恐地望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听说啊,你这只小猫,还是想着第一时间想把这支录音笔给到我,还想跟我说要怎么样防备这些人,对不?那,你还是只乖萌的小猫,不枉我之前对你还是比较上心的……还是想教会你点东西的……”
对于突如其来上演着各种戏码,还是吕小生第一时间恢复意识回来,他趁着符禄没盯着我时,对着我唇语说,“他应该吃了,吃了不少……别激怒他……”然后,迅速换上嬉皮笑脸的样子,想着如何解围。
“对啊,岚岚是只乖小猫啊……符总你之前也有说过,岚岚是最乖、最懂事的……但你看,现在她忙碌了大半夜,黑眼圈都快出来了,而且,她只是上来拿东西,拿完了就该先回去了,乖的小猫要准时睡觉的……”吕小生的话音好像有魔力一般,一直的絮絮叨叨竟然起到了很好的催眠效果,慢慢地看到符总的眼神开始混沌了,意识也开始模糊了,捏着我脸的手指也松开了,手臂垂下了,啪嗒一声,倒地睡下了……
“拿了录音笔,快走!”吕小生做口型做出最大形状后,我死死握住了录音笔,撒腿就跑,符总家豪华大门半敞开着,好像某种怪物的血盆大口,我生怕自己跑慢一步就会被吞噬的感觉,死命地往前追赶着。
“快上车!快!”吕小生发动引擎,车子风驰电掣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