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师兄!清荷背弃师门,私通外人,早已不配玉女之位。如今我已得白莲真气,正合道圣卦象,你我才是天作之合!别追她了,让她走吧!”
程玄清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自幼与王清菡同修,情谊还算深厚,虽她也长得十分俏丽,但她与五行之水不和,因此不适合修炼《太素白莲诀》。
如今,王清菡虽然得了妹妹的白莲真气,那也不意味着她能修炼好《太素白莲诀》。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素白莲诀》与《玄藕抱朴经》相辅相成,只要练成即可双修。
虽然王清菡可能不及她妹妹,但对程玄清来说,两者其实一样,只要习得了太素白莲诀,美貌只是其二。
王清荷冷笑一声,程玄清是什么人,她算是看透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师兄,口口声声说“金童玉女”命定,却在姐姐亮出白莲印后,迟疑不前。这样的男人,不过是个趋利避害的伪君子罢了,比那些真小人还可恶。
独孤行拉着王清荷,几个起落,便跃上清虚台顶。
此时,台面一片狼藉,青玉地面龟裂,裂缝满地都是。中央的玉盆早已崩碎,澄澈的露水顺着裂缝流失,只剩几滴残液留在盆底。方才莲花道君与白鹤真人的一击,斧光金印交击,几乎毁了这飞升旧址的灵韵。
陈十三一看,糟了。这清虚台乃福地枢纽,靠玉盆露水接引天地灵气,方能开启传送。如今露水尽失,灵气涣散,恐怕再难以支持两个人的传送。
“独孤行,这清虚台没办法传送两人了,露水流失太多!把王清荷丢在这里,你走!”
王清荷虽不谙传送之术,却也看出端倪。她转头看向独孤行:“是不是……走不了了?”
独孤行沉默片刻,坦白道:“只能走一人。”
“哎呀,你怎么告诉她!”陈十三有些恼火。
王清荷愕然,随即露出绝望的表情。她跌落五境,莲花印已失,将来或许能重修回来,但莲花观再无她容身之地了。她不想回到清风谷,过那日夜修炼、被禁闭的日子。
如今,姐姐背叛,师门不容,她已无路可走。
正当她心如死灰之时,独孤行突然开口:“你走吧,我送你离开。”
“什么?”王清荷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独孤行,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十三也懵了,大喝道:“臭小子,你脑子坏掉了?你得听我的!”
他试图抢夺独孤行身体控制,然独孤行作为主人,意志死死压住陈十三的神识。
陈十三气得几乎咆哮:“你这疯子!你死了,谁来完成我的夙愿?你忘了,你现在是半长生体,死了,连投胎都投不成!你没有我,你啥也不是!!!”
独孤行摇头,“我知道,但我不能走,咏梅她还在这里。”
陈十三怒喝:“蠢货!她是齐静文名下的儒生,道观不会拿她怎么样!你留下来,就是等于送死!”
独孤行不答,目光落在清虚台下。下方,大批道士已涌上来,就连天上也是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独孤行无路可逃!
“陈十三,算我求你,信我一次!”
......
与此同时,方月楼方向,李咏梅推着轮椅,沿湖边小路折返。
朱玲紧随其后,“咏梅,你真信独孤行能靠那张小缩地符逃掉?那符不过闪烁几里,莲山道士遍布,他能跑哪儿去?”
李咏梅依旧往前,头也不回,“朱玲姐,我信孤行,他也信我。”
朱玲见她如此笃定,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她知道,李咏梅与独孤行之间的信任,早已超越常人,不需要一言一语就能传达。
......
与此同时,清虚台上。
王清荷眼看那群道士要一涌而上,她立即往前一站,持剑横在脖前,以死相逼。
“别过来!要不然我要自杀了!”
“这...”台下数十道士围成半圈,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苏清岚站在最前,就劝道:“清荷师姐,你何必如此?玄清师兄都说了,只要你放下剑,什么都好说。”
道士们纷纷附和。
“是啊,清荷师姐,回头是岸!”
“师姐,我们抓的只有那妖人,莫要自误啊!”
但王清荷依旧不为所动,“别过来!再近一步,我真要动手了!”
道士们面面相觑,不敢妄动。王清荷虽跌落五境,但她依旧是道观的玉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敬。
与此同时,独孤行正手持“金文笔”,在清虚台崩裂的青玉地面上勾画符箓。笔尖游走,符纹成形。真正运笔的并非他本人,而是陈十三。
“臭小子,你最好说到做到,要不然就别怪我把你给反噬了”
独孤行坚定道:“放心,我以我的人性作担保!”
“哼!最好是这样。还有,以后你得多花点时间学学符箓了。”
独孤行苦笑,“你还真有闲心教训我啊。”
陈十三哼了一声,“画好了,你要想清楚了?真要把这次机会让给王清荷?我再劝你一句,君子不立危墙,你没必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独孤行摇摇头,“如果只有我一人,我或许会听你的,但咏梅还在这,我……”
陈十三叹了口气,莫名道:“果然是她影响了你。哼,我还是更喜欢白纾月一点。”
独孤行苦笑:“因为你有一半是陈天星的缘故吧?”
陈十三不置可否,“好了,等会儿听我的命令催动阵法。”
独孤行收回身体控制权,抬头看向王清荷,“准备好了吗?”
王清荷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你真不走?你……”
独孤行却打断道:“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王清荷直视他的眼睛,“真的?”
独孤行淡然一笑:“王姑娘,你现在除了信我,也没别的办法吗?”
王清荷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程玄清试探着靠近清虚台,动作极其细微不易察觉。
小四咆哮一声,瞬间拦住程玄清去路,“臭小子,你想干嘛!”
王清荷也反应过来,大喝道:“别过来!我不管你是谁!”
程玄清皱眉,停下脚步,“清荷,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师父为栽培你,耗费多少心血,你知道吗?你怎能忍心让……”
他话未说完,王清荷就冷笑地打断道:“栽培?哈哈,从小到大,我刻苦练功,不是为做你们的棋子!不是为壮大莲花观!我修行是为了我自己,是为的是成仙!程玄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修《玄藕抱朴经》,不就想借助《太素白莲诀》的白莲真气提升修为,不也是为修道成仙?口口声声为了道观,其实一心只想飞升,你有何资格指责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王清荷的话如字字珠玑,程玄清听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王清菡见状怒斥:“王清荷,你胡说什么!证道自当双辅双成,独力成仙,你痴人说梦!你不想留在道观就给我滚!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地妨碍我们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