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你平时不是这样。”
克维尔很确定,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心里很清楚。
江荩关上了光脑,他空着的手把克维尔的头抬起来。
“我说是就是,不用想那么多。”
现在绝大多数的设备都还没有打开,天空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唯一能看到的光亮,还是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
黑暗不能阻挡克维尔的视线,甚至于在黑暗之中,他反而可以看得更加自在。
越说不用想,越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想。
克维尔默默腹议着。
他松开手,转而抓住了江荩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手的温度也很低,抓在手里的感觉像是抓了一块融化的冰。
克维尔亲了亲他的指尖,慢慢往上亲到了腕骨的位置。
“要去比较高温的地方,带上你,我都不需要带降温的东西。”
克维尔开口说了一句,他问出这个问题,就是真的担心江荩。
可是对方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说。
每一次都是这样,好像愿意跟他说的都是权衡利弊之后,确保没有任何错误纰漏的事情。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们关系不同,要应付的东西不同。
但是现在他们既然选择走在一起,就不应该遮遮掩掩。
“江荩,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如果说这件事情是关于你的身体,无论是生病还是什么。”
“你也完全没有必要瞒着我。”
克维尔说着握住他的手,他从刚才两个人的对话,也大概能够猜到一点点东西。
江荩之前谈过他并没有父母,再加上他们之间那种奇怪的称谓。
也猜的出来,江荩是培育箱里出生的。
培育箱虽然可以很大程度的帮助人们实现体外生育,但是也是更改一个胚胎最好的时候。
这个更改做的好了,或许能够得到一个史无前例的优秀人才。
倘若做的不好,那么这个孩子可能都活不到长大。
江荩显然就属于那一类更改的比较好的,克维尔也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总是感受不到江荩对于他的在乎。
你不能对一个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这样情感人,去要求对方给予自己这样的情感。
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流氓行径。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独立惯了的人,哪怕真的有了一个可以亲近在乎的人,也不会选择把自己的伤痛暴露出来。
这在他的潜意识里就是不被允许的。
克维尔也理解,但他理解,不代表不想要听到。
江荩能迈出一步答应和他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能再迈出第二步。
“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的心情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
克维尔格外直白的说“黑夜的实力和白天的实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正当的光亮下面,我看你和平时一样。”
“但是在黑夜,加上我的夜视能力,我看到你就多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挨着亲了亲江荩的脸,往下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夜晚里面看着只有四个字,秀色可餐。”
当然这一下咬的不轻也不重,克维尔就是单纯想要趁此占个便宜。
和他想的一样,无论是脖子还是脸,都和手的温度差不了太多。
但是正常人的脖子应该是要比脸以及手的温度要更高。
很奇怪。
而且离得足够近的时候,他能够闻到那萦绕的异香变得浓郁了许多。
江荩像是仔细的斟酌了他的话,最后给了解释。
“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是十几年前突然有的老毛病。”
“大概三个月一次,会产生浑身冰凉的状态,持续的时间不长,只有半天。”
“而且对我的身体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可能是后遗症。”
他说的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编的,况且也没有必要编这样的东西。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
还是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的。
“具体是哪一年?”
“把你接回来的那一年。”
克维尔大脑宕机了一下,把他接回去的那一年?
总不能是这个问题,与他有关。
但是他和这种症状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但如果硬要说这只是一件巧合,克维尔又不信。
不会所有事情都这么巧。
尤其是沾染了他的事情。
“好。”
克维尔说完看见江荩空着的另外一只手按了按他自己的脖子。
按的位置就是他刚才咬的位置。
那抹红色在他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克维尔心虚的问了一句“疼吗?”
他这个问题让江荩有些诧异“你咬的就像是羽毛挠的,你觉得这种程度的东西会让人感觉疼?”
克维尔干笑了一下看向别的地方。
果然是傻了,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你这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我做过一个梦。”
江荩的声音小了一些,他低了低靠近克维尔。
“梦里我去救你,结果你倒是恩将仇报的把我咬了。”
“那样的伤疤才能够叫做疼痛。”
听到这里,克维尔去看他,这个表述怎么这么耳熟。
总感觉这个场景他好像也见过。
不对,这个场景他就是见过。
克维尔忽然想起来了,因为他也做过这个梦。
这是一段他失去了的记忆。
准确来说,上辈子有很多记忆,他都断断续续的失去了。
就好像他重新活过来带来的记忆,并不是全部,而是被人拆分清除了一部分剩下来的。
但是他能够梦到,完全是因为他本就是未来的人。
可江荩怎么会梦到。
克维尔咳了一下问“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后面你……”
江荩说着看见了克维尔越来越期待的眼神,然后一个转弯“你什么也没做,就这样。”
他说完还敲了敲克维尔的额头“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我现在打开设备,你回去洗漱。”
克维尔被这个结果勒的心一紧。
这种话讲一般突然转话题,真的会引起人的好奇心。
再加上他也做过这个梦,就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些的细节。
“等一下,你梦里的那个地方是不是一个制药厂?”
江荩很爽快的说着是,紧接着问出疑惑“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