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这个?”
克维尔没想到选中自己的结果是这个。
没想到他们在那么早之前就见过,早到如果他不去询问,说不定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答案。
“是。”
克维尔看向江荩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或许是因为他刚洗完澡,手心上还带着一点温热的感觉。
传到他的皮肤上面格外清晰。
克维尔往旁边靠了一下,靠在他的肩上。
“我今天去了那个展馆。”
克维尔没准备和他隐瞒今天看见的事情。
“我碰到了一个人,她和我说了很多,最后说我应该去恨那些人。”
克维尔闻着江荩身上的异香,忽然有种想把脑袋埋进他身上里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他本体是猫科动物?
“她说,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存在,所以我的父母选择去死。”
克维尔停了停,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为了这件事情来回介怀。
可是一旦这句话出现在他的耳朵里,他就会不停的去想,不停的去思考。
很多的事情绕来绕去,会发现本身是没无解的。
他绕不出这个死胡同。
作为一个明明白白的局内人,他很清楚自己跳脱不出去。
江荩用空着的手把克维尔的脑袋抵开,让他坐好。
克维尔不想坐好,他现在心情不好,难道不能贴两下吗。
不过江荩的力气向来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克维尔被他纠正的坐好。
“他这么说,你就一定要听吗?”
江荩冷冷的看着他,看不出来是在安慰,反而有点像是训斥。
“你出现在这个世界,难道是你选择的?”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是被迫来到这个世界,你为什么要把一切的错误归咎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身上。”
克维尔盘坐在椅子上正对着江荩。
江荩本想借这句话好好骂他两句,但是一看见这双漂亮的眼睛。
那些骂人的话,忽然说不出去。
一堆话转了半天,只剩下这两句。
置身事外的人,自然可以看得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克维尔面对其他事情看得清,轮到他自己倒是喜欢钻牛角尖。
克维尔低头没说话,一会儿又有抬头直接扑过来抱住江荩。
这么大个人扑过来的感觉比起小时候要大许多。
江荩甚至感觉到那种毛茸茸的感觉,围绕在自己的脖子周围。
真的是长个子,不长心。
克维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他没有听清楚。
问他说了什么,对方也是不再吭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克维尔忽然说了句谢谢,这两个字来的突兀,但又像是释然。
或许根本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也没有把自己困起来的事情。
只是做不到和曾经的自己和解。
就好像那么多年的怨恨,到头来发现什么都没有。
气恼了许久的事情,最后也只是一场说过就过的风。
江荩摸到克维尔脑袋,他忽然发现刚才那种毛茸茸的感觉不是错觉。
克维尔头上的那对耳朵又出来了。
貌似他这个情况也很久没有变。
之前那么多次,江荩多少也摸清了一点点,他会变化的原因。
克维尔变换形态大多数都是在他面前,这种形态的变化应该和他情感的波动有关。
那种变化较大的波动,很有可能是直接导致的原因。
但如果按照这种解释,那么早在那么多年以前,克维尔就已经对他有这心思了。
江荩捏了捏那毛茸茸的耳朵。
“看来又得给你请几天假。”
克维尔也发觉到了异常,那种忽如其来的触觉熟悉而陌生。
怎么今天会突然长出来?
明明之前都已经稳定好了。
“这两天你就继续住在这里,什么时候消失了,什么时候回去。”
克维尔点点头说好。
他抱住江荩的腰,整个人盘在江荩身上。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今天一起睡怎么样。”
来都来了想把他赶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自从他们在一起,克维尔真的很想一直和他待在一块。
但事实上是,他们依旧分房间睡。
平时上下的日程也没有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比以往的日子要多了一点点小暧昧。
但这样的情况放在别人眼里,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像是情侣。
更像是是相处的格外自然的亲人。
江荩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某只大猫,顺手把他箍在裤子里面的尾巴给捞了出来。
那尾巴可比人情绪外露的多。
直接缠住他的手不放。
还真的是从头到脚一个样。
“好。”
江荩捏了把尾巴尖心想手感不错。
“你现在把我放开,自己先上床躺着去,我还有事。”
克维尔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立马照做。
他松开手亲了口江荩的脸就下了椅子走到床边。
其实这里的两间房间装潢的差不多,连床的大小都一样。
克维尔躺上去就像躺在自己床上一样,给自己找好了位置。
他看着江荩走进了和这里连着的另外一间书房。
看样子应该是要清理今天没弄完的事情。
他的视线转到了进来的就看见的那盆白色风信子。
记得之前江荩不是说他自己不喜欢花,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养一盆。
而且看这个花现在的成色被养的还挺不错。
每天都应该是精心浇水,照顾了。
克维尔思索了一下,想弄明白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和霍兹林克的潜移默化,江荩也变成了一个喜欢花的人。
越是这么想,克维尔越觉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