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泽听见冰柔用这种带着点冲劲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当即愣住了。他手指先指了指冰柔,又慌忙往自己身上指,声音裹着刻意装出来的颤抖与哽咽,结结巴巴道:“五、五、五姐,你竟然这样喊我全名!”
冰柔听了,垂眸小声自语,语气里带着点无意识的坦诚:“以前我在自闭症状态时,都不这么叫你,连叫都不叫你,就只是冷眼看着你。”
这话像根细刺,猝不及防扎进冰泽心里——他的心瞬间碎了,碎得像撒了一地的碎瓷片,连拼凑的余地都没有。他没再跟冰柔多辩,转身快步走到病床边,见徐心怡正躺在床上没下床,便凑到床边扑进她怀里,故意把哭腔拉得长长的:“徐姐姐,你快看呀!我这五姐有了男人就忘了弟弟,简直是‘重色忘弟’最典型的样子了!”
……
徐心怡见冰泽突然扑进自己怀里,又瞧着他那副故意装出来的委屈哭模样,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她随即转头朝徐灵风的方向瞥了一眼,笑着打趣道:“我弟弟呀,”说这话时还特意又看了看徐灵风,语气里满是无奈的调侃,“也没个正形,跟你五姐一样,妥妥的重色忘姐的主儿!”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六姐徐雨昕便立刻接话,语气又快又笃定地附和:“对!弟弟太重色忘姐!”
徐灵风耳尖,听见十姐和六姐这么调侃自己,当场就急了,脸都涨红了几分。他慌忙伸手指着二人,语气又急又不服:“我、我重色忘姐?”说着还往前迈了小半步,声音也拔高了些,对着她们连声道:“十姐、六姐,你们可别冤枉人!我啥时候重色忘姐了?我那不是重色忘姐,是为咱们徐家开枝散叶!”
徐心怡和徐雨昕瞧着他急得直跺脚,还一本正经找理由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故意学小孩子耍赖的语气,你一句我一句地逗他:“就是忘姐!”“对,就是你忘姐!”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咔嚓”一声被推开,清脆的声响让屋里的喧闹瞬间顿了顿。众人循声转头,只见冰舒和徐靖琪并肩走了进来。两人扫了眼屋里你一言我一语、还带着点打闹劲儿的场面,忍不住笑着指了指眼前的光景,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凑一块儿闹什么呢?”
徐灵风眼尖,一瞅见有人进门,立马从病床上弹起来,快步冲到徐靖琪跟前。他语气里还裹着没散的委屈,活像个受了气找大人撑腰的孩子:“靖琪堂哥,我要换姐姐!”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另一张病床上的徐心怡,又点了点站的徐雨昕,愤愤不平地补充:“她们俩刚刚一直说我重色忘姐!”
徐靖琪低头瞧着徐灵风,看他急得脸颊还泛着红,听完这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确实,你这小子,是挺重色的。”
说完,他特意抬眼,朝着屋里的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心怡、郑心蕾、陆沐初、陆沐夏、陆沐秋、陆沐霜、陆沐雪和冰柔几人扫了一圈——那一眼的意思,根本不用明说,在场的人都心照不宣……
被徐靖琪这一眼扫到,谢可可几人顿时脸颊发烫,都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
徐灵风指着徐靖琪,气得嘴唇都在抖,话都说不利索:“靖琪堂哥,你、你、你……”他没再跟徐靖琪掰扯,猛地转过身,目光直勾勾锁着病床上的徐心怡,撸着袖子、摩拳擦掌地就走了过去。
病床上的徐心怡见他这架势,顿时慌得往床头缩了缩,拔高声音提醒:“弟弟你想干嘛?我可是你亲十姐!现在还病着呢!”
徐灵风没搭话,走到病床边便抬手捏住脖子上的储物吊坠,从中摸出一包药。他指尖一撕就扯开了包装,不等旁边众人伸手阻拦,径直将里面的药粉全倒向了徐心怡。
药刚落,徐心怡立马瞪圆了眼睛,又气又委屈地喊起来:“弟弟!你居然敢喂我吃‘毒药’?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十姐啊!”
……
徐灵风听了这话,脸上半分慌张都没有,反倒轻描淡写地撇了撇嘴:“什么毒药?”话音刚落,他忽然勾起一抹反派专属的狡黠笑容,慢悠悠补了句:“这是泻药,十姐,你就好好享受下拉肚子的滋味吧。”
说着,他又抬手从脖子上的储物吊坠里拿出好几包零食,指尖利落地拆开包装,就往徐心怡嘴边递,故意逗她:“来,再吃点,垫垫肚子才有力气拉嘛。”
徐灵风的话刚落音,徐心怡的肚子立马有了反应——药效来得比预想中快,腹内一阵翻江倒海的坠胀感直往上涌,确实不好受。但这难受和普通泻药截然不同,没有那种疼得冒冷汗、腰都直不起来的灼痛感,反倒更像一种憋闷的、催着人赶紧缓解的坠胀,虽不舒服,却远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徐灵风见状,手速飞快地把手里的零食一股脑塞回脖子上的储物吊坠,紧接着弯腰一捞,将徐心怡打横抱起,竟是个利落的公主抱。他朝着洗手间走,低头看着怀里脸色发紧的徐心怡,语气少了几分调侃,多了点认真:“十姐,我带你去上厕所。”
说着便快步走到门口,推开洗手间的门,抱着人一起迈了进去。进门后,他小心地扶着徐心怡的腰,慢慢把她放到马桶上,确认她坐稳了才松了手。
徐灵风把徐心怡扶稳坐好后,便轻轻退到门外,顺手带上了洗手间的门,自己则靠在门内的墙壁上等着。
没等片刻,洗手间里就传出了一连串“热闹”的声响——先是一声清脆的屁响破了静,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动静,像骤雨砸在铁皮上似的,噼里啪啦的,倒真有点像小打小闹的“打仗”声……
好一会儿,洗手间里的动静才渐渐歇了。可那股子臭味却没跟着停,顺着门缝钻出来,在病房里漫开,满屋子的人都闻着了,忍不住纷纷皱起眉。
徐灵风还靠在门外,隔着一扇门就朝着里面喊,语气里满是憋不住的调侃:“十姐,你这动静够响亮的,味儿也太冲了——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