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风愣了两秒,才拖着点鼻音,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眼神还不自觉飘向别处,显然没把叮嘱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徐靖琪眉头皱得更紧,语气添了几分严肃:“别不当回事,还是让雨昕帮你好好检查下身体,看看刚才咳血是不是跟动用仙体有关。”说着便转头在病房里扫了一圈,却没见着徐雨昕的影子——他又仔细看了看床侧、窗边,人依旧不在。
众人也跟着纳闷起来:“刚才还在这儿守着心怡呢,怎么这一会儿就没影了?”
正嘀咕着,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徐雨昕拎着鼓囊囊的检查装备走了进来,额角沾着层薄汗,气息也稍显急促:“找我呢?刚去护士站借了些检查用的仪器,耽误了会儿。”
……
徐雨昕刚把检查装备在桌上放稳,就立刻朝徐灵风招手,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推托的认真:“弟弟,过来,六姐帮你好好检查下,看看刚才咳血是不是身子出了岔子。”
徐灵风的目光先落在她身上的白大褂上,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开口:“六姐,你这白大褂都没换呢,明天还上不上班啊?”说着他摸出手机按亮屏幕,看清时间后忍不住咋舌,“哎哟,都这时候了,居然已经凌晨了!”
他又转头扫过围在一旁的家人们,眼神里多了几分愧疚:“还有你们,大半夜的都守在这儿,怎么都不歇会儿啊?”
家人们听了都忍不住笑,摆着手说:“没事没事,哪能歇着啊?你和心怡的事才是最要紧的。”说着,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病床上的徐心怡身上,眼神里满是温柔。
一旁的徐雨昕没再等他多琢磨,又朝他扬了扬手,语气带着点催促:“弟弟,别磨磨蹭蹭的,快过来。”
徐灵风刚想张嘴说“不用这么麻烦”,身后突然围上来一圈人——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凑在最前面,郑心怡、郑心蕾跟着点头,落幕出、落幕下也站到了旁边,连陆沐秋、陆沐霜、陆沐雪和冰柔都围了过来。
“老公,就检查一下嘛,又不费时间。”
“是啊是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万一有隐患可不行!”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劝着,语气里满是担忧。徐灵风看着她们紧锁的眉头和真切的眼神,知道再拒绝只会让她们更担心,最终只好松了肩,妥协道:“好好好,查,我这就查。”
……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病房里压根没多余能躺的地方,要给徐灵风做检查,就只能用病床上的位置。大家目光齐刷刷落在徐心怡身上,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没一个好意思先开口。
倒是冰柔没那么多顾忌,转头看向冰泽时,语气里带着实打实的命令感:“你去,把你女人抱起来稳住,让你姐夫躺上去检查。”
冰泽立马应了声“好”,心里门儿清:姐姐这硬邦邦的语气,说到底全是记挂姐夫的身体,连带着对徐心怡也多了份上心。他快步上前,动作轻缓地将徐心怡打横抱了起来。
徐心怡猝不及防被抱起,脸颊“唰”地红透,小手攥着冰泽的衣角小声挣扎:“放开我……我自己能站到地上的。”
冰泽低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尖,轻声说:“徐姐姐,你身子好轻啊。”
这话让徐心怡的脸更烫了,连耳尖都泛着粉,她用气音嗫嚅:“家、家人都在看着呢……”
冰泽却笑了,语气满是不在意:“看就看呗,这有啥关系?”
众人瞧着眼前这幕,徐灵风先忍不住了,张大嘴巴嚷嚷:“喂喂喂!你们俩当着我的面撒狗粮,是不是有点不好啊?毕竟这还大庭广众之下呢!”
这话刚出口,满屋子人齐刷刷朝他翻了白眼,没好气地怼回去:“好意思说别人?你撒的狗粮才最多!”徐灵风瞬间卡了壳,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尴尬地戳了戳指尖。一旁的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心怡、郑心蕾,还有陆沐初、陆沐夏、陆沐秋、陆沐霜、陆沐雪,连冰柔都红了脸,眼神慌慌张张地往旁边飘。
徐灵风挠了挠后脑勺,忽然看向冰泽:“咦,冰泽,你怎么还在这儿?都凌晨了,不回家歇着吗?”
“谁说他在这儿我也在这里了?”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响起。徐灵风顺着声音一看,竟发现冰舒也在,吓得往后蹦了一步:“你、你们怎么都在啊?”
冰舒笑着走到徐靖琪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娇憨:“当然是陪我男人啊。早上忙了一整天的事,也就晚上这会儿能腾点空。等把位置传给弟弟,我就彻底闲下来了,到时候跟你堂哥去游山玩水。”说着,她还朝冰泽眨了眨眼,眼里满是调侃的笑意……
冰泽一听这话,忙不迭摆着手,语气里带着点急慌慌的劲儿朝冰舒说道:“大姐,可别啊!还是您接着担着吧,我还想跟我怀里的徐姐姐一起,像您和大姐夫那样出去游山玩水呢!”
说着,他低头朝怀里的人瞥了眼,眼底藏不住的期待亮闪闪的,环着徐心怡的手臂还悄悄收了收,生怕人滑下去似的。
徐心怡脸颊“唰”地又红透了,连耳后都泛着热,埋在冰泽怀里的脑袋不自觉又往下低了低,指尖悄悄攥紧了他的衣角。
冰舒却笑着反驳,语气带着点嗔怪:“你这小子,说什么呢!你大姐我坐在这位置上处理事儿这么多年,早该歇口气休个假了,总不能把我当不用停的机器吧?再说了,现在我有你姐夫陪着,哪还想管这些琐碎事。”
冰泽一听,立马改口,语气都软了几分:“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那、那把位置传给五姐总行了吧?”
一直盯着徐灵风检查情况的冰柔,冷不丁被点到名,猛地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眼神还带着刚反应过来的懵懵懂懂,显然没跟上这话题节奏。
冰舒却没接他的话,反而看向冰泽,语气多了几分认真:“你可别想往别人身上甩锅。弟弟,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没听过古时候都是男人挑大梁掌事儿吗?这位置,本来就该你继任才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