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们和堂哥堂姐们听完前因后果,徐逸飞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地说明情况:“此刻雨昕正在检查室,帮心怡、她的舍友们,还有她们俩的弟弟做检查。”说到“她们俩”时,他目光刻意顿在冰柔、冰舒姐妹身上,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徐凌风听着,只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
徐世博紧跟着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心疼与愤懑:“心怡堂妹是替她们俩的弟弟受的伤,她这人除了脸蛋还算完好,身上就没一块好地方——全是深一道浅一道的鞭痕,还有烙铁烫出来的疤,连胸口和脖子上都没能幸免。”
徐靖琪听得脸色沉了沉,点头附和:“对,当时我远远瞥过一眼,伤得确实重。”
徐艺香这时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几分艰涩:“更让人揪心的是,心怡她……她的处子之身,恐怕已经被她们俩的弟弟夺去了。”
话刚落,徐晨阳又沉声接话,语气添了几分复杂:“而且她们俩的弟弟,自从出了那件事,智商就一直停留在六岁。偏偏这他们,还是皇室成员,后续处理起来更麻烦。”
……
徐雅萱、徐悦澄、徐梓涵、徐诗瑶、徐梦琪、徐思涵、徐晓萱、徐悦柠八位姐姐听完,得知妹妹竟遭了这般罪,眼圈“唰”地就红透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好几次差点滚落,她们有的紧咬着下唇,有的抬手按着眼眶,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心疼,连指尖都因攥得太用力而微微泛白……
徐凌风忽然轻咳一声,那声线不高,却瞬间拉回了沉浸在心疼中的众人注意力,所有人齐刷刷朝他望去。
他指尖抵着唇角,语气比刚才沉了几分:“所以这事,暂时绝不能让家里长辈知道——尤其是爷爷奶奶,即便他们服了洗髓丹身子硬朗,可终究是上了年纪,哪里经得住这种事的刺激?爸妈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要是知晓,怕是当场就要急得乱了分寸。”
话音稍顿,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眼底添了几分明显的凝重:“当务之急,是我们得先想个对策出来——十姐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
徐宇泽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不管说什么,都必须让他对心怡堂妹负责!这事没得商量!”
他的话刚落,徐晨阳便皱着眉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现实的无奈:“可他怎么负责?就他现在停留在六岁的智商,恐怕连‘负责’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
徐宇泽语气依旧带着未平的火气,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他不懂负责没关系,那就找他家里人来!让他父母给心怡堂妹一个说法!”
这话刚落,徐凌风立刻轻咳一声打断,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也沉了几分:“宇泽堂哥,你先冷静些。他们这一脉早就散了,现在只剩冰舒大姐和冰柔五姐两个人,父母和其他家人……早就不在了。再说,他如今智商停留在六岁,根本分不清什么是责任,这本身就是当初那场刺激落下的病根啊。”
……
徐宇泽听完,下意识“呃”了一声,眼里满是措手不及的错愕——这局面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攥着的拳头不自觉松了几分。
缓了两秒,他又强撑着语气开口,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像是在寻求认同,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老话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他父母不在了,那这事,就该让他大姐来负责!”
话音刚落,徐凌风便低低勾了下唇角,那笑意里满是无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盆冷水浇在徐宇泽头上:“让他大姐怎么负责?”
这一问,瞬间把徐宇泽钉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半天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耳尖都悄悄红了,只能僵着身子愣在那儿……
徐梦洁像是突然抓到了一丝希望,往前挪了挪身子,语气里满是急切,说话都有些磕巴:“对了,小堂弟!你……你能不能把他的那个……就是他这停在六岁的智商,给治好啊?等治好了,再逼着他对心怡负责!”
徐凌风听见徐梦洁这话,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语气没了之前的缓和,反倒多了几分冷静的戳破:“梦洁堂姐,先不说治不治得好——就算真把他的智商治回来了,你忘了他是啥身份?堂堂皇室出身,真会甘心对我们这群‘平民百姓’家的十姐心怡负责吗?虽说我们徐家是老牌家族,可在皇室眼里,未必够得上分量,他到时候能认这个账?”
话音稍顿,他指尖无意识蜷了蜷,语气又沉了几分,添上关键的顾虑:“更何况,要治他这毛病,得在头部下针。头部针灸的风险,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小事。”
……
众人一时都陷进了沉默,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办公室里静得发闷。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划破凝滞的空气:“我愿意治。”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咔嗒”一声再次被推开——徐雨昕走在前面,挺括的白大褂裹着她的身形,透着股专业的利落劲儿;而先前众人一直议论的那个他,正垂着眼,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刚踏进办公室,徐凌风便快步迎了上去,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语气里满是郑重的确认,连话都特意说得更明白些:“你该清楚,要治你的病,得在你脑袋上扎针。头部针灸可不是小事,有不小的风险,这些,你是真的不怕?”
他抬眸望向徐凌风,眼底虽还残留着几分六岁孩童的澄澈懵懂,却偏偏凝着一股格外执拗的认真,声音不算洪亮,却字字清晰:“不怕。徐姐姐为了我,受了太多苦,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我把脑袋治好了,就能好好保护她了。”
……
他望着众人,眼神里的认真又深了几分,语气带着孩童般的执拗与笃定:“况且我早就说过,等从那地方出来,我要娶徐姐姐为妻,好好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