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出口,徐靖琪的火气“腾”地就窜了上来,他往前半步,死死盯着冰舒,眼里像要冒火:“让他娶心怡?他懂什么叫负责吗?心怡受了那么多罪,你让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娶她,这不是把心怡往火坑里推吗!”
冰舒被他这副动怒的模样盯着,却没半分怕的,反倒悄悄红了耳尖——她望着徐靖琪紧绷的下颌线,心里竟不受控制地想:原来他为别人着急动怒时,眼神这么亮,连带着模样都更帅了。
一旁的冰柔将姐姐这副偷偷犯花痴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再帅也没我家哥哥好看,姐姐这花痴劲儿真是没救了。
徐靖琪没注意到姐妹俩的心思,只觉得胸口发闷,又追着问:“就算要负责,你们弟弟怎么负?他的智商……也就跟六岁孩子一样啊!”
“咳——”徐凌风突然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坐在旋转椅上微微转身,语气放缓了些:“靖琪堂哥,说话稍微委婉点,别直接说‘智商跟六岁孩子一样’。他确实心智不成熟,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这话听着太戳人,也容易伤了冰舒、冰柔姐妹的心。”
……
徐靖琪听后,脸上的火气先褪了大半,他愣在原地几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回过神来才发觉,小堂弟这话确实在理。自己刚才满脑子都是心怡的委屈,光顾着急眼,说话根本没顾分寸,确实容易戳到冰舒姐妹的痛处。
他缓了缓语气,带着点歉意道:“是我刚才急糊涂了,口无遮拦,没考虑你们的感受。”
冰舒、冰柔见徐靖琪语气软了下来,连忙双双摆手,生怕他还放在心上。冰舒先笑着开口,语气满是体谅:“没事没事,我们都明白的——你是担心心怡堂妹受委屈,才会急着说那些话,换作我们,碰到这事也会慌神。”
冰柔也跟着点头,顺着姐姐的话补充,眼神里带着几分理解:“是啊,你也是为了她好,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徐凌风见几人把话说开,才接着开口,语气比刚才更沉了些:“所以我刚才才急着让姐姐们联系——得把其他堂哥堂姐都叫过来,咱们兄弟姐妹先关起门来商量,先把这事儿的分寸摸清楚,再拿主意。”
这话刚落,徐靖琪就皱紧了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小堂弟,这有什么好绕的?直接打电话给四叔他们这些长辈不就完了?爷爷奶奶那边我知道暂时不能说,可其他长辈总该能讲吧……”
徐凌风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的顾虑藏都藏不住:“不行。你没琢磨透——要是告诉爸爸他们,知道十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他们的性子,万一怒上心头失了分寸,做出冲动的事来,后续怎么收场?”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冰舒、冰柔,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他们可是皇族啊,我们还没……”
“小堂弟!”徐靖琪立刻截住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咱们徐家也是贵族!还是响当当的老牌贵族,哪里就比不上了?”
徐凌风没接他的话茬,只冷静地把话说透:“我知道徐家是老牌贵族,但你得拎清楚——跟皇族比,哪个分量更重?说到底,一个是皇,一个是臣,真要闹僵了,咱们这边讨不到半分好,反而会把十姐置于更难的境地。”
……
徐靖琪听后低头琢磨片刻,眉宇间的急躁渐渐褪去,再抬眼看向徐凌风时,眼神已然清明,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堂弟,你说的确实在理。”
办公室里,五大战神与二十名士兵始终静静站在一旁,将几人的对话听在耳里。五大战神交换了个眼神,看向徐凌风的目光里满是赞许——他们早知晓徐凌风是地府团宠,本以为以他的身份,会直接动用身后势力、用强硬手段摆平此事,没想到他竟压下了这份“特权”,选择沉下心来好好商谈。
这份不恃宠而骄的沉稳,实在难得,他们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以往见多了贵族仗着家世背景欺压普通人,可徐凌风明明握着地府这等顶尖势力,却半分没滥用,反倒步步斟酌利弊,一心想稳妥解决问题。这份心性,让几人心底暗自生出几分佩服……
徐凌风目光扫过办公室,忽然瞥见自己那柄灵剑还直直立在门口,剑身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心里蓦地咯噔一下——这地方人来人往,万一有人突然推门进来,瞧见这么一柄灵剑杵在这儿,问起缘由,反倒不好解释。
他没再多想,顺势在椅子上坐稳,只抬了抬右手,指尖朝着灵剑的方向轻轻一招。那柄原本立在门口的灵剑当即似被疾风牵引,“嗖”地一声划破空气,稳稳掠到他掌心,被他毫不犹豫地收了起来。
徐凌风刚将灵剑收妥,五大战神便与二十名士兵交换了个眼神,才试探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徐凌风抬眼扫过他们,只淡淡“嗯”了一声。可这声应答刚落,他周身骤然漫开一股冷冽的危险气息,像无形的冰刃般散开来,压得在场众人呼吸都下意识一滞。
“你们想走,没人拦着,”他语气依旧平静,却裹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但要是敢踏出这扇门半步——就等着。今晚,我的暗杀,会准时找上你们。”
这话一出口,二十名士兵顿时慌了神,忙不迭点头哈腰地应道:“是是是!我们绝不敢动!就在这儿等着!”五大战神脸色也沉了几分,压下心头的波澜,沉声应下:“好,我们哪儿也不去。”
只是五大战神心里早已炸开了锅,疯狂吐槽:刚才还只是旁敲侧击的暗示,这才转眼就把威胁明明白白摆上台面,连半分迂回都没有,真是够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