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琪听后连忙点头,悬在嗓子眼的心稍稍落地,语气里满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多谢大帝解惑。”她攥着徐凌风衣角的手紧了紧,又忍不住急声追问:“那……那要是凌风没到超凡入圣境,还硬要催动神魔仙体,会怎么样啊?”
酆都大帝闻言摆了摆手,指尖萦绕的幽冥气微微晃动,语气里带着几分讳莫如深的凝重:“这我也说不准。轻则天灵盖受损、修为倒退,重则力量彻底失控,连神魂都可能被仙体反噬撕碎——总之,不会有好结果。”
说完,他猛地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五大战神,眼神瞬间冷得像淬了冰,声音里裹着能冻穿骨头的警告:“你们给我记死了!以后再敢动我们地府团宠一根手指头,可就不是幽冥炼狱百年能了结的——直接把你们扔进十八层地狱,让你们永世受业火灼烧,不得翻身!”
他目光扫过五大战神惨白如纸的脸,又补充道:“还有你们那些沉睡的同伴,若敢跟着掺和,下场只会比你们更惨!”
话音落,酆都大帝不再多看众人一眼,转身对着身后的十殿阎罗、四大判官、十大元帅与阴兵们沉声道:“回地府!”
“是!”众人齐声应和,声浪震得周遭残枝碎石微动。他们簇拥着酆都大帝与酆都公主,井然有序地踏入那扇巨大的地府之门。随着最后一名阴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地府之门缓缓闭合,周身浓郁的幽冥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最终那扇门化作一道漆黑流光,彻底融入虚空,再无踪迹。
原地只留下徐靖琪、冰柔搀扶着昏迷的徐凌风,以及满脸劫后余生的冰舒、二十名士兵与林江,还有瘫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的五大战神,满地断壁残垣间,只剩下风吹过的寂静。
……
徐靖琪望着地府之门化作流光彻底消散在虚空,指尖无意识蹭过徐凌风温热的脖颈,又低头看了眼他渐趋平稳的呼吸,忍不住轻声感叹,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这……就是有背景的好处吗?”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五大战神——方才被十大元帅教训后,几人还瘫在满地碎石里,胸口微弱起伏着,显然还留着性命。只是他们浑身是伤,衣服破碎处渗出血迹,每动一下都疼得龇牙咧嘴,连撑着地面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半分先前围堵时的嚣张气焰,只剩狼狈不堪……
地府气息彻底散去后,众人看着满地狼藉,又瞧了瞧昏迷的徐凌风和瘫软的五大战神,当即决定先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可周遭的房子全是断壁残垣,门窗破损、蛛网密布,显然荒废了不知多久,连哪间能勉强遮风挡雨都分不清,更别提干净整洁了。
这时有人想起灵僵,便开口询问是否知晓合适的地方。灵僵立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熟稔:“我本来就是这个村子的村民变的,对这儿的每一寸地方都熟!附近有间屋子是我以前住的老宅,虽然落了些灰,但门窗没坏,比其他地方强多了!”
说罢,众人迅速分工:冰柔与冰舒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搀扶着昏迷的徐凌风,生怕碰着他的伤口;二十名士兵两人一组,费力架起疼得直哼唧的五大战神;徐靖琪走在最前面开路,灵僵紧随其后指引方向。一行人脚步匆匆,没一会儿便到了灵僵所说的老宅前。
……
众人跟着灵僵走进老宅,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便觉屋内比预想中宽敞不少——他们此刻正待在老宅的楼上,里屋靠墙整齐摆着好几张木床,虽蒙着层薄灰,却没有其他废屋那般蛛网遍地、家具朽烂的破败感,倒能勉强供人落脚歇脚。
刚踏入里屋,其余灵僵便齐刷刷转头,本就冷硬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五大战神身上,下一瞬竟动作一致地挡在床前,枯瘦的手臂横在身前,关节处泛着青灰,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他们虽没直接对徐凌风动手,可先前围着徐凌风步步紧逼、言语挑衅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若不是酆都大帝及时赶到,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如今自然不肯让这些人舒舒服服占着床榻。
这边阻拦的姿态刚摆定,冰柔与冰舒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徐凌风,轻手轻脚往最里侧那张相对整洁的床铺走去。她们将徐凌风缓缓放在床上,又从一旁旧木箱里翻出块干净些的旧棉被,轻轻盖在他身上,连被角都细心掖到他臂弯下,生怕风灌进去。
安置好徐凌风后,冰舒便轻轻起身,脚步放得极轻地走出了房间——木质楼梯在楼下偶尔传来的声响中,透着几分陈旧的安稳。她想着先去楼下看看情况……
冰柔则仍守在床边,先将耳朵轻轻贴在徐凌风胸口,听着里面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悬了一路的心才稍稍落下。随后她抬起头,指尖温柔掠过徐凌风微蹙的眉峰,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唇瓣,心底一阵发软,忍不住俯身,在他光洁的额间轻轻印下一个温柔又克制的吻,似在无声祈祷他早些醒来……
另一边,老宅楼下的大门口,徐靖琪独自立着,目光总不自觉往楼上飘,连指尖都悄悄攥紧了——显然满心都挂着楼上昏迷的徐凌风。
不远处的空地上,灵僵们正卖力训练,拳脚挥动间传出“嘿哈”的喝声,青灰的关节泛着冷光,动作虽带着几分僵硬,却透着股不肯松懈的狠劲。而雪色三头犬就立在他们身前,雪白的鬃毛在风里轻颤,三颗头颅齐刷刷锁定灵僵的动作,喉间时不时滚出低沉的嗓音,反复重复着两个字:“锻炼,锻炼。”
徐靖琪没凑过去,只默默守在门口,像个尽职的守门人,眼底的牵挂藏都藏不住。这时,木质楼梯传来轻响,冰舒从楼上走了下来,脚步轻得几乎没声。她走到徐靖琪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上望了望,轻声道:“你很担心你的小堂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