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峰转身领着谢可可她们五人和陆沐雪,径直往前台说的地方去。刚推开那扇嵌着“运动装备”木牌的玻璃门,一股淡淡的橡胶味混着新布料的气息便漫了过来——货架从门口一直排到里间,运动鞋整齐码成几排,速干衣挂得像道彩色的墙,角落里还摞着半人高的瑜伽垫,果然是家堆满运动物件的铺子……
刚迈进店门,穿蓝色工服的店员已快步迎上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几位想看些什么?”
徐林峰目光在店内扫了圈,抬眼直截了当地问:“麻烦问下,泳衣、泳裤这些游泳用的东西在哪个区域?”
店员笑着应了声“请跟我来”,便领着徐林峰一行人穿过货架间的通道。脚步声在琳琅满目的运动装备间轻响,很快在靠里侧的区域停住脚。他抬手往斜前方指了指,那里挂着块磨砂玻璃牌,隐约能看见“试衣间”三个字:“那边可以试穿,泳衣泳裤不合身的话,随时能换。”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靠墙的货架上挂满了各式泳衣,亮片缀的、纯色的、带条纹的,布料在顶灯下发着柔和的光;旁边的挂钩上则垂着几排泳裤,从简约纯色款到带海浪印花的样式都有,倒也挑得人眼花缭乱。
……
一行人刚踏入这片区域,目光便被货架上的景象勾住了。各式泳衣密密匝匝挂着,亮蓝的像揉碎了的海面,鹅黄的缀着细碎银片,墨绿的裁着流畅的弧线;旁边的泳裤也摆得热闹,纯色款利落得像道闪电,带图案的印着浪花纹路,连深色款的腰边都缝着亮眼的撞色条,倒叫人一时看得有些眼花。
谢可可指尖轻轻碰了碰件缀着小蝴蝶结的泳衣,谢巧巧踮着脚望高处挂着的连体款,郑心怡伸手拨了拨条深蓝泳裤的松紧带,郑心蕾正对着件碎花款出神,陆沐雪则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目光慢悠悠扫过货架,几人脸上都浮起几分挑选的专注。
郑心怡伸手取下件墨绿底缀着白波点的裙摆式连体泳衣,指尖拂过及膝的裙摆,料子垂坠又轻盈。郑心蕾在旁边挑中了件浅紫碎花款,同样是及腰的裙摆设计,走动时会漾起细碎的褶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的笑意,各自按身材号码选好,将泳衣抓在手里。
“不用试了吧?”郑心怡捏了捏泳衣的布料,“新的没洗过,回去自己试更放心。”郑心蕾跟着点头,把泳衣往臂弯里拢了拢,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谢可可一眼就看中了套黑白拼接的运动风分体泳衣,上衣是简洁的抹胸款,下装是带点弧度的平角裤,透着利落的劲儿。谢巧巧在旁边翻出件酒红色的复古风连体泳衣,领口缀着小巧的蕾丝花边,后背是交叉绑带设计,添了几分柔媚。谢悠悠则挑了件蓝白条纹的学院风连体款,圆领配着小翻边,像极了旧时校园里的清爽模样。
三姐妹各自按尺码选好,将泳衣捏在手里。谢可可把泳衣往臂弯里一拢,谢巧巧指尖绕着泳衣的蕾丝边转了转,谢悠悠则将泳衣轻轻卷成一卷——和郑心怡、郑心蕾一样,都没打算去试衣间,只想着拿回去洗过再试。
陆沐雪在货架前站了片刻,目光落在件纯黑的高开叉连体泳衣上。领口是简约的V型,侧边的开叉恰到好处地露着腰线,布料贴肤却不紧绷。她伸手取下,按自己的尺码比对了下,便将泳衣叠得整整齐齐捏在手里——和其他人一样,也没打算去试衣间,只想着回去洗过再上身。
几人选好泳衣,便一同走到徐林峰身边。他正对着挂满泳裤的货架犯愁,指尖在几条裤子上划来划去——黑色的沉稳,宝蓝的亮眼,还有带浅灰条纹的透着点活泼,颜色款式摆了满满一挂,倒让他没了主意。
“选不出来?”谢可可凑过来,指着条藏青色的,“这个颜色耐脏,款式也简单。”
徐林峰看了眼,伸手取下来比了比,干脆道:“就它了。”
……
他刚要伸手取下那条藏青泳裤,手腕就被谢可可轻轻按住了。徐林峰一愣,抬眼看向她,眼里浮起几分困惑。
“主人别急呀。”谢可可晃了晃手里的泳衣,转头朝谢巧巧她们扬了扬下巴,“你们说主人该穿哪个尺码来着?”
郑心怡捏着泳衣的指尖顿了顿:“按主人的身形,选个合身的就行吧?”
谢巧巧歪头想了想:“但泳裤得贴身穿才好,太松垮了游泳时兜水。”
“他骨架不算小,别选太紧身的。”郑心蕾抬手比了比他的腰身,“太紧了反而束手束脚。”
谢悠悠在旁边点头:“对,不松不紧的最舒服。”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很快有了准谱。谢可可转身从挂钩上取下条合衬的藏青泳裤,走回徐林峰面前递过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主人,你穿这个尺码。刚才那条大了些,不合身,这个才正好。”
徐林峰接过泳裤攥在手里,一行人往收银台走去。扫码付账的功夫,店员已将几件泳衣泳裤分别装进印着店名的帆布袋里,提在手里轻飘飘的。
回到酒店,几人径直进了徐林峰的房间。谢可可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解开绳结掏出泳衣:“这些得赶紧洗了,晾一晚明天刚好能穿。”说着便转身往卫生间走,其他人也跟着起身,手里都捏着自己选的那件。
徐林峰刚要把泳裤递过去,谢巧巧已自然地伸手接了过去:“主人的我来洗吧。”她捏着那条藏青泳裤跟在后面,和其他人一起轮流用淋浴间的水龙头冲洗。水流哗哗淌着,泡沫在布料上打了个转就被冲净,很快将几件衣物都涮洗得干干净净……
洗好的泳衣泳裤被一一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水珠顺着布料边缘往下滴,在瓷砖上洇出小小的水痕。收拾妥当后,几人轻声道别,各自回了房间。
徐林峰的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褪下外套,独自躺在那张宽大的单人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腰间。往常这个时候,谢可可她们总会有一人留在身边,此刻身侧空荡荡的,连被子都显得格外沉。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白,他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面,一时没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