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也没啥……就是我四岁那年,大姐跟我说过姐姐们的工作,没想到这十几年过去,她们竟然变得这么……猛。”
众人一听更来了劲,围着他不肯放:“四岁?那时候你就知道了?快说说,大姐当年跟你说啥了?”
徐林峰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含糊道:“就……就说要在各自的行当里做到顶尖呗,谁知道她们是来真的啊……”
话没说完,就被一片“凡尔赛”“太离谱了”的吐槽声淹没。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姐姐们的传奇,早在十几年前就埋下了伏笔——而徐林峰,竟是最早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
徐林峰被众人缠得连连摆手,嘴上应付着“真没啥特别的”,心里却悄悄吐了吐舌头——他刚才这话半真半假,其实当年大姐跟他提姐姐们的工作时,压根没说过要做到顶尖这回事。
那会儿他才四岁,具体的话早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大姐提起她们的营生时,语气平常得就像在说“今天吃了红烧肉”,没半点波澜。
哪曾想,这些在他记忆里“就那样”的姐姐们,十几年后竟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徐林峰偷偷抬眼瞅了瞅围着他咋咋呼呼的同学,嘴角忍不住又勾了起来——管他当年说没说呢,反正他的姐姐们,从来都藏着让人想不到的本事。
……
人群里忽然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镜框,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还有最后一个姐姐呢?”
他往人群后缩了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声音越来越小:“刚才数到九姐……算了,不说了。”
周围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啊,不是说有十个姐姐吗?
那男生挠了挠头,自己先笑了:“想想前面九个都这么夸张,一个比一个吓人,最后这个肯定也不是寻常人。说不定更厉害,只是我们想不到罢了。”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是啊,连王室庄园、国际法典、绝症新药都出来了,第十个姐姐能是什么样?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有人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能上天吧?”
立刻有人接话:“说不定比上天还离谱!”
徐林峰站在中间,听着他们天马行空的猜测,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些人要是知道十姐的身份,纷纷不敢相信……
众人又围着徐林峰聊了许久,话题总绕不开那几位姐姐的传奇经历,惊叹声就没断过。正说着,徐林峰忽然顿了顿,像是捕捉到什么有趣的预知,嘴角一挑,勾起抹带着点狡黠的笑,眼神里闪着莫名的光,轻声说了句:“有意思,晚上那才真叫有意思。”
声音不高,却像颗小石子投进刚静下来的人群,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听见了,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那抹邪魅的笑还挂在脸上,带着点神秘的期待,看得众人心里直冒问号。
“徐林峰,你这话里有话啊!”寸头男生往前凑了凑,眼里全是好奇,“晚上有啥热闹?”
“是不是你姐姐们要过来?”高马尾女生也追问,语气里满是兴奋。
徐林峰却只是摆摆手,笑意更深了些,含糊道:“没事没事,瞎琢磨呢。”
可他那副“藏着天大秘密”的模样,反倒勾得大家更心痒,你一句我一句地追问。他却打定主意不说,只笑着打哈哈岔开话题——有些好戏,提前剧透了可就没滋味了……
正聊到兴头上,徐林峰忽然转头看向站在人群边缘的唐念念,漫不经心地问:“念念,你明天要上学吗?”
唐念念愣了愣,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垂眸时睫毛颤了颤,像是在躲开什么,想了想才轻轻摇头:“今天不算的话,还有两天假期呢。”她抬眼看向徐林峰,眼底藏着一丝对未来的光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对了老板,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那眼神里,既有对当下学校的闪躲,又藏着对别处的向往——像是被困在原地太久,迫切盼着一阵风能把自己吹向新地方。周围人没太在意这细微的情绪,徐林峰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眉梢微挑,直截了当地问:“你不想在现在的高中上学,对吗?”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了,齐刷刷看向唐念念。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刚想打圆场:“徐林峰,你别瞎……”
“对。”唐念念却抢先开了口,声音低了几分,带着点疲惫,“我那个班……一回去就觉得喘不过气,压抑得厉害,好几次都想转学。”她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眼里那点光亮又暗下去些:“可惜现在都高三了,眼看就要毕业,折腾也来不及了……”
最后几个字说得轻,却像块小石子,在她眼底那片对未来的期盼里,漾开一圈无奈的涟漪。空气顿时静了些,刚才热热闹闹的氛围淡了几分,有人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
养老院的几位老人见唐念念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便拄着拐杖慢慢围了过来。头发花白的赵奶奶拉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暖烘烘的:“念念啊,心里有啥委屈别憋着,跟爷爷奶奶念叨念叨。咱活了这大半辈子,啥风浪没见过?说不定能给你搭把手呢。”
旁边的李爷爷也跟着点头,声音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祥:“是啊孩子,在学校到底遇上啥难事儿了?跟咱说说。”
唐念念望着老人们布满皱纹却写满关切的脸,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酸又软。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着:“就是……在学校总被同学排挤,他们老拿话刺我……还有……”话到嘴边卡了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下来,“以前我爸总往学校跑,他从不跟我要,就堵着老师闹,嘴上说要给我‘争取利益’,其实就是要钱……我自己也在勤工俭学,可我才16岁,人家看我年纪小,给的兼职工资少得可怜,就这几文钱,还全被他翻出来搜走了……从那以后,同学看我的眼神就更怪了,背后老偷偷叫我‘麻烦精’……”
说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着,把脸埋进赵奶奶的手背上。赵奶奶听得直叹气,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这孩子,真是遭了太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