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畅一听都愣了，他自然看得出来楚成晔这话说得再认真不过，于是本来的揶揄都逐渐散去，缓声道：“我可不敢对季世子无礼，敢如此的人不过是你罢了。”
高畅确实对季舒洵没有过无礼行为，有时候见两人针锋相对还会劝诫几声，当然，是劝楚成晔。
毕竟找事的人是他，讨不到好的人还是他。
要不是和楚成晔是好兄弟，高畅早就避得远远的了。
他就没见过和季世子作对，有哪个人是好下场的。
当初季世子和二皇子发生冲突，放任身边的乔曦对他动手，堂堂皇家二殿下被打得不轻，可季世子只是被禁足三个月罢了，其他惩罚全无，自此，更是无人敢轻易得罪季舒洵了。
偏偏就楚成晔不长眼，一直往季舒洵面前凑，记吃不记打，还乐此不彼。
想起楚成晔对季舒洵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看得自己目瞪口呆的那一幕，高畅实在学不来楚成晔哀怨委屈的语气和眼神，心中暗笑着，楚成晔还会有这一天。
除开在场的几人，旁人一听到楚成晔和季舒洵撞上，觉得肯定有好戏看了，私下议论纷纷，有不明所以的人多问了几句，正好被太子听到，太子眉头紧锁，直接出口斥责，众人惊慌跪拜，不敢多言。
太子后又问到季舒洵所在之处，寻着去了。
等见到季舒洵，齐明灏还未开口，季舒洵先一步行礼，“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齐明灏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原本的话梗在喉间，吐不出也咽不下。
自从那件事之后，季舒洵对他的态度一日疏离过一日，齐明灏敢担保，若不是太子这层身份地位在，季舒洵定是会直接不发一语的离开，话都不会同他多说一句。
事实上也是如此，季舒洵行完礼后又道一声，“殿下行色匆匆，想来定有要事，臣先行告退。”
齐明灏将右手背在身后，笑容温文尔雅，一派温柔，而袖中的右手却攥得很紧。
就在季舒洵从眼前走过之时，齐明灏伸手握住季舒洵的手腕，“阿洵何必同我如此客气，况且，行色匆匆不是所为要事，而是听闻你和成晔发生了矛盾，我怕他行事没有分寸，伤到你。”
季舒洵将太子的握住他的手轻推开来，淡淡道：“多谢殿下关怀，臣无事。”
而后解释了一句，“楚少将军同臣并未发生矛盾，不过是碰巧撞见了，少将军同我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这样，却道是我听错了，”齐明灏垂眸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将手收了回去，不等季舒洵借口告退，齐明灏先一步说道：“阿洵，许久不曾同你一起出门了，恰逢天气尚好，不如同孤走走罢。”
用上了孤字，那代表的就是君臣，季舒洵这回没有直接拒绝，“臣之荣幸。”
听到那清凌凌的几个字，再见季舒洵冷淡的神情，齐明灏袖中的手几乎要陷进掌心，痛意袭来，方让他清醒一些。
是他太过心急了。
可，季舒洵要离开上京，离开他，齐明灏怎么可能视若无睹，任她离开，去同旁人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