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凌嫣然眼睛猛地瞪大。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湫笛居然也要退宗。
在她的印象中，虽然湫笛对她们很严厉，但对柳云烟却是极为尊敬。
而今天，这个一向尊敬柳云烟的大师姐，却要退宗。
柳云烟愣了片刻后，看了湫笛一眼，发现对方眼中没有丝毫变化，有的只是淡漠。
这种淡漠让柳云烟心头一颤，有些疼痛难忍。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道：“笛儿你是不是最近修炼压力太大了，没事，为师给你放个假，下山去游玩一段时间再回来也行。”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柳云烟便要离去。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湫笛淡淡的声音。
“还请圣主为我盖下退宗印章。”
闻言，柳云烟停下脚步，半天没有说话。
见情况越来越不对，白辰连忙站了出来。
“大师姐，我知道你对我有些厌恶，但也不至于退出圣地吧，毕竟师尊可是养育了你十几年，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说着，白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大师姐，是不是我退出圣地，你就留下？”
听到这话，湫笛还未说话，凌嫣然和柳云烟就大声叫了起来。
“绝对不行！”
两人齐声开口道。
见状，湫笛冷笑一声。
“为了一个区区金丹修为的废物，你们居然将逍遥给逼走了，真是可笑。”
闻言，凌嫣然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云逍遥不过是个废物而已，哪能跟小师弟比，小师弟现在不过十二岁，就已经突破金丹了。”
“以小师弟的资质，这南州势力有谁能与其比较一二？”
说这话的时候，凌嫣然满脸自信。
一旁的白辰微微一笑，“师姐廖赞了，跟大师兄比起来，我还是差远了。”
虽然他话中满是谦虚，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白辰的眼中充满了傲然。
但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柳云烟脸上的尴尬，湫笛嘴角的讥讽和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终于，凌嫣然发现了自己师尊的不对劲。
“师尊，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的有问题吗，云逍遥他都卡在筑基多久了，不是废物是什么？”
凌嫣然冷哼一声，言语中满是对云逍遥的不屑。
见柳云烟不说话，湫笛翻了个白眼。
“凌嫣然，你是不是觉得十二岁的金丹很强，放在整个南州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闻言，凌嫣然虽然很想说是，但想起之前湫笛的模样，还是闭上了嘴巴。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十二岁的金丹跟残障没有任何区别。”
顿时，白辰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抹怒色。
他在圣地以来一直都被赋予绝世天才的名号，而如今却被湫笛说成跟残障没区别。
他心中很不服气，但又没有任何办法。
但为了继续维持自身乖乖男的形象，白辰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
“大师姐说的对，辰儿受教了。”
闻言，湫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而这抹诧异刚好被白辰看在眼中，顿时心中一喜。
“有效果！”
但下一刻，湫笛的话却让他傻眼了。
“嗯，没想到你个残障还挺有自知之明。”
接二连三的羞辱，白辰即使再沉得住气，也该破防了。
他双手微微颤抖，低下的头表情无比狰狞。
湫笛瞟了他和凌嫣然一眼，语气淡然。
“逍遥当初进入圣地，仅仅一年，便炼气圆满，两年筑基圆满，更是在八岁的时候，踏入金丹，成为南州史上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其他的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你只用知道，你跟逍遥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八岁金丹！
白辰满脸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凌嫣然疯狂摇头，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样子。
“不可能，八岁的金丹根本不存在，我知道师姐你向着云逍遥，但也不能如此吹嘘。”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颤抖，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毕竟云逍遥事迹流传至今，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只是没有得到证实而已。
而如今，从小陪着云逍遥长大的湫笛都亲口说出来了，她已经没有理由不相信了。
湫笛笑笑不说话，看向柳云烟。
柳云烟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见凌嫣然沉默，湫笛继续补刀。
“你以为你真的有炼丹的天赋吗，若是没有逍遥教导，你什么都不是。”
“若不是逍遥将你两姐妹救下带回圣地，你们俩的坟头草都已经几米高了！”
“而你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就一个劲地贬低嘲讽逍遥，仗着他修为倒退，处处针对他，以此来讨好外人。”
“狗喂熟了都知道感恩，而你，不仅不感恩，还要处处针对自己的恩人，在我看来，你连狗都不如！”
湫笛一口气说了很多，但每一句都宛如一柄重锤一般砸在凌嫣然的心头。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难道自己的天赋真的是云逍遥所给予的吗？
回想起前段时间炸炉的时候，李长安所说的那些话。
“若不是逍遥师兄暗中帮助，你连五品炼药师都排不上！”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凌嫣然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听到这话，一旁的白辰连忙安慰。
“师姐，天赋都是你自己的，师兄虽然对你帮助很大，但也只是辅助而已，你不用怀疑自己。”
开玩笑，他好不容易才让她们几人跟云逍遥的关系破裂，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和好了。
但一向对白辰的话深信不疑的凌嫣然，此时也是有些怀疑了起来。
她总有一种感觉，白辰这一切，似乎都是装出来的。
但她很快就把这个想法丢出脑中。
“不会的，小师弟如此为圣地着想，不惜以退出圣地来保全大师姐，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见自己说了半天，两人除了神色有些变化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知错的表现。
湫笛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直接将退宗申请塞到了柳云烟怀中。
“圣主，你签也好不签也好，反正我都会离开圣地的，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湫笛不再停留，身形一闪直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