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才刚蒙蒙亮。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曦年的美梦。
咚咚咚。
“曦年,你差不多该起来了,我中午还约了你林叔吃饭呢,咱们一早就把事情解决了,别耽误我和你林叔的约会!”
门外传来李清研催促的声音。
李曦年眼睛醒了,但脑子还没醒,所以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倒是叶熙语麻利的下了床,一溜小跑前去开门。
“妈,你稍微等等,我这就让曦年起来!”
叶熙语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眼前的人。
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的表情。
因为李清研此刻穿着一身严肃的黑色长裙,带着黑色的帽子,帽檐上别着一只乌鸦的装饰品,脚上的高跟鞋更不必说了,黑得都发亮。
这是去找人谈判,还是去参加葬礼?
怎么恍惚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几个月前李成德去世的时候?
当时,她也是这么穿的。
叶熙语掩着嘴,很是谨慎的问道:“妈,你上午除了要见殷昶,是不是还要去参加一场葬礼?”
“什么葬礼?”李清研摆弄着帽檐上的乌鸦装饰品,有些心不在焉。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这下叶熙语心里有数了。
她婆婆就是故意的。
穿一身黑去恶心殷昶。
李清研不耐烦的看了眼卧室内的床,跺了跺脚:“这小子怎么还在睡啊,赶紧去叫他起来,我在楼下等他!”
“知道了,妈!”
叶熙语点点头,目送她下了楼之后,才一个转身来到床前,拿起枕头砸在了李曦年的背上。
“还睡,老妈都准备出门了,快起来!”
“我要不干脆把医院的地址发给她得了……”
“少废话,给我起来!”
……
一番过后。
李曦年打着哈欠出现在李清研面前。
不同于她的隆重,李曦年只是选了套浅色的休闲西装,连领带都没系,整个人困得都睁不开眼。
“哈……”
“我准备好了,出发吧!”
李清研啧啧两声,表情嫌弃的捏住了他的衣领子,问道:“儿子,你怎么就一点不随我呢?”
“去医院穿那么隆重干啥?你给人奔丧去啊?”
“去什么医院,去找殷昶!”
“是啊,人搁医院呢!”
“啊?”
“唉,走吧!”
李曦年懒得解释。
直接推着她出了门。
母子俩难得一起出行。
却分了两辆车。
老陆和陆博这对爷俩也是难得在工作期间碰上。
去往医院的路上,这爷俩像是在较劲一样,一会儿老陆冲在前头,一会儿陆博冲在前头,差点没给李清研晃吐了。
到达目的地。
李清研下了车,轻轻拍了拍胸口,回头对老陆交代道:“你先去吃点东西,我可能没那么快下来!”
“好的,李董!”
老陆点点头。
另一边,李曦年也下了车,回头对陆博骂道:“你特么咋开的车,老子从来不晕车的一个人,都差点被你给晃吐了!”
“李总,我也去吃点东西,嘿嘿……”
陆博这个小滑头,为了躲避李曦年的怒火,直接撇下车跑了。
看着他逃窜的背影,李曦年气不打一处来:“小王八犊子,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哎呀行了,多大点事儿,赶紧上去吧!”
李清研扯着他的胳膊,将人推进了医院。
不一会儿。
某VIp病房。
李曦年双手插兜,带着李清研来到病房门口,直接用脚踹了踹门,就当是敲门了。
很快,就见曾康推开病房的门,笑着道:“李先生,您这么早就来了,刚才殷盟主还念叨着您呢,说要送您一套湖景房!”
“我不需要。”
李曦年撞开他的肩膀走了进去。
曾康揉了揉肩膀,这才注意到面前站着的中年女人,乍一看还以为是黑无常现身了,咋就能穿成这样?
“您是……”
“茂丰集团董事长李清研。”
“谁?!”
曾康猛然瞪大了双眼。
我艹。
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怎么突然就来了?
这可比黑无常现身还要可怕!
李清研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问:“你还要挡我多久?”
“抱歉,您请进!”
曾康反应过来,赶忙侧过身子,弯下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听着噔噔噔的声响从面前经过。
短短一瞬间他的额头竟然都能落下汗来。
此时,殷昶刚吃完早餐,正笑眯眯的看着李曦年,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被一股极强的寒意冻得直哆嗦。
什么鬼?
这都五月份了,就算天气反常,也不该这么极端吧!
直到李曦年将椅子拉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殷昶的眼前,并且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当他看清对方的脸,这一刻他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
“你……你你……”
殷昶颤抖着伸出手,结巴的问:“你是李清研?!”
李清研眉头一挑:“怎么,我长得和你印象中不太像?至于这么惊讶么?”
“不不不,我是诧异,你如何会来医院看我?”
殷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当即就要下床与她来个近距离的接触。
突然,李曦年一抬手,抵住了他凑前的肩膀。
“你想干啥?”
殷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和你母亲这么多年没见,我只是想近距离看一看她,与她说会儿话!”
李曦年一使劲,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你躺着说就行,别这么客气,毕竟当年你也没客气!”
“……”
要提到当年。
殷昶可就没话说了。
他颇有些落寞的躺了回去,也许是刚才李曦年用的劲太大,胸口袭来一阵阵的刺痛,好像是手术的伤口又裂开了。
李清研沉着脸,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候,曾康端来两杯热茶,开口道:“您二位先喝点茶吧!”
“不必了,我母亲说完话就走!”
李曦年将手插进裤兜里,退到了李清研身后。
于此,曾康便将茶杯送到李清研面前,可举了半天,她都未曾给一记眼神。
“咳咳,既然都不渴,那就留着我喝好了!”
曾康无比尴尬。
端着茶去了沙发前坐下。
他也知道,像这样的场合,自己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否则随便惹恼了任何一位。
都没有他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