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凝竹明白了，白云书果然是听不得这些逆耳言论。
每次一说她都会发怒，然后变得陌生，变得超级病态。
但此刻，戚凝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到眼前都朦胧起来，开始思索自己对白云书的情感。
不知道为什么，此番白云书的亲吻，居然让她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说之感。
像是期待和欢喜，也似久旱逢甘霖，同她纠缠在一起，想要索取更多……
她甚至在得了空隙的功夫里，小声的开口唤：“师尊。”
白云书自然也抵抗不了这两个字，会更为发泄的掠夺她的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那么抗拒白云书的接触，不再随时随地准备推开她。
细细想来，自己五百年前就不抗拒白云书的接触。
其实那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她想方设法的去接近白云书。
如今风水流轮转， 白云书主动得像是假的……
可看着白云书委屈的眼神，自己对心底还会泛起心疼，甚至生出一种罪恶感。
戚凝竹时常都在想，师尊……你让我怎么才好？
恨不得你，爱不得你……在这不上不下的关系里沉浮吗？
戚凝竹觉得自己有毛病了，药石无医且无药可救的那种。
或者说，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给走死了。
五百年前，她是慕强的，觉得只有白云书配做自己的师尊，所以便拼了命的追赶她，在她身边活跃，时刻的想要讨得她的欢心。
日渐相处，白云书的孤寂总是被她收到眼底，她便想法子逗她开心，甚至让她能够带自己下山玩。
凡尘中，白云书不再冷冰冰 而是有了烟火气，有了喜怒哀乐，有了感兴趣之事。
见白云书笑，她也会笑 ，夸上一句，“师尊真好看。”
白云书会谦虚的摇头表示并没有，然后看向热闹非凡的夜市街道，跟着她一起游历玩耍，听着她讲人间趣事。
她讲得滔滔不绝，白云书都很认真的听，偶尔夸上一句，：“小徒儿真厉害，知道的那么多。”
她当时还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到了后来她才明白，白云书少时性子恶劣皮实。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大家熟知的东西呢，只是想听自己多讲几遍罢了，便默不作声当做自己不知道
在凡尘人界，她不是那必死之人，只是这茫茫众生中的沧海一粟罢了，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她。
戚凝竹突然间就想起来了，那时候自己的目光，就一直在白云书身上……从不离开。
她会因为白云书对其余弟子多加照顾而吃点小醋，会对着白云书撒娇，会不自觉的去看她，想着她，念着她……
所以她现在，对白云书不抗拒，甚至享受，是喜欢上她的吗？
戚凝竹不想去揪这个事情的真伪，但她也知道，书上说，一个人越发逃避什么，大概率便是真的。
她一直在逃避自己对白云书的感情，不敢去窥探，亦不敢回应白云书。
……
白云书离开她的唇瓣的时候，眸里餍足，唇瓣殷红。
她声音低哑，带着蛊惑，靠近了隐欢的耳畔。
“不！也可以是别的！！比如道侣，凝竹，你当真无心吗？还要继续装傻当做看不见吗？”
戚凝竹仰头，眼中迷离，回味了好久好久才缓声开口。
“不是的，有心的……师尊，你误会了，我有心的。”
就在刚才，她想了好多。
若是自己体内没有蛊虫的话，她便认了自己对白云书的那份欢喜，对她负责，向她问询当年。
若是有，便挖蛊杀人！夺回自己对一切理智和情义。
“有就好，小徒儿心里也有为师的对不对？凝竹，五百年，为师真的好想你……”
她低喃，戚凝竹没吭声，却回抱住白云书，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的“嗯”了一声。
那我，便信你一次。
她没有给予白云书正面的回应，但是大部分都默认了。
白云书听到她这话，终是兴奋起来，将她抱入怀。
那么久的努力，终于是有回报了！
她的徒儿，只是属于她的徒儿，就算心中无她，但她在自己身边便好。
终究有一天，她会让小徒儿的心也在自己的身上。
戚凝竹在想，自己现在这算不算是为色所迷。
以前给白云书上药也是这般触感，但那时候还带着满满的愧疚，同现在的心境不太一样。
她抬手，但没缓够，旁边的白云书看不下去了。
见她没力气，白云书自己穿好衣服后，捏了法诀给她换了衣服。
除了大小以外，两人的衣服，是一模一样漂亮的。
戚凝竹看了一眼，知晓是白云书的小心思，倒也没有拆穿。
看着她穿好，白云书直接提议起来。
“为了感谢小徒儿，为师来给你挽发吧。”
她拿出了今日白日，买的众多珠钗，开始搭配起来。
戚凝竹受宠若惊，后面还是被她强制按了坐在镜子前，任白云书给自己盘发。
白云书算是发现了，只要自己对小徒儿强制一点，霸道一点，小徒儿就会软很多，不再跟自己对着干。
她唇角带笑的想。
小徒儿你早说喜欢这样的多好，你师尊我专业对口，就想将你囚在掌心之中。
两人准备好了一切，白云书这才带着她出门。
门外已然是夜景 ，今晚花灯游行，正是人多之时。
被白云书牵上的时候，戚凝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飘飘然的状态，恍若回到了很早以前。
居然和她牵手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如今都在主动的做，甚至在主动的引诱她。
白云书这些事情看似做的很熟练，其实在心中已经默默的排练了好多遍，生怕出现偏差或者她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