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好奇，许云川点开了邮件，发件人的名字让他稍微一愣，林奕。
“林奕？”他沉吟了一下，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印象里曾在课堂上见过这个学生，对方在专业课上表现不错，自己提出的问题对方几乎都能回答上来。
换作平时，他大概会不屑一顾，直接忽略这样的邮件。
毕竟，光刻机技术是当下科技领域最尖端、最复杂的问题，连国家级实验室和顶尖科研团队都在攻坚。
一个本科生的“初步构想”，听起来更像是天马行空的想法。
但是今天，许云川却直接打开了邮件。
因为光刻机领域是当前的技术瓶颈，任何创新的思路都有可能带来启发。
再加上对于林奕的几分好感，都让他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轻轻点开了附件，文件缓缓加载出来。
刚开始几页是关于现有光刻机技术的瓶颈分析，这些内容对许云川来说并不新鲜，但通俗而严谨的表述让他看出了作者的用心。
接下来的部分，则是关于“简化版光刻机”的设计思路。
当他看到方案中的核心思路时，眉头微微一挑，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
这个方案并不是简单的空想，反而有一些新颖之处，尤其是在“降低精密机械要求”和“灵活应用现有工业基础”上的想法，让许云川眼前一亮。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设想了！”他心中暗自惊叹。方案中不仅有清晰的技术思路，还附带了详细的设备改造方案和可行性分析。
林奕通过对现有工业设备的合理评估，提出了多个实际可行的替代方案，甚至在某些技术细节上比许云川自己之前的推测还要大胆。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翻看着文档的每一页，越看越震惊，越看越无法平静。
“如果按这个思路推进，结合现有的资源和条件，完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进行实验验证！”许云川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正当他看到最后几页，关于具体实验步骤和预期结果的部分时，他的手一抖，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杯子。
茶杯被撞翻，滚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水洒了一地。
“咣当！”
许云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又将目光转回电脑屏幕，根本顾不上地上的杯子。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几位院士和助手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朝许云川走了过来。
“许老师，您怎么了？”一个助手快步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许云川摆了摆手，语气却明显透着一丝激动，“我只是……看到了一份非常有意思的方案！”
“方案？”一位年长的院士推了推眼镜，眉头微皱，“什么方案？能让你这么激动？”
许云川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力敲了敲桌子，抬头看向周围的几位同僚：“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个方案真是绝了！一个本科生居然能写出这样的东西！”
“哎呀，许老师，不就是一个本科生写出来的东西嘛，能有多厉害？您这么激动，让我们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成果。”在许云川激动地介绍完林奕的方案时，一位年纪稍长的院士站在旁边。
这位院士名叫赵鸿德，是行业内出了名的保守派，平日里极为注重研究的权威性和出处，对于学生的创新思路一向不屑一顾。
“是啊，一个本科生的方案，最多也就纸上谈兵。咱们在这个领域研究了这么多年，他能想到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旁边的李明岳院士也附和道。
“许老师，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对这些年轻人有点过度期待了？我看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这次会议才是重点。”另一位名叫张志辉的院士也跟着笑了起来。
周围几位院士纷纷点头，明显对许云川的激动抱有质疑。
“你们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吗？”许云川有点恼火。
“许老师，我们不是不相信你，但这个方案是一个本科生写的，这个事实你自己也清楚吧？本科生的水平，能有多高？就算他说得天花乱坠，未必经得起实践检验。”赵鸿德冷哼了一声，语气依然带着质疑。
“我倒不是否定方案的可能性，只是一个本科生写的东西，就算思路看起来合理，那也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等真动手实验，漏洞肯定一堆。”
“是啊，许老师，我能理解你对学生的期望，可本科生终究是本科生，他们能有多少实践经验？这份方案听起来确实有点意思，但未必有真正的价值。”
“许老师，这事儿我可以当没听过。如果真是这小子能解决光刻机的核心问题，那我赵鸿德从今天开始，名字倒过来写！”赵鸿德干脆直言。
几位院士你一言我一语，尽管对方案中的思路有所认可，但明显还是对本科生的身份抱有极大的怀疑。
“我倒觉得，这小子要是真能把方案付诸实践，解决我们这些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我愿意给他当助理，亲自帮他做实验！”就在这时，陈国栋笑着补充了一句。
众人哄然一笑，显然觉得这是个玩笑。
“这次真的不一样。我看过这个方案，它不仅仅是一个设想，而是一个有可行性的完整思路！如果能验证成功，可能会成为我们突破光刻机技术的关键！”许云川直接站起来力挺林奕的方案。
“行，那就说说看，这个本科生到底提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想法。”赵鸿德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说道。
“这个方案的核心思路是基于我们现有的工业基础，简化光刻机的核心部件，绕过那些最难突破的精密工艺，通过改进已有设备来实现功能的替代。”许云川点点头，坐直了身体，打开方案文档，开始逐条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