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九霖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前,看季袅笑的温润柔和,有心骂他两句,又不舍得,咬了咬牙,让开位置:“滚进来。”
“阿霁真好。”
季袅的脸上扬着温柔的笑意,甫一进门就将九霖抱在怀里:“就知道你舍不得关我。”
“滚啊。”
九霖还在生闷气,更多地是气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季袅的真实意图,让他得了逞。
他骂了一句,眼圈已经红了,被季袅抱住。眼泪忽然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两人在一起将近四年,季袅很少见九霖落泪,便是陪他去祭拜父母,也没见他哭过。
这会儿他的眼泪落在季袅手背上,明明并不是灼热的温度,却烫的季袅心疼。
“阿霁。”
他有些不知所措,抬手帮九霖擦去眼泪:“别哭,骗你是我不对,可我怎么舍得你受那些苦,但凡有一分可能,我都要试一试。”
“阿霁,禁术,我从小到大……习惯了。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对你来说,稍不留神就是性命之忧,我冒不起险。”
季袅的声音也哽咽了:“别哭,乖,我真的没事儿的。”
“季长烟,我又何尝冒得起险啊。”
九霖一开口,眼泪落得更凶:“我再怎么说,身体比你好!”
“骗子。”
季袅笑了一声,温柔的帮他擦干泪水,弯腰将他抱起来。
“你别,放下我,干嘛。”
九霖没想到季袅会抱自己,吓了一跳:“我……”
“不碍事。”
季袅稳稳地抱着他,将人抱上床,蹲下身给他脱了靴子,自己也在床上坐下,搂着九霖道:“你说你身体好,你才多大,寒雪时节肩背痛的整夜睡不着。你好意思和我说你身体好?”
北疆九年,他独守苦寒之地,受过多少伤多少罪,一身的暗伤,每每湿寒天气都会发作,真当他不知道吗?
“我那不过是陈年旧伤,养的仔细也不碍事。”
九霖不服气:“说这个,你每到入冬膝盖痛的走都不想走,又比我好多少?”
季袅:“……”
的确好不了多少。
他叹了口气,放弃了和九霖比惨:“好歹,我习惯了。好了啊,别哭了,你再哭,我就觉得你是嫌弃我了。”
“胡说,明明是你欺负我。”
九霖气恼地瞪他一眼,眼睛还红红的,看着分外惹人:“那你,当真没事儿?”
他问,大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季袅的腹部,摸着他平坦的腰身,有些不敢相信两人真的有孩子了。
“我没事儿,你放心就是。”
季袅笑得温柔,踢掉鞋子上床,搂着九霖躺下:“陪我睡会儿,有些累。”
“怎么了,为什么累,因为孩子不舒服?”
九霖立刻紧张起来,就要起身去喊纳兰南珠。
“别大惊小怪,你倒是看看,什么时辰了,我本来也该歇晌了。”
季袅又将他拽进怀里搂住,闭上了眼睛:“你别再把我关门外就好,我多伤心啊。”
他轻声说,带着浅浅的笑意。
九霖看着季袅的脸,平日里透着健康的粉的肤色,这会儿有些憔悴的苍白,愈发的心疼,用力搂住季袅的腰:“我的错,以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