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计划是
“岁岁真的认路吗？”
直着往前走可以到达的路，结果被沈屿清硬生生的带跑偏了。
迷路的属性点，可以具体化的话，她的一定是满值。
“一点点。”
大方向认得出，小方向直进死胡同。
“我们离家又多出来七八百米了，还真是嘴硬啊。”
上扬的语调，不难听出来是故意的。
“我确实容易迷路嘛，不过欧尼才是最嘴硬的人。”
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沈屿清是不服气的。
论嘴硬小学生程度，谁能比的过泰妍欧尼！
“莫？岁岁！你嘴硬还要带上我？”
“好吧，欧尼是没长嘴的。”
原本认定她会闹自己的沈屿清一下子有点懵。
怎么没有声音了？除了轻微的呼吸哈气声，以及浅浅的笑声，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出现。
好奇怪？为什么都不和自己斗嘴了，不会在憋什么大招吧？或者说走路走累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看过去眼前是一捧仙女棒。
好多根，目测二三十根的样子。
“欧尼，从哪里来的？”沈屿清好奇问道。
这个人一直出来后都跟自己待在一起，同进同出的，出来的时候，手上也是没有烟花的。
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不对，好像有一个时候金泰妍不在…
结账跟姨母说话的时候，自己还在跟拌饭做斗争。
“我跟姨母要的。”
再怎么样那是家拌饭店，也是不可能会卖烟花的，说是要…其实是姨母家的孩子买的，她看过去的时候，姨母直接塞给她的，然后她就塞到了衣袖里面，想要给沈屿清个惊喜来着，先给自己气了一下。
因为是有限制的，在一定的区域是不能放的，靠近易燃易爆物的。
而且半岛基本上没有个人渠道能买到烟花，市面上合法销售的烟花太少了，都是碰运气能够买到。
放烟花的记忆不多，所以记得很清楚，更多的是看烟花。
半个手臂那么长的仙女棒，被金泰妍塞到衣袖里面，藏这么长时间…
看着沈屿清眼睛陡然变亮了好几度，金泰妍把仙女棒递给她，歪着头笑着问她，
“看烟花，还是一起去放烟花？”
“放烟花。”
话语间沈屿清已经点燃了一根，啪嗒一声，次啦一声，火苗窜出，银白色的火花瞬间照亮两个人的脸。
一根点燃到熄灭，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你许愿了吗？”金泰妍说道，“不是说在新年的时候，要对着烟花许愿吗？”
没有许愿，那一缕的悲伤生生的被掐断了，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不是吗？
被烟花照亮的脸上，挂起来了惊喜笑容，沈屿清摇了摇头，“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多许几个也没关系。”金泰妍笑着说道，“岁岁，可以贪心一点。”
金歌手，不要太贪心。
岁岁，可以贪心一点。
很耳熟的话语。
贪心一点的话…
“金泰妍…”
声音还在喉咙里，手指被勾住。
哪怕有烟花在眼前吸引着，金泰妍现在还不想玩，她手里还有呢。
“手很凉…欧尼..”沈屿清说道，“放口袋里吧。”
放口袋的话，就不能牵手了。
那怎么办？
手上的动作告诉了金泰妍，手揣进去，大手带着小手，周围全面包裹着。
一只口袋里有东西，可另一只没有。
刚刚好。
暖意在心中荡漾，一个人掏出来火机点燃，一个人拿着。
这次点燃出来的颜色却变了，设计的比较巧妙，换了个颜色，银白色变成了蓝紫色，电花炸起来十分好看。
“还有彩色的吗？”
“我也不知道。”
边走边放，两个人如同开盲盒。
“点你那边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里的，金泰妍就是觉得她手里的更好看一点。
“不都一样吗？”沈屿清疑惑，还是听话地换了，换人来点，自己拿着。
既然她喜欢，交换一下就好了。
毕竟哪有人天天逗喜欢的人的啊？
张口闭口就是调侃的，也需要关照下。
就比如…
一次性点燃两根，出现的电花，顺着旋转，玩出来了花样，被组合成了爱心状。
“给。”
换过来换过去，过程虽麻烦，却玩出来了新花样，拿到爱心烟花的金泰妍，得到了新玩法。
“看我！”
手持烟花，手机的闪光灯在眼前闪烁了一下。
刹那间的美好，被牢牢的记录下来。
照片中的人，手持着绚烂心形的烟花，嘴角噙着笑，小脸小小的，看到画面，仿佛就能够感受到温暖。
就像曾经问过的，最喜欢什么样的花，那个时候沈屿清是怎么回答的呢？
桔梗花…
不止是安慰，确实是她最喜欢的花。
因为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
传说中，桔梗花开代表着幸福再度降临。
算是美好的寄托吧。
桔梗花如同无刺的玫瑰，不会伤人，不与争锋，但从不是陪衬，是自己世界的主角，引人注目。
“我们一起拍吧。”
趁烟花还未燃烧殆尽，趁现在的我们，比起单人照，她更想要合照，记录下来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美好画面。
以烟花为背景陪衬，火光电花声为配乐，沈屿清凑了过来，拍下有自己，有她，有心形烟花的图片。
“撒拉嘿呦，岁岁。”
拍摄完，金泰妍大声地在在沈屿清的耳边说道，声音伴随着冬风，烟花盛开在手中，心底的烟花却再次燃起。
二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缩近，近到发丝缠绕在一起。
周围的粉红泡泡都快溢了出来，她们玩闹了许久在这边，除夕夜的街头，人不是很多，可也有人，不时的侧目，不知道是在看她们，还是在看手中的烟花。
“欧尼刚才在说什么？”
明知故问，是想再听一遍。
金泰妍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拥有着有力量的高音，这是沈屿清说过的话。
秘而不宣的话，她说过。
“撒拉嘿呦。”
金泰妍重复了一遍，平静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波澜起伏，简简单单的说出。
遗憾的合照补上，缺失过的一角也补上。
是直白的爱意。
“我也爱你…”
那句话不是问题，沈屿清却用中文给予了答复。
爱这个词，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喜欢可以。
可当金泰妍这个别扭不擅表达爱意的人，表达出来独属于她的浪漫时候，沈屿清不想若有若无的回答。
从不是你迈出来一步，我退后一步…
中文吗？
金泰妍懂得不多，但这一句很简单，恰好她也能懂。
周围很吵，周围也安静，烟花殆尽，烟花点燃，声音很大，亦有回音。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再来一张吧。”
“刚刚有几种颜色了？”金泰妍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
“三种，欧尼猜最后一根是什么颜色吧。”
回想了想，沈屿清抽出其中一根交给她。
“猜对有奖吗？”
“欧尼想要什么奖？今年拿的奖还不够多吗？”
沈屿清拿出来打火机正要点燃，停顿了下。
“奖励我，告诉我你之前实现的愿望吧。”
“说不准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 ???，
说出你的愿望。”
说到最后，金泰妍还唱了一句，这下更有人往她们这边看了。
“往前走走，欧尼想知道的话，告诉欧尼就好了。”沈屿清吸了吸冷气，保持清醒一下，现在不是在室内，而是在大街上，收拢起了自己的大衣。
迈着小脚步，两人躲避了下探过来的好奇视线，拐过了一个弯，到了个安静的街道。
打破言语的是一句猜测，“彩色吧。”
总结起前面的规律性，发现一共有三种颜色，银白色，蓝紫色，彩色的，是哪种的概率都有可能。
结果不可能一直都顺从人意，是银白色的，电话噼里啪啦的响着，金泰妍有一点失望，但也没有太在意。
“愿望是，想要很多的爱。”
“欧尼，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此刻的沈屿清，不是成熟的制作人，而是像渴望得到玩具的小孩子，望着大人仿佛在说给我买，我想要。
就像不是正确答案，也没关系。
是个非常幼稚的问题，金泰妍有些恍然怔愣，没有言语。
好幼稚的问题，眼里的渴望不似作假。
“好。”
认真地回答，因为冷空气，缩在衣服里的小脸扬起。
“我..爱…你。”
不知因何，金泰妍想再说一遍爱你，用中文，好似这样能抚平不安分的心。
磕磕绊绊的，说的并不好。
话落，烟花中，下一秒，唇上便落下了一个衔着冷风的吻，金泰妍被拉到了怀里，帽子往下压了压，周遭静谧，耳边唯有即将熄灭的烟花轻响。冬风微凉，触感却濡湿又温柔。
回应着沈屿清，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如果可以停留在此刻，该多好。
计划不是这样的，金泰妍的计划是什么？
她忘记了，大脑一片空白…
满世界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会吗？会的吧…
现在的 金泰妍计划是：
她和岁岁，会碎碎念念，到岁岁年年，直到世界的尽头，直到时间失去意义，直到烟花熄灭，也不会松开手。
她才不会像sunny说的那样，是个在感情里反应慢半拍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