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简单粗暴，绝了心思
喜鹊喳喳叫，吵醒了安睡的人。
逐云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之一，一般到巳时人才开始多，卯时并没有什么客人。
二楼的一间包间内，陶炉上已经“咕嘟咕嘟”地开始煮茶。
水蒸气升腾，包间内的人都模糊了起来。
“主子，您这样太冒险了，陛下并没有明旨准您出府，只有特召才能入宫。”
“你都安排好了，何必还说这些，四皇子不是染了风寒好好的在府中歇息吗？
我只是跟着你小德子公公出门采买的宫人，采买东西还需要什么明旨？”
小德子低头，将陶炉上的茶壶拿下来，为赵宏晟添茶。
在同意为主子送玉佩和纸条的时候，他就回不了头了，他和主子是绑在一起的。
忤逆主子的意思没好下场，阻止成功一样没有好下场，他们做太监的，就是这样，容易里外不是人。
因为他们本就没有资格做人，不过都是皇家豢养的狗罢了。
不同的只不过是有些狗可以吃肉，有些狗只能吃屎。
“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卯时一刻了。”
“才卯时一刻，怎么这么慢……”
蒋小七此时刚出门，叫来文斌，从文斌那里取了那块曾经被自己卖过一回的玉佩。
一点儿都不带心虚的，就算当初卖玉佩的银子早就花了，也丝毫没觉得心虚。
到了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何况还是被硬塞过来的，怎么处理自己自然都可以做主。
倒也不是缺那几千上万两的银子，就是不喜欢被人强迫。
凭什么给就得要啊，咱也不扔，咱就自己折个现。
“少爷，已经卯时二刻了，您还不走吗？”
文斌和李墨多少知道一点儿内情，不然当初蒋小七游学的时候，文斌也不会老老实实在京城学本事。
他知道凭借自己的三脚猫根本保护不了少爷，还很有可能拖后腿，少爷的游学不是简单的游学，还是在自己羽翼不丰时候躲避麻烦。
现在自家少爷已经考完殿试了，是预备进士，何况族里还有好几位预备进士。
这一趟殿试后，蒋家也算是有了些筹码。
就算在京城，一族一门十几位进士，已经不能被任意欺辱了。
姻亲刘家也会看在蒋家这些进士们的面子上，重新审视两家的关系，就算是不尽心帮忙，也不会完全袖手旁观。
一个人，一个家族变得有用了起来，具备被利用的价值了，才是初步在京城立住脚跟了。
蒋小七在文斌的伺候下穿戴好衣衫，一点儿都不着急。
“不是还有一刻钟吗？逐云楼又不远，来得及，实在来不及了就不去了呗~
谁说邀约就一定要赴约，门房老李没说自家少爷一定会去啊。”
“额，也是，那就让他们等着吧，管他什么人，搞得如此见不得人，还不能不去了，万一有危险呢？
少爷，要不您还是别去了，万一是那什么鸿门宴的呢？”
“倒是也没那么夸张，不过就是某些人的龌龊心思……”
说到此，蒋小七便不说了，转身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少年高大俊俏，虽然过于秀气了些，皮肤过于白嫩了些，五官过于精致了些，可是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个姑娘啊！
摸了摸脸，嗯，这两年下来，再加上饮食安排合理，已经渐渐有了一点下颌线了。
不说有棱有角，刀削斧凿，也不是圆润那挂的了。
隔着衣服摸了摸腹部，一二三四五六，六块腹肌，一块不少。
蒋小七满意了，终于出门，没坐马车，直接骑马。
内城是不能纵马狂奔，骑马慢慢走是可以的。
的确骑马比马车的速度要快一些，没用一刻钟就到了逐云楼的楼下。
小二很有眼色地上前帮着牵马，把马匹拴到拴马石上。
另一个小二则是迎着蒋小七进了逐云楼，小德子早就在包间窗户前盯着了，在蒋小七下马那一刻，就出了包间，下楼相迎。
当初只留了时间地址，是没有说包间名号的，他们现在用的是逐云楼的观云阁。
小德子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识趣儿退下。
“蒋公子，请跟杂家来。”
蒋小七有些意外，不过是两年多不见，这个小太监倒是憔悴不少，看来跟着不让人省心的主子就是会让人容易变老。
蒋小七跟着小德子来到观云阁门外，小德子推开门请蒋小七进门，自己则是将门带上退了下去。
蒋小七进门，毫无意外的看到里面坐着的赵宏晟，微微行了个礼，没有假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哎！你不必如此！”
赵宏晟起身，想要搀扶，不过蒋小七没给他这个机会，轻轻行了礼就自己站直了。
“许久不见，蒋……公子风采依旧。”赵宏晟笑着说道，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蒋小七的脸。
“不对，现在应该是蒋贡生了，未来还是蒋进士、蒋大人。”
“殿下直呼在下名字即可。”
“明斐？这个名字…不太配你。”
蒋小七内心翻了个白眼儿，也不想和赵宏晟兜圈子。
“不知四殿下叫我过来所为何事？事先声明，蒋家不站队。”
赵宏晟明显一愣，不站队？站什么队？难道七七认为自己要夺嫡，这才通过其拉拢蒋家？
蒋家最大的官不过四品侍郎，自己就算拉拢也是拉拢位高权重的朝臣啊。
赵宏晟知道蒋小七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时之间也有点着急，非让自己把话挑明吗？
“我从没想过拉蒋家站队，你我相识几年，你该知道我。”
蒋小七将玉佩扔到桌子上，赵宏晟只看了一眼就把目标收回来。
“这个你还是收好吧，对于硬塞过来的东西，放在我这一次，我就会卖一次。”
赵宏晟垂眸，拳头紧了又松，反复几次，还是心平气和的开口：“好，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就寻别的送你。”
蒋小七无语，不再跟着对方打哑谜。
“蹭蹭蹭”几步就走到赵宏晟面前：“殿下的脑子是不是构造和常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