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没有半分温度：“在被戳穿之前，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活水。这是用时间换空间。宁氏集团不是想单飞吗？不是想抢傅氏的项目吗？给我派人死死盯住宁氏！”
“我明白了。”苏瑶点头，“那……绿光科技呢？”
提到这个心头肉，傅沉的脸色又是一黯，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绿光科技……我会亲自想办法。”他一字一顿，“江廷琛想用这个项目彻底击垮我，他休想！”
会议室内的灯光冰冷地照在两人身上，先前的争吵和指责似乎被暂时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静。
回到宁氏集团，宁南雪站在大厦楼下，抬头仰望，阳光有些晃眼。
有多久没这么轻松地站在这里了？她自己都快忘了。
身旁的江廷琛握了握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
“走吧，雪儿，我们的新开始。”
踏入集团大门，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前台的员工看见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宁总！您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宁南雪回应，脚步没有停顿。
陈秘书果然在办公室门口等着，眼眶下带着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瞧着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头还好。
看见宁南雪和江廷琛，他几步迎了上来。
“宁总，江总。”
宁南雪打量着他：“陈秘书，辛苦了。傅沉没怎么为难你吧？”
陈秘书苦笑一声：“还好，傅总……他现在自顾不暇。宁总，我跟您说，这段时间可真是……一言难尽。不过都过去了！”他顿了顿，语气坚定，“wo休假一周回来后，全身心投入工作，咱们宁氏，前途无量！”
江廷琛开口：“陈秘书，这段时间你受累了。我已经以私人名义，打了一笔奖金到你卡上，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陈秘书眼睛一亮，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激：“谢谢江总！这……这真是……傅沉那种人，是不会真正体恤下属的。他只想着自己。宁总，您不知道，他们根本没体会过您的好，才会做出那种选择。”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
宁南雪宽慰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先好好休息，身体是本钱。宁氏以后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一定！宁总放心！”陈秘书重重点头，“那我先不打扰您和江总了。”说完，他便告辞离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看着陈秘书的背影，宁南雪转头对江廷琛说：“廷琛，这次多亏有你，也多亏了陈秘书这样的人还在。”
江廷琛揽过她的肩，一同走进宽敞的总裁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明亮。
“雪儿，这是你应得的。宁氏本就是你的心血。”江廷琛的声音温和，“傅沉那边，我会尽快处理好华云与傅氏的合作收尾事宜，然后将所有资源和资金，逐步转投到宁氏集团。”
宁南雪走到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拂过桌面，心中百感交集。“廷琛，说真的，我有时候会恍惚，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吗？我竟然真的能回到这里，还能……和他彻底分割。”
江廷琛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当然是真的。雪儿，你做到了。你比自己想象中更强大。”
“是‘我们’做到了。”宁南雪转身，回抱住他，“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傅沉的手段……有时候真的让人喘不过气。”
“傅沉这个人，向来自负，也过于看重利益。他这次输就输在，既低估了你，也高估了他自己的人脉和手段。”江廷琛分析道，“华云的撤资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银行的压力，董事会的发难，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宁南雪：“他让苏瑶去联系银行，还想放出傅氏有海外战略投资的烟雾弹。你觉得他能撑多久？”
江廷琛轻笑：“烟雾弹终究是烟雾弹，一吹就散。至于苏瑶……她能帮傅沉多少，还要看苏家的态度。苏家可不是傻子，会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傅氏，搭上自家的声誉和利益吗？我倒觉得，苏瑶现在更想的，是怎么从傅沉这条破船上下来，而不是跟着一起沉。”
“绿光科技是他最后的指望了。”江廷琛点头，“我会让人盯紧。他想靠这个翻盘，没那么容易。华云撤出后，绿光科技的技术支持和资金链都断了，一定会转移到宁氏集团来，他傅沉就算有三头六臂，短时间内也难以找到替代者。更何况，现在这个局面，谁敢轻易接手？”
宁南雪：“就怕他狗急跳墙，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徐之茹……”宁南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傅沉对她，真的还有所谓的责任感吗？”
“或许有吧，但更多的是一种拖累和麻烦。”江廷琛语气平静，“傅沉现在最看重的，是如何保住傅氏，保住他自己的地位。徐之茹在他那里，分量只会越来越轻。”
宁南雪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廷琛，你说，傅沉会不会真的去找马丁合作？如果真有海外资本注入傅氏……”
“雪儿，别担心。”江廷琛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傅氏的问题，不是单纯靠资金就能解决的。信誉的崩塌，市场的流失，人心的涣散，这些都是致命伤。就算马丁真的愿意投资，提出的条件傅沉能接受吗？”
“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他找到那所谓的‘活水’之前，进一步巩固宁氏的地位。”
他转头看向宁南雪：“接下来，宁氏集团会有一系列大动作。我已经和爷爷商量过了，江氏集团也会在明面上给予宁氏最大的支持。我们要让市场看到，宁氏不仅回来了，而且会比以前更强。”
宁南雪心中一暖：“谢谢你，廷琛。也替我谢谢江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