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这次的交流之中,陈阳也是向南宫景和言明了推迟赴约一事。
有了正魔纷争这样正当的理由,对方自是没有任何怀疑。
当时陈阳心中还有顾虑,就是如果放出分身单独行走中部之地,万一碰上了洞玄境大能现身,那他除了动用真神权柄之外,便是没有其他的抗衡之能。
可现如今,自己已然于神道之上登临中位之境。
手握中位神术滞光和神通万醒觉真,再加上自己实打实的真意境仙道修为。
那偌大的中部之地,在他眼中也不再是什么危险重重的虎狼横行之地,那么前往南宫氏的事宜也可以提上行程了。
收回思绪,陈阳看向大殿中的一众神灵,随即一抬手,便是将那挂在神宫门口的通明宝镜招入身前。
为了庆祝自己突破中位之境,陈阳这次也是非常大方的拿出了一份体量极为庞大的神力,给神宫内的诸多神灵赐下了一番造化。
待得所有神灵都将体内的光华之力吸收炼化,陈阳便是带着他们走出了神宫,来到了那座已经破旧不堪的巨大石碑前。
“本君于此次登阶之时,恢复了些许往日的记忆。”
他缓缓说道:“这座神印石碑乃是本君早年所得,因不得其中要领,便一直存放在此地,如今复得中位之境,便也回想起此物的玄妙所在。”
“借此良辰吉日,便请诸位合力施展神法,助本君一臂之力,来一探究竟吧。”
“血阳接令,谨遵君上法旨!”
“接引神职一脉,谨遵神君法旨!”
“问询、记事神职一脉,谨遵神君法旨!”
“工艺神职一脉,谨遵神君法旨!”
“秘修神职一脉,谨遵神君法旨!”
下一刻,除了还不曾完全苏醒的霜华神尊,在场的所有神灵,便都是催动体内神力,显化神通、神术之法,打入了陈阳身旁的真神权柄之内。
如今自己在沧澜洲内基本没了外物威胁,陈阳也是终于能够放心的动用这份权柄之力了。
而就在神宫中的一众神灵各自凝聚神通神术之时,于沧澜神宫之外的某地,也是有五道不可视的虚无之力飘荡而至。
感受到这五道神术进入到真神权柄的可用序列之中,陈阳心间便也轻轻一笑。
与此同时,在那遥远的神陵之地,无常正跪拜在石棺大殿的最高处,毫无保留的将一身神力贡献而出。
这下子,可真算得上是集结了沧澜一洲之地的神灵之力了。
待得所有的神通和神术都被真神权柄收入其中,陈阳便放出自身神力,并用意识勾连真神权柄。
唔唔——
轰隆...
当真神权柄的力量被引动,整座沧澜神宫连同其所在的这颗星辰,都开始发生颤动。
在一众神灵的视线之下,陈阳的石体本尊缓缓升起,随后瞬间膨胀无数倍,霎时间便是遮蔽了天空中所有的星海。
一股庞大伟力随之降下,让在场的所有神灵,连同那处在神陵之地的无常,都再无法升起任何其他念头。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中,神君大人便是不容置疑的至高,是这世间万物的绝对主宰!
距离陈阳上一次动用真神权柄,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他记得很清楚,二十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动用权柄之力时,只是为其中蕴含的庞大力量而感到惊叹。
可这一回,除了其中的这份伟力之外,陈阳又在这权柄内,感知到了更多,接近于万道本源的法则之力存在。
这样的至宝在陈阳手中,是一件底牌手段的同时,本身也可称作是一份巨大的宝藏。
“这个演化之相,是空间法则!这个是...是时间吗?感觉不太像...”
“那这个呢...”
于这片虚无的法则海洋中遨游一番后,陈阳抽神而出,便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不过眼下还是先以探求石碑之法为重,以后权柄在手,有的是机会再进行探索悟道。
念动间,陈阳便是缓缓转动真神权柄,指向了那座已经破朽不堪的石碑。
他回想着此前在光阴长河中,光阴神君感应石碑的做法,随即便缓缓降下庞大的身躯,将石体贴在了这座石碑之上。
有了真神权柄的威力加持,这座在过去仿若死物一般的石碑也开始产生几分细微的波动,显露出一圈十分黯淡的光辉。
在这份共鸣之下,陈阳的意识也得以穿过那层厚壁障,直入其内。
正如他先前所料想的一般,这座石碑内部确实还保存有一部分残留的古神道传承。
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这石碑本身已经破败,这些传承之法,便如同仙道中的功法残篇一般断断续续。
陈阳依次从这些传承中看过,单从这些神术的位阶便可看出,这座石碑的品级,是远远比不上光阴长河中那三座的。
那三座石碑中,每一个都是保存有完整的真神传承。
但眼下自己摸索的这一块,其中神术修炼之法便是十分零散,难成体系,位阶最高也就是中位的层次。
不过,这对于如今正在慢慢复兴的沧澜神道而言,已经能算得上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了。
在发现这份石碑之秘前,陈阳可是没少为神宫内这些神灵的前途发愁。
自己身为神宫之主,却没有传授神术的能力,更不知道要去何处寻找这样的古神道传承之法。
这么多年下来,神宫内其实已经有好几位神灵,都已经拥有了晋升下位,执掌神术的资格。
只苦于没有相应的修炼法门,便只能继续在伪神阶段沉淀。
眼下这座石碑之秘被陈阳破译,便是让他们的道途前行之路有了希望。
而在破解了石碑之秘后,陈阳日后寻找神道传承之法,便也有了方向,不至于再像过去那般,如没头苍蝇一般四处碰运气了。
心念及此,陈阳便是大手一挥,以真神权柄中的诸多神通神术之力,扫清了石碑内部所有关隘与阻隔,将其中保有的残篇传承之法尽数收揽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