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感觉我忘了一些事。”
咖啡馆靠窗，李医生看着面前全身裹实，脸颊发烫的女孩，问道：
“你感觉你忘了什么事？”
宋妍可沉思了片刻，“我记不起昨天的事情，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沙发，全身都湿透了，手里还拿着刀...”
说着，她举起一只手。
李医生放眼看去，注意到其手心的细长的伤痕，皮肉发白，很明显是新伤。
“嗯...你这应该是用刀划伤的。”
宋妍可闻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自残呢？根本没必要啊。
即便是网络暴力，绝对不可能自残。
一般都是自杀好吧。
她拧起眉头，想要搞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烧，为什么会自残。
想了好久，可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昨天的记忆根本不存在。
“你这属于是选择性失忆，这种病因有很多，比如头部受创、脑缺血等，但更多的是精神、心理问题，多数都是因为遭受重大心理刺激，导致大脑启动自我保护机制。”
李医生认真地讲述病因。
“选择性失忆...？”宋妍可揉了揉太阳穴，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而这种能够让自己失忆的可能只有念念了，也许昨天见到念念也说不准呢？
“你感觉就少了昨天的记忆吗？”
“嗯，就昨天的不记得了。”
“那还好，不是精神疾病类。”
李医生端起咖啡，叹气道：“唉，不过呢你还是要多注重自己的心理健康，要是这类的事情多了，很可能演变成心理疾病。”
宋妍可深以为然，在聊了几句后她便回到了住所，摸黑爬上床。
当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她的呼吸变得紧促，但也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温暖。
“既然是痛苦的记忆，那还是不要想起来了，最好...永远遗忘吧。”
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
雨声伴眠，可惜无梦纷扰。
“咚咚咚…”
“妍可，在家吗？”
门外，男人站在原地静候，低头认真折叠着雨伞，就当他准备二次敲门时。
“有什么事吗？”
铁门拉开一条缝隙，屋内的白光先一步刺向秦欢的眼睛，他微微眯起眼，轻轻拉开门，勉强能看到屋内的女孩。
头发挫乱，有的还炸立而起。
女孩全身裹得严实，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布偶，而那张脸略显干裂泛白，像是长时间熬夜没洗脸，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身若浮萍，体如柳絮。
秦欢站定原地数秒，很是认真提建议：“那个...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看过了，发烧而已。”
“好吧，那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闲聊了几句后，宋妍可回归正题，发出疑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欢坐在沙发，眼神飘忽不定，两手紧攥着雨伞，几番欲言又止。
宋妍可注意着他的神态，心中猜测应该是网络上又出了什么事，因为网暴，她最近都没用手机，但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吧，我心态很好的。”
闻言，秦欢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朝着宋妍可深深鞠躬，语气充满歉意：
“对不起啊，我昨天不应该多嘴的，害你变成这样，对不起。”
他连说了两句对不起，似乎觉得这样不够彰显歉意，又补充了句：
“那50万就不用还了，你大哥还了。”
宋妍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有些迷糊，但捕捉到了关键字眼“昨日”、“五十万”，难道昨天秦欢来找自己了吗？
“我记不起昨天的事情了，你能和我说说吗？最好是详细一点的。”
秦欢微微失神，看着对方一副求知的表情，虽不明所以还是如实解答：“昨天我来找你，你找我借了五十万，然后你就跑去学府，呃...你去找林念念了，但是...”
他顿了顿，在看到宋妍可没说话的征兆后，继续说道：“网上说，你把林念念堵厕所里，可是被林念念持刀反杀。”
原来是念念回学府了啊。
宋妍可听完先是感到一丝窃喜，但随之又发觉不对劲，那把刀是自己的，念念怎么可能持刀反杀呢？而现在自己记忆丢失，想必经历了很难受的事情，那会是什么？
这时秦欢的声音传来。
“你真不记得了吗？你昨天说那个林念念不是林念念，还有现在网上...嗯，好多人都在为林念念打抱不平，像那个什么歌星上官羽今天要学府看林念念...”
“我觉得，你还是待家里比较好。”
秦欢的声音渐弱，当他看向这个发高烧的女孩时，在其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怒哀乐。
“哦，小事。”宋妍可面色淡然，“就这点事吗？还有别的吗？”
秦欢扯了扯嘴角，昨天不还是暴跳如雷，今天咋就这么冷静了呢？
他也不知道该说了什么话。
“你饿吗？”
“不饿，你可以走了。”
宋妍可伸手对向门口。
面对其冷漠的逐客，秦欢也不恼火，出门后他回头一笑，“你现在可以正常出门了，以后睡觉也可以安安稳稳。”
宋妍可点点头，“谢谢你。”
“客气啥，你大哥花钱，我只是干活。”
她心底还是有些感激的，要不然每天睡觉都被人敲门，还真的不太好受。
“嗯...学府里的林念念应该是芹淼淼假扮的，那我应该...”
独自一人站在空落落的客厅，宋妍可思索起秦欢提供的信息，十分肯定学府的林念念是假的，刚想着该如何处理芹淼淼。
大脑忽然钻来一股刺痛感，像是被人用针扎在大脑，且越是往那方面想头越是疼痛，最终踉跄地倒在沙发。
宋妍可扶着额头，喘着粗气：
“原来是这样吗？”
“我不信！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