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凡发现，方梨叫他回来就是为了把他当牛马绑在工作室给她卖力的。
作为工作室的老板兼创始人，三天两头无辜旷工，要不是看在她手中捏着他把柄，她又是他学妹的份上，周聿凡真想撂挑子不干！
方梨神清气爽到了工作室得时候，周聿凡正在办公室忙得一个头两个大。
“朱导那边刚发了行程安排，下个月三号，等演员那边都到位本子就要开拍了，期间可能需要一个编辑日常跟拍，方便剧情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可以随时调整，您看咱们这边派谁去比较合适？”
季甜甜抱着文件立在办公桌前请示。
周聿凡握着笔在桌上轻轻敲着，眉心微皱：“冯博和李晓璇那边怎么样？”
“本子只完成了一半，他们正在为后续的创作焦头烂额，肯定是没精力再去剧组驻扎。”
周聿凡，“谁最近有空档？黄雨呢？”
“黄雨自从之前那个本子被pASS之后，目前还没有构思出新的本子，应该会有时间。”
“这样，你去帮我叫她过来一趟。”
季甜甜点头：“好。”
季甜甜带上门出来，就看到方梨偷偷摸摸正靠在门口，那模样不像在偷听倒像在等她。
“徐总？”季甜甜惊了一下。
方梨连忙将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拉着她进了一旁的茶水间。
“周主编好像很烦躁啊，发生什么事了？”
看她担心的模样，季甜甜不由失笑，“徐总，怎么感觉您好像很怕周主编心情不好啊？”
方梨怔了一下，身体轻轻靠着后面的操作台道：“周主编可是咱们工作室的半边天，他要是心情不好直接影响工作室的天气，我能不怕吗。”
“我看您是又无辜旷工，不知道怎么跟主编解释吧。”
“好啊甜甜！我发现我一不在你就学坏了，竟然敢调侃起你的老板了！说，是不是跟周聿凡学的？”
方梨搭着季甜甜的肩膀，佯怒逼问。
季甜甜缩着脖子笑，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一道声音缓缓传来。
“工作室就两个老板，你不在他们不跟我学跟谁学？”
“学长！”
“主编。”
看方梨都像个学生一样，乖乖站好，季甜甜连忙点点头溜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方梨心中一阵愤慨，她怎么就招了这么没骨气的员工进门，居然把老板一个人丢在这受罚！
“别看了，她在也救不了你。”
方梨脸上尴尬一闪，随即堆起个讨好的笑看向周聿凡，“学长，我就是和甜甜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你，怎么还生气了。”
周聿凡白眼一翻，“停，别把你对付韩玺那套拿来对付我，我对异性免疫你知道的。”
“我能是一般异性吗？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师妹啊，好歹我是工作室的老板，那么多员工看着，你给我留点面子。”
“现在知道要面子了，老板带头旷工也不怕员工争相效仿，这个时候求我，早干嘛去了。”
“我是真的有点事，你看事情一办完我这不就立刻回来了！”
周聿凡是真对她无语。
看着方梨站得笔直一脸乖巧的模样，他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反正你是老板，怎么样都是你说了算。”
这话一出，方梨脊背的汗毛都差点立刻竖起来。
这语气是......真生气了？！
“学长，你是不是.......”
周聿凡扭头。
正在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谈话的员工立刻兵荒马乱各归各位。
他冷冷扫了一圈，扔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来我办公室聊。”
方梨能说什么。
看着一个个缩得跟鹌鹑一样的员工，勉强拿出点当老板的威严，直了直脊背跟了上去。
办公室。
房门紧关。
周聿凡立在窗前，方梨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
听他第三次叹气，方梨终于忍不住，起身过去，“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
周聿凡沉默，几秒后声音有些低哑的开口，“他有喜欢的人了。”
方梨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谁？”
周聿凡转身看她。
对上他的眼神，方梨半晌才晃过神，眼底微微露出几分惊讶，“你说......你确定吗？他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应该不会，吧？”
周聿凡：“圈内一个相熟的狗仔透给我的，八九不离十。”
方梨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勉强道：“狗仔很多时候都是捕风捉影，事情还没有确定，你也别过早丧气了。”
“再说，感情是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东西，现在在一起了说不准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什么事分开，结了婚都会离婚，遑论恋爱。”
周聿凡似乎真的有些受伤，又有些气馁，“其实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他有大好的前途，我......就她妈一个恶心的gay！”
他突然低头重重地抵在玻璃窗上，声音干涩道：“能和他做朋友我就很开心了，我不该肖想他的，但我他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该死，我真该死！”
这还是方梨第一次见周聿凡这样。
平心而论，不管是作为学长还是作为朋友，周聿凡都是一个很好的人。
当初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景森时，她承认她震惊过意外过，但震惊意外过后心底居然有一种......怎么说，就像现在的影迷磕cp一样，她居然也有一点磕他们。
在撞破这件事之前，周聿凡就像飘在半空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除了配合导师忙学生会忙话剧社里的事，别的好像就没什么事能提起他的兴趣。
不管对什么都是表面谦谦有礼，背后淡漠如水。
学校喜欢他的女生都快组成后粉丝后援会了，他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面对别人拦路告白每次都是一个说辞，“抱歉，我不喜欢女的。”
又直接又绝情。
偏偏他都那么直接说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个人当真。
其实他说的那些方梨又何尝不知道，他和景森两个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想要在一起堪比登天。
且不论世俗的眼光，舆论的抨击，单说双方父母，怕是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这注定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暗恋。
但看周聿凡这么痛苦，方梨还是有些不忍，想要帮帮他。
“景森现在是文熙旗下的艺人，要不我帮你去问问纯熙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