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儿!你睡了吗?”
她也不明白,以前她会用光速冲过去拉开房门,自从她决定不再惦记他,就有意疏远他。
可今天,他们不是和好了吗?刚刚她也接受了他的吻,她为何会心慌?
“我,晏卿哥,我困了,马上就睡了。”
......晏卿哥?他明明听她哭天抢地的时候喊的是晏卿哥哥。
这怎么又变了?
“勋儿,哥哥给你送杯热牛奶,晚饭你吃得少,喝一点牛奶睡得好。”
李勋儿呼吸一紧,她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我不想吃东西了,我想睡觉,晏卿哥,你自己喝吧!”
门外的黎晏卿桃花眸里染着浅笑,他听出来了,她叫得疏离,她在害怕,她怕他,有意思,那他今儿还非进去不可,他要好好纠正她的称呼。
来斯坦这么久,要是早知道勋儿吃这一套,他老早安排一出就完事了,何苦自己还练了三天的冷水澡。
唉!已经很好了,没去冰瀑里走一遭,要是真去了,他不确定自己可以应付,但是勋儿想他去,他就去。
黎晏卿不知道,此时森和沐已经把他定义为了恋爱脑,怪不得甩掉他们,恋爱脑要干傻事!
“乖,勋儿,睡前喝杯牛奶对睡眠好,睡眠好皮肤才好,你今天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冷风,皮肤娇嫩,喝牛奶有助于修复身体细胞,乖,把门打开,哥哥手都端累了,这是今早新空运来的ARLA,你喜欢喝的牌子,我亲自给你......”
话没说完,冷不防门被拉开。
他像老和尚念经似的没完没了,哪天勋儿喝的不都是这个牛奶,还用他普及。
“给我吧,晏卿哥。”
李勋儿伸手去接。
黎晏卿没给,直接绕过她,丝滑得像回自己的房间:
“牛奶有点烫,我帮你放下。”
环视一圈,他目光落在书桌上被他俩蹂躏得不像话的红玫瑰上,直接走了过去。
放下牛奶杯,黎晏卿并未见到那封信。
冰瀑没跳成,他又不想给勋儿看了,他从小到大也没给女孩子写过什么情书,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他觉得自个儿写的又土语言又不够优美,太拿不出手了。
没看到,他挑了下眉,肯定是被当宝贝藏了起来。
想到这,黎晏卿整个人心情美到飞。
勋儿洗了澡,长发披散下来,像瀑布一样的长直发垂在肩头,有股栀子花的味道,衬着蕾丝边的真丝睡袍,灯光下皮肤美到泛着光。
“勋儿,你在做什么?”
李勋儿没拿到牛奶杯,跟在黎晏卿身后,垂眸。
男人也是洗了澡,睡衣外加了件睡袍,特意去楼下亲自热了牛奶,不过和勋儿不一样,勋儿的睡袍腰带系着,他却是松挂在肩上,不像是保暖更像是装饰。
往常两人穿睡衣相待的时候也很多,比如父母不在家,哥哥去医院,勋儿就会撒娇害怕,然后李修睿会打电话将黎晏卿叫来给勋儿读故事书。
“我是你家育儿嫂?还免费的?你家那么多佣人都干嘛吃的?”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问问承安或者那个谁。”
“别介,勋儿想看的是我这张脸,冷酷冰山男他会带孩子吗?再说勋儿要是没见到我得多失望!我可警告你啊!别什么人都往家里招,勋儿可是女孩子。”
每每接到电话,他总是会抱怨,但是却比谁来的都快。
黎晏卿的睡衣风格也同他这个人一样,桀骜不驯,领子大开,睡袍永远都是挂着,永远都是奢华张扬的图案。
“我想把玫瑰装在瓶子里。”
李勋儿半垂着头,说话间一缕黑丝顺着肩头滑到胸前。
“看来这束玫瑰在勋儿这很有纪念意义,哥哥也很感兴趣,勋儿教教哥哥如何?”
李勋儿以为黎晏卿送完牛奶就出去了,他就是这样说的。
说话不算话,勋儿不想单独和他待在一间房。
“....这玫瑰得经过晾晒才能装在瓶子里。”
“那这是什么?”
黎晏卿长指捏起书桌上的广口玻璃瓶,那里面已经躺了两片娇艳欲滴的花瓣。
“那...是我试试瓶口放不放得下。”
男人眼底带着戏谑:“勋儿你说谎喽!”
“我没有,”李勋儿马上就否认了一句,否认的太快:
“我困了,我喝完牛奶,我马上就睡了。”
她心开始跳的没有规律,脖颈上不自觉的蒙上一层淡粉。
这是在下逐客令,黎晏卿看在眼里,浅笑在嘴边。
他直起靠在书桌上的散漫腰身,越过李勋儿,径直朝门口走去。
李勋儿松口气,他走了。
勋儿现在的心境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是绞尽脑汁找各种理由想缠住他,此刻却想让他放下牛奶就走。
刚要张嘴说晚安,传来房门被合上的声音。
走这么快,难道是生气了?
心中存着猜测,李勋儿侧身看去。
.......房门是关了,可,男人把自己关在了房门里面。
黎晏卿像是没看出女孩子的意思,抬腿方向一变。
慢悠悠的踱步到书架上,一勾指,取下来一本故事书。
这是勋儿专门从京城带过来的,书里的故事黎晏卿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书上被翻看的痕迹明显,这也昭示着在斯坦勋儿也没少撒娇让男人给她讲故事。
“勋儿最喜欢睡前听晏卿哥哥讲故事。”说话间黎晏卿长指翻开那本书。
男人的手生得好看,修长的指尖捏着书页对于勋儿来说都充满看头,她往往不是听故事听睡着的,而是看男人的手指看睡着的。
勋儿眨了一下眼,心里有些小抵触:“我早就不用讲故事了。”
“哦,今晚有些阴天,说不准勋儿就需要讲故事呢!”
李勋儿下意识看了看窗帘方向,她记得刚刚还皓月当空。
抿抿唇,心脏再次像是里面住进了一头小鹿。
虽说两人不是第一次待在一个房间里,甚至勋儿都已经睡过了他一次。
可眼下,勋儿倒是上来了那种姑娘家的矜持劲,她不想让他留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