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彻底驱散西山的雾气时，临时指挥点的帐篷里已堆满了打印出来的情报文件。叶晓晓将最后一份破译报告拍在方柯面前，纸张边缘因她用力过猛而微微卷起，她的手指指着报告上的关键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方柯，你看这里 —— 数据库深层加密文件显示，教廷准备唤醒的圣骸，根本不止一具，而是三具！”
方柯的目光瞬间凝固在 “三具圣骸” 四个字上，指尖下意识地按压纸面，将那行字压出浅浅的折痕。他快速翻阅报告，每一页都标注着不同圣骸的信息：“圣骸一号，沉睡于梵蒂冈地下圣殿；圣骸二号，藏于罗马古斗兽场遗址；圣骸三号……”
当看到 “圣骸三号” 的备注时，方柯的呼吸骤然停滞 —— 备注栏里赫然写着 “关联人员：张逸云”。
“张逸云？” 施国康凑过来，眉头拧成疙瘩，“就是之前陷害你的那个？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了阴影组织，现在竟然和教廷的圣骸扯上关系了？”
罗枫指尖悬着的钢笔微微晃动，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扭的墨痕：“之前他已经是六级下位，会不会是教廷抓了他，打算把他作为祭品，或者他就是三号圣骸。”
方柯没有说话，只是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 —— 那里附着一张模糊的卫星图，图上用红圈标注着圣骸三号的疑似位置：北极冰层下。他抬头看向帐篷外，阳光正洒在仓库的废墟上，队员们还在清理战场，可他的心却沉了下去：三具圣骸，不知其真假，而且一旦全部唤醒，后果不堪设想。
“三个月……” 方柯低声自语，将报告合上，“不仅要阻止梵蒂冈的盛典，还要确认三具圣骸的位置 —— 这又是一个极度困难的限时任务。”
就在这时，帐篷门被掀开，赵龙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队长，外围哨卡传来消息，凯诺来了，还带了五个清道夫成员，就在两公里外的路口等着。”
“凯诺？” 方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来做什么？”
“他说…… 想和你谈合作，愿意付出代价，换一个共同审问卡伦的机会。” 赵龙递过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凯诺的实时画面 —— 他坐在黑色轿车的后座，脸色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显然心情极差。
方柯沉思片刻，将报告锁进战术背包：“带他进来，单独见。”
十分钟后，凯诺走进临时指挥点的小帐篷。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领口别着一枚银色徽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散漫，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连头发都比上次见面时凌乱了几分。看到方柯，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一个加密 U 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清道夫掌握的所有教廷欧洲分部的情报，包括他们的武器库位置和人员名单 —— 我用这个，换共同审问卡伦的机会。”
方柯没有去碰 U 盘，只是盯着凯诺的眼睛：“在安国图那里没问出东西？”
凯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差，手指攥紧风衣下摆，指节泛白：“F**K，清道夫的审讯手段都用遍了，他只肯说‘蛇头会解决一切’，其他的半个字都不肯吐，方，你这可是坑了我一把。”
提到 “蛇头”，凯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我怀疑，安国图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关键人物是那个逃走的蛇头 —— 你应该也注意到他了吧？在仓库战场一闪而过的那个蛇头面具人。”
方柯心中一动 —— 他果然也看到了蛇头。“你知道蛇头的身份？”
“不知道。” 凯诺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蛇头面具人的模糊背影，“但清道夫查到，近半年来，有一个戴着蛇头面具的人，一直在暗中寻找禁墟之心的情报，他似乎在阴影组织里地位很高，但又不完全属于阴影组织，也不是教廷的人。”
他将照片推到方柯面前，“我怀疑，他根本不是某一方的人，而是在利用各方势力，坐收渔翁之利 —— 就像你说的，我们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
帐篷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帐篷外传来的队员交谈声隐约可闻。方柯看着桌上的 U 盘，又看了看凯诺阴沉的脸 —— 清道夫的情报确实有价值，尤其是欧洲分部的信息，能为三个月后的梵蒂冈行动减少阻力；而共同审问卡伦，或许能从不同角度突破他的心理防线，找到蛇头和圣骸的关联。
“可以，我接受你的条件。” 方柯终于开口，将 U 盘收进背包，“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审问时，清道夫的人只能旁观，提问权归我们；第二，从卡伦嘴里得到的所有情报，必须共享；第三，禁止用极端手段，卡伦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死。”
凯诺立刻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松动：“没问题，我只要知道蛇头的下落，其他的情报，我们可以共享。”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风衣，“什么时候开始审问？”
“现在。” 方柯拿起战术头盔，扣在头上，“卡伦被关在特制收容车里，就在后面的停车场。”
两人走出帐篷，阳光刺眼，凯诺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停车场里，一辆银色的收容车停在角落，车身上布满了反圣力符文，车窗贴着黑色防爆膜，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周汉杰和两名队员守在车旁，看到方柯和凯诺过来，立刻打开车门。
车内空间狭小，卡伦被固定在特制金属椅上，四肢都缠着能抑制圣力的锁链，脸上还戴着能量抑制项圈。看到凯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清道夫的走狗，也配来审问我？”
凯诺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站在方柯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卡伦的脸。
方柯坐在卡伦对面的小凳子上，将平板电脑放在桌上，屏幕上显示着三具圣骸的情报：“圣骸一号在梵蒂冈，圣骸二号在罗马，圣骸三号在哪里？”
卡伦的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
方柯将屏幕切换到张逸云的照片：“你认识他吗？他和圣骸三号是什么关系？”
卡伦的眼神微微闪烁，喉结滚动了一下，依旧沉默。
方柯没有着急，只是将屏幕调到蛇头面具人的照片：“这个人，你总该认识吧？是不是他给教廷提供了禁墟之心？圣骸的唤醒仪式，是不是需要他的协助？”
“蛇头……” 卡伦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们永远别想找到他，你们惹不起。”
“我们惹不起？” 方柯和凯诺对视一眼，两个大国几乎可以说是最高领导人的继承者的两个人都惹不起，难不成是九阶的存在吗
卡伦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刺耳：“暗影织网，命运由我，等三具圣骸唤醒，你们都会成为织网里的猎物，包括清道夫……”
“砰！” 方柯猛地一拍桌子，周身泛起淡紫色的雷光，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回答我的问题！圣骸三号在哪里？张逸云现在怎么样了？”
卡伦的笑容戛然而止，眼中满是疯狂：“你们别想了，北极三号是注定要觉醒的，传奇必将出世，哈哈哈……”
方柯的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是人造传奇，北极三号，难不成是在北极圈里吗？
凯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他上前一步，刚想追问，卡伦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嘴角溢出淡金色的血液。“他在自残！” 周汉杰大喊，卡伦竟然用为数不多凝聚起来的圣力断绝了自身的生机。
“暗影织网，命运有我，哈哈，咳咳。” 卡伦的声音越来越弱，眼中的光芒渐渐消散，身体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彻底没了气息。
方柯立刻起身，检查卡伦的身体，却发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圣力也彻底溃散。
“晚了一步。” 他皱着眉，看向凯诺，“蛇头和圣骸，我们一无所知，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凯诺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走到车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卡伦的尸体：“北极…… 圣骸三号在北极，我们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