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婕妤听到司溱过来找到不禁感到十分意外，自从上次她们一起去了冷宫，就没再碰过面，不知她怎么会过来。
虽然心中疑惑，但也请她进屋。
司溱还是第一次来孟婕妤的住处，自从她流产后皇上起初还会来几趟，后来渐渐就来得少了，她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怪，跟后宫的人几乎没有往来。
孟婕妤瞥了眼司溱：“司婕妤大驾光临，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便说吧。”
司溱目光示意屋内的下人，显然单独说，孟婕妤示意下人退出去。
等下人离开后司溱才说道：“孟婕妤直来直去，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要跟你说一件关你孩子滑胎的事。”
孟婕妤闻言瞳孔微缩，“我孩子滑胎不是早就有结论了吗？赵氏已经在冷宫，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上次叫我去见赵氏，不就是觉得根源不在她，想当面试试我什么反应吗？说明你怀疑孩子滑胎不是赵氏罚你导致的。”
孟婕妤的目的被点破，神色变幻：“那又如何，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的孩子确实不是因为赵氏滑胎的，我知道和谁有关。”司溱淡淡说道。
孟婕妤一怔，两手放在腿上忍不住颤抖，她之前一直只是猜测，可当真的听到时还是不敢置信，颤抖着声音问：“是谁！”
司溱没有直接说是谁，而是先说起自己在才人阁西阁捡到一个盒子，里面发现了麝香还有一种极阴的玄冥蛇毒液。
两种东西都是能令有身孕的人滑胎今后无法再生育，麝香谁都有可能拿到不好查，但是玄冥蛇毒液产自北冥国。
孟婕妤听到这忍不住打断她：“我没功夫听你讲故事，你直接告诉我是谁害了我的孩子！”
“不要着急，我既然过来自然会告诉你。”司溱没理会她的话继续说道，“戚国公当年在边境驻守，曾与北冥国达成和平边境盟约，对方便赠予过珍贵的玄冥蛇给他。”
孟婕妤整个人呆愣住，戚家那就是戚贵妃，是戚贵妃要害她？可自己明明对她马首是瞻，对于司溱的话第一时间是怀疑。
“你撒谎！贵妃娘娘为何要害我？你说的盒子又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你随便说个我没听过的毒蛇我就会信你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戚贵妃不对付，她现在怀了孩子，你想利用我陷害她，休想。”
司溱知道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前一日已经从太医令那拿回妆造盒子。
“这个东西你肯定有印象吧，里面有个巧妙的隔断。”
孟婕妤皱着眉接过，她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有个隔层。这东西是戚贵妃送给她的，但是就知道放了淡淡的香味，说是对身体和胎儿有益处，她也特地找太医看过，说是没有问题才留下的。
“这个胶装就是麝香和玄冥蛇毒药混合制成，哪怕是太医轻易也不会闻出来异样，更何况交给你时肯定有其他异香掩盖。”
听她这么说，孟婕妤确实觉得这个香味比刚刚拿到时淡了许多，已经有几分相信司溱说的话。
“既然很难发现，那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司溱明言，她就是怀疑戚贵妃有目的这么做，要是赵淑妃做的就不可能再罚她，那不是往刽子手刀上撞吗，自己特地托人查的，至于是谁查的不能说。
“我想戚贵妃肯定来问过你这个东西吧，我捡到时还和戚贵妃遇上了。”
孟婕妤猛然想起那时戚贵妃确实过来找这个东西，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搬东西时掉到哪了，没心情找。
她眉头皱得愈发深，眼中迸发出愤怒，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孩子就是戚贵妃害死的。
孟婕妤恨得咬牙切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溱没说话，后宫这种事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只有让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孟婕妤怎么会想不明白，她没想到自己事事以戚贵妃为首，对方竟然容不下她的孩子。
恨得紧紧握拳，修长的指甲掐着手掌，用疼痛来抵消心中的愤怒，不然她真的会晕过去。
“我要把此事告诉皇上！害死我孩子的人罪该万死！”孟婕妤摇摇晃晃起身，可惜站都站不稳。
司溱扶了她一把，提醒她：“她现在怀着孩子，哪怕你跟皇上说了此事，能如何处理？难道会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孩子，杀掉另一个孩子吗！”
孟婕妤愣住，整个人重新坐了回去，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哪怕皇上要这么做，太后和戚家也不可能同意。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此事？我什么都做不了，给我孩子报不了仇，你告诉我做什么！”孟婕妤声嘶力竭喊道。
门外的下人闻声急忙拍门问怎么回事，孟婕妤喝退下人不让她们靠近。
司溱理解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愤怒，但在戚贵妃孩子被认定不是萧殷的孩子之前，不可能报仇，要是给戚贵妃知道甚至还会不惜一切代价先下手为强。
她认真问道：“你愿意为你的孩子报仇付出任何代价吗？”
孟婕妤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看着司溱：“只要能给孩子报仇，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像是想到什么，收敛一些悲伤的情绪审视司溱，“你想要我给戚贵妃下毒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那样你也活不了，两命抵一命如何算报仇。”司溱不介意她的审视淡淡说道。
“即便我想要下毒也是不可能的，现在戚贵妃身边全是太医跟她的人。”孟婕妤收回目光，一脸绝望，现在才发现她连给孩子报仇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重新看向司溱，“告诉我该如何做才能为孩子报仇，哪怕被你利用也无所谓，你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此事的！”
“如果戚贵妃的孩子被证明不是皇上的，后果会如何？”司溱淡淡说道。
她是要借孟婕妤来揭开此事，如果是自己来做的话有相互斗争的嫌疑，但是孟婕妤后宫都知道是戚贵妃的人，由她来揭开可信度会非常高，也免了纠缠。
更重要的是自己还能撇清关系在后面周旋，要看她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