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奇妙又矛盾的感觉
做完这些之后，冯天禹缓缓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静静地等待着体内纳米机器人下一次药力释放的时刻，他闭目凝神，调整呼吸，准备继续投入到深层次的修炼之中。
按照之前早已规划好的正常安排，冯天禹有条不紊地度过了这一天，白天他专注于武道的修炼，夜晚来临时，体内的大部分纳米机器人被全数调动起来，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执行他与凤鸣商定的计划。
山间骤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仿佛岩石崩裂、树木倾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然而此时寒烟村的村民们早已进入梦乡，睡得香甜而安稳，对这异动毫无察觉。
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各自开始新一天的日常劳作，浑然不知记忆已被悄然改写。
这天，冯天禹比往常醒得更早，他暂时搁置了一些修炼计划，心绪微动，决定下山探访一番。
他迈开步伐，顺着那条刚修好的长长石梯向下走去，最开始的一段楼梯如同泰山般陡峭，石阶绵延不绝，坡度很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对于如今的冯天禹而言，这点路程却轻松得如同闲庭信步。
若是换作从前，他或许走上一段路就会觉得双腿酸软、气喘吁吁。
现在他行走间只觉身轻如燕，步伐稳健有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还能在石阶上轻松地蹦跳几下，每一步都站得稳稳当当。
为了寻点乐趣，他站在一处石阶上，深吸一口气开始立定跳远，随即轻轻一跃，竟如飞鸟般掠过三十四十阶，落地时依旧平稳如初。
这份超乎寻常的体验让冯天禹心头涌起两个字，刺激。
今天，寒烟村的大部分村民们还好，但有一小撮人却显得有些异样，他们在看到某些两年前的旧物时，似乎察觉到某些记忆的细微不对劲。
有些画面明明觉得是两年前发生的事，却又记得当时在山上帮“冯道长”修道观的片段，然而这些疑惑因时间久远而显得模糊不清，这些人只是摇了摇头，便不再深究，没太当回事。
当冯天禹一路走到村口时，发现在这里的老人并不多，可能因为时间还早，又或是春忙，老人也去地里了。
唯有那位女子依旧立在那里，目光悠远，神情寂寥，仿佛一块活着的望夫石，静静地凝望着远方。
往村里走去，村民们见到他走近，纷纷热情地围上来打招呼，亲切地喊道：“冯道长，您倒是好久没下山来了，您缺什么说一声，我们都可以给您送上去！”
听到这熟悉却又陌生的称呼，冯天禹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应下，可内心却泛起一丝怪异的不适。
凤鸣修改了他们的记忆，他并没有过问细节，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等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精心编织的幻境中。
随后，他在村子里随意走了一圈，村民们自然而然的热情与他偶尔流露出的困惑交织在一起，这让他心中的怪异感愈发浓烈。
明明被修改记忆的是他们，可当他置身其中时，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时间遗忘的异乡人，这种奇妙又矛盾的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一直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现在的情况是他自己反而要去适应村民们被修改后的变化，这种反差让他既感到一丝无措，又隐约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想想这种修改别人记忆的能力确实非常变态，不论男女获取到了这种能力欲望都会被无限放大。
看到了喜欢的美女帅哥可以直接修改对方的记忆，一上来对方对你就是拥有的真感情，玩腻了还能删除与自己相关的记忆，没钱了也能修改别人的记忆将钱给自己，在一个普通世界就你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简直是那个世界的神。
他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溜达了一圈，观察着村民们自然流露的热情与自己内心挥之不去的陌生感交织碰撞，思绪有些起伏不定。
最终，他决定返回山上，这一趟来得快去得也快。
踏上归途时，他走到石阶前，轻轻一蹬脚，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般飞跃而上，瞬间掠过数十阶，稳稳落地。
起初，他想形容这是“身轻如燕”的感觉，可凤鸣却在一旁冷静地提醒道：“身轻如燕只是你的错觉，实际上是因为自身力量增强了，你那点体重在强化后的力量面前变得微不足道，才让你误以为自己轻盈如燕，所以这并不是真正的身轻如燕。”
听到这番话，冯天禹心中一动，好奇心被点燃，他忍不住追问道：“那有没有办法让自身的重量真正变轻？如果能做到，岂不是会更快？”
凤鸣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让身体变轻确实有方法，这涉及到真气的运用。在内炼阶段，通过调动真气，可以让身体稍微减轻一些；
而当你的真气进一步转化为纯正的先天真气时，就能直接操控元气，到那时，自身的重量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调整。
不过，你得明白，一直保持极轻的状态并不一定会让速度变快，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比如同样的初速度，一颗子弹能飞射出去，可若换成一根鸡毛，就不会有那样的威力。
当然，这只是宏观上的比喻，若动能达到某种极致，像粒子发射器那样，发射的只是一颗粒子，重量再轻也能发挥惊人效果，毕竟一颗粒子才多大点呢。”
凤鸣这番深入浅出的讲解，既有科学的比喻又有玄妙的修行之理，听得冯天禹若有所思，他一边回味着这些话，他站在石阶上，目光悠远，似乎在琢磨着力量与轻盈之间的微妙平衡。
随后冯天禹回过神来，目光从远处的山峦收了回来，内心中与凤鸣对话，带着几分惊叹与调侃的语气说道，“嘿，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连这种道理都能讲得这么透彻。”
来到山上看到道观之后，他随手脱下鞋子，将其收入储物空间，轻盈地赤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感受着脚底与地面接触的细腻触感，随即迈开步子，朝着道观一步步走去。
他明明可以从正门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却偏偏选择翻过那堵不高不低的院墙，身子一跃而起，动作干净利落，落地时几乎无声。
冯天禹完全沉浸在这一个人的道观里，散漫得像个不受拘束的孩子，享受着这份随心所欲的快乐。
随后，他盘腿坐下，意念一动，命令体内的纳米机器人缓慢释放药力，开始了专注的修炼。
药力在体内流转，他的皮肤逐渐变得柔韧而有弹性，可以随意收缩或放松，血肉仿佛计算机里面的文件，可以随时被查看。
他只需将意识集中到某个部位，就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里的血脉流动，甚至连每一次微弱的跳动都纤毫毕现。
冯天禹沉浸在这奇妙的感觉中，忍不住幻想如果能将这种能力带回现实该有多好，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通过细致的感知发现，即便是现在的身体血脉也并非完全通畅，有些地方就像被无形的屏障堵塞。
用医学上的术语来说，或许是细微的血栓，虽然不足以影响日常健康，但在这个以武道为尊的世界，若想达到气血浑圆的境界，这些隐秘的阻塞就必须逐一打通。
冯天禹心中泛起一丝感慨，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绪飘向现实世界，在现实中，每个人的身体似乎既属于自己，又不完全属于自己。
身体对意识来说像个陌生的居所，人们日复一日地使用它，却从未真正深入了解它的每一寸构造、每一条脉络，人类一生，或许只是身体的使用者，而非真正的拥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