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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最后一道声音

灰原哀的心中在不断闪烁,看着北川勋一脸‘侥幸猜中’的表情,她心里顿感气愤,同样也丝毫不愿意相信这家伙是真的碰巧猜中。

这种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和外界透露过,而且甚至就连她自己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北川哥这家伙,他凭什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还是说,北川哥其实会读心术?

一时间,灰原哀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不管怎样,最终这些猜测都还是被她一一否定。

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北川勋,她犹豫片刻,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不过算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这件事大概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时的我还在为了Aptx-4869的解药寻找方向,一方面是为了满足江户川的要求,另一方面也是……总之,那段时间我为了研究解药,几乎尝试了各种可能,直到有一次,我偶然想起姐姐之前曾短时间居住过的一间公寓……”

“虽然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但万一呢?我就想万一在姐姐的公寓里会有什么线索呢?于是……在那之后的一天放学,我装作是陪那些孩子们玩捉迷藏,来到了那座公寓附近,并偷偷溜了进去。”

听到这里,北川勋微微皱眉:“可是在那里你并没有找到线索。”

灰原哀点点头:“是的,对组织这么重要的东西,姐姐之前短期住过的公寓里又怎么可能有呢?只不过虽然我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但是我却发现……在那座公寓的电话答录机里,有姐姐之前留下的声音……”

“虽然是冰冷机械发出来的固定话术,但,那毕竟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一道声音,北川哥,你可能不知道……自从跟随你住进了这间公寓,这段时间我过得十分轻松,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你替我遮风挡雨,可是……”

说到这,灰原哀突然凄然一笑,“你或许都没有发现,在这种安逸的环境里生活,我现在真的已经快要适应‘灰原哀’这个角色的身份了,无忧无虑、轻松安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都已经快要把之前组织里生活十几年的梦魇给遗忘了,”

“当然,这对我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但是……就连姐姐的声音,我都快要忘记了……刚住进来的时候,每天晚上我都还会梦到姐姐,梦到她和我说话,安慰着我的情绪,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我已经很难做到这样的梦了,”

“偶尔几次还可以见到姐姐,可是在梦里她却已经不再说话,那道声音……我现在甚至都无法想象出姐姐的声线,她的声音我知道是十分温柔的,可具体一点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但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再听一听姐姐的声音,就像是她还陪在我的身边,始终照顾着我、关心着我……那样的话,我还可以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小孩子,是那个永远可以陪在姐姐身边任性的宫野志保……”

一席话说完,灰原哀的眼角早已布满了泪花。

在内心深处,她当然清楚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被组织察觉,甚至有可能被琴酒那个敏锐的家伙直接找上门来,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好想在听一遍宫野明美的声音,回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和感受,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是赴火的飞蛾一般,此刻的她早已经为那触手可及的光芒所迷失……

要不是北川勋的存在,只怕早在一个月之前,灰原哀就会鬼使神差地给那通电话拨打过去……不,恐怕她会每天都拨打过去一通电话,时刻让自己聆听宫野明美的声音。

但,现在明显不同了……

看着早已经泪眼婆娑的小家伙,北川勋叹了口气,伸手从一旁撕了张餐巾纸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傻瓜,这件事又不能怪你,能够看着你步入全新的生活,即便是在天国,我想你的姐姐也会由衷地为你感到开心呢,你又何必为此自责呢?”

“可是,可是我……”灰原哀吸了吸鼻子,情绪还是有些不太稳定。

北川勋见状,又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啦,开心一点嘛,至少现在你生活的很好,你姐姐看到了也会很开心啊,这位小朋友,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在天国还为你担心难过吧?”

“什么嘛,你这个家伙真是的……”

被北川勋这套‘幼稚’的话术给强制打断哭声,灰原哀哭笑不得地接过餐巾纸,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抹了几下,这才重新调整了下心情,一脸凝重地看向北川勋说道,“不过,北川哥,你真的不介意吗?我做出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因此把组织给引过来,到时候……”

灰原哀的话才说到一半,北川勋便伸手将其打断:“你不用担心,小哀,思念自己逝去的亲人,这本身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任何人有权力剥夺你的这种感情,即便是会为此做出一些蠢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可以进行纠正,但是没有权力为此苛责。”

“北川哥,你……”

听到这话,灰原哀顿觉心中一暖,刹那间,她就又要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然而,这边厢还没等她的泪水落下,就见北川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要是真的打电话过去,把组织的注意力给引过来,对我们目前来说也确实是个麻烦,不过这毕竟也是你姐姐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道声音,emm……”

突然,北川勋眼前一亮,“对啊,不一定非得打电话过去才行,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去一趟你姐姐的公寓,把那卷答录机的录音带给取回来呢?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听了,甚至还可以听着它睡觉了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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