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几近疯癫，指着大殿内的每一个人，“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我忍辱负重这么些年，为的就是今日。”
“所以，派人去辰王府杀芳如的除了皇叔还有母妃你？对吗？”
慕容奕跌跌撞撞，有些站不稳，满目悲凉的看着自己的母妃。
“自小母妃便在我耳边灌输一些父皇不疼爱我的话，也是为了增加我对父皇的仇恨。”
贤妃道：“若让你做了皇帝，这天下不照样是慕容家的天下。”
“贤妃，若我没猜错的话，”沈清棠道：“你还留了后手。”
“哈哈哈，这满屋子就你还算聪明。”贤妃狂笑，“可是那又怎么样？”
“今日你们都该死。”
“我一早便命人在这座大殿外面埋上了火药。”
“你们以为安王与程将军能顺利会合我不知道吗？不过此刻恐怕他们还在也难以脱身。”
“若我猜的没错，你便是鬼影阁阁主，沈怀安口中的尊主。”
沈清棠道：“你暗中培养势力，明面上因为拜佛所以喜静，
忘忧宫没有什么人前去打扰，可这正是你计划之内的一部分。”
“你的忘忧宫佛像背后有座暗室，可以直通宫外，而忘忧宫内也多是你的人。”
“这些年你说是礼佛，而皇觉寺正是你金钱源源不断的来处是不是？”
贤妃眼神犀利，“你倒是聪明，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不错，皇觉寺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那些个京城显贵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因为我的缘故，所以大多都愿意去皇觉寺。”
“她们为了求得神灵庇佑，大肆捐香火，毫不心疼。”
“所以你就用这些香火和鬼影阁抢劫来的银子供养安亲王的死士以及士兵。”
“安亲王本以为你们只是合作，却不想你是在让他替你培养。”
“他们二人不过是你计划中重要的一枚棋子，等事情成了便也成了棋子对不对？”
“我想安王与程将军已经被你事先埋伏好的人拦住了进宫的路。”
贤妃看着沈清棠眼神闪过一丝欣赏，“真可惜。”
“可惜你怎么就是宋知华的女儿呢？”
“你若与我一派，那这天下还有慕容家什么事？还有男人们什么事？”
“可惜你与我是天生的敌人。”贤妃阴森道。
“今日，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座大殿。”
“虽然外面有辰王守着，可是我的人已经在我出忘忧宫的时候开始潜入皇城了。”
“若是辰王敢动，他们便会立即引爆火药。”
“你别忘了，你也在大殿内！”太后沉声道。
“那又怎样？只要能让你们死，我就开心。”贤妃道：“老太婆，更何况你就真觉得我走不出这大殿吗？”
“我谋划了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怎会轻易认输。”
贤妃笑着看向殿内的每一个人，“你们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雨荷，你怎么...”
“母妃...”
贤妃看向安亲王，伸手指着慕容奕道：“他确实是你的儿子。”
“御座上的那位，这么些年从未碰过我。”
“他当初对你这个六弟多好啊，”贤妃嘲讽道：“你曾经告诉过我。”
“你自小体弱多病，只有他愿意陪你玩。”
“可你不还是轻易就信了这骗局？”
“所以不要再跟我说什么感情，这世界哪有那么坚不可摧的感情！”
“我对你而言，不过是因为有遗憾罢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安亲王泪水不断涌出，“雨荷，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本王对你的情谊怎么可能有假？”
“这些年本王从未娶妻，那些女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够了！”贤妃道：“这便是你我的命。”
贤妃又转身看向御座上的皇上，“哦对了。”
“我父亲犯了错便不能饶恕。”
“那你儿子呢？靖王那么蠢，犯了那么多次错，你不还是饶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不要装什么清高，你也不是一个皇皇帝！”
“这位子谁坐都一样，杀别人的家人容易，对自己的亲人就用手中的权利一再遮掩。”
皇上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可知你父亲当年做的事可有靖王十倍之恶！”
“他信奉邪教，将滁州城三百孩童海祭。”
“这只是其中最小的一件事，”皇上慕容衡道：“惠太妃也是知晓此事侯，才不愿你与六弟在一起。”
“并不是她为了阻止你才去搜查的你父亲的罪证。”
“左右我父亲，全族都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无可对证。”
贤妃苦笑一声，“事实是什么样，还不是你这个皇帝说什么是什么。”
皇上见贤妃如此执拗，也不再说什么。
“贤妃，你设计杀我外祖，又害我母亲，这笔账，今日也该到了的时候了。”
沈清棠手腕翻转，水月剑出现在自己手中。
贤妃冷嗤一声，“在我眼中，你不过是个蝼蚁，还想与我一战？”
“等你能活过今晚再说吧。”
贤妃说着伸手打了个响指，得意的看向大殿内的众人。
半晌，大殿内毫无动静。
贤妃眼睛微眯，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别白费力气了。”沈清棠道：“常嬷嬷。”
话落，常嬷嬷从偏殿走了出来，“奴婢参见皇上，皇太后。”
皇上慕容衡手臂轻抬，“起来回话。”
“谢皇上。”
“你没死？”贤妃冷声道。
刚刚自己明明骗她吃了毒药，亲眼看着她毒发的，为何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娘娘很意外，老奴竟然没死。”
常嬷嬷满面悲伤，眼前这人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自己竟然不知，
她如何变成这个样子了。
“娘娘杀我儿孙全家，故意让我误会是冷宫皇后所为，
让老奴去杀了皇后，又给老奴下了慢性毒药，”
“直到最后一刻，老奴都想劝娘娘收手。可娘娘还是执迷不悟。”
“你懂什么？”贤妃眼中微微动容。
“娘娘，老奴自十三岁入府，二十岁便到娘娘您身边伺候，
老奴对你说句僭越的话，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