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打破砂锅问到底是每一个科研人员必备的精神品质，现在才知道并不是。”何正鑫精神萎靡，整个人颓唐的瘫在沙发上。
“才几个月，你就变成这样了？”余星海看着他，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最近两个星期。”何正鑫伸出两根手指申明道。
“更不可置信了。”余星海说道。
明末路抱着刀，见何正鑫没有说话，这才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收集了信息吗？在哪里。”
“唉，我是你们老师啊！我都已经表现的这样了你们一点关心的话都没有吗？”何正鑫坐起身，脸上有了光彩。
余星海和明末路对视一眼，嗯，好像也是，于是说了句：“老师辛苦了。”
“有够敷衍的。”何正鑫站起身，来到他身后的书架旁。
这是嵌入式书柜，占据一大面墙，何正鑫来到书柜旁，说道：“看好了。”随后扣住缝隙，用力横拉，书柜移动，露出里面的暗室。
“还有暗室？”余星海瞬间来了兴趣，但何正鑫拉了一会就拉不动了。
趁着膝盖喘气吐槽道：“本来是想放几本书用来掩饰的，谁知道时间一久书越堆越多，以至于把下面的滑动槽压变形了……”
他看着两人还在那里站着不动，一拍脑门，无语的说道：“过来帮忙，我拉不动！”
进入暗室，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一墙乱七八糟的图片与连接线。
何正鑫伸手像讲课一样讲述道，“现在这一墙的是涉及此事的人，我用不同颜色的线表示他们之间不同的关系。”
转身拿起小桌子上的一沓资料，“这些是我整理的关于涉及此事的人物介绍，其中包含他们的背景，也就是他们所有的档案。”
何正鑫蹲下身在桌子下翻找，余星海和明末路拿起小桌子上的档案看着。
余星海一眼看见上面居然有这些人的身份证号码，猛然抬头，说道：“这玩意确定是我们能看的？这不会涉及违法犯罪吧。”
“这怕什么，你们又不拿他们的信息去违法。”何正鑫从桌子下翻出一个纸箱子，没有同样是档案，不过这个是异能普查档案。”
“那如果我拿这些人的信息去搞事情，到时候你会不会受影响。”余星海说道。
“当然会。”何正鑫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就不怕我……”余星海贱兮兮的笑着。
“呵呵。”何正鑫冷笑道，“就算影响到了，又有什么用，规则是用来约束守规则的人的，你都已经知道怎么做的后果，却还是做了，那么规则又怎么会约束的了你？”
“我好像记得你是警察吧？”明末路一脸狐疑的说道，一个警察对他们说这种话，这合适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能保证自己遵循规则，至于别人……呵呵，明知不可为而为，那么规则对于他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何正鑫突然严肃，沉声道：“今时不同以往，如今的规则，唯一能束缚的就是无权无势的好人！”
何正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档案，拍在桌子上，“这家伙，精神系，能潜移默化别人的思维方式，以达到改变别人心理的作用。”
“嗯？这不就是洗脑吗？就是没有异能的时候，也有邪教这种洗脑组织，看着垃圾的很啊。”
何正鑫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明末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家伙不懂，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明末路眉头微蹙，他已经反应过来了。
余星海：“你俩干嘛呢？”
何正鑫又拿出异能档案上人物的人物档案，在明末路眼前晃了晃。
明末路看清了人物档案上的一行字：传销组织小头目，于2016年被捕入狱，判刑七年。
“啧！”感觉到棘手，明末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传销组织头目，在获得异能前已经是一个巨大危害，现在获得异能后更是如鱼得水。
就算没有异能，一个传销组织也能洗脑数百乃至上千人，更不要说现在获得了异能。
眼下这个节骨点正是人群亢奋，舆论狂欢的最高潮，只需要稍微拱火就能瞬间爆炸，一旦让他进行洗脑，那就真的可以颠倒世间黑白了。
“对了，我刚刚说过，他的能力是影响人的心理，这种过程是潜移默化的，不像常规精神控制那般刚硬，受害者往往是意识不到自己已经被控制，而且这种控制是会传染的。”
“人是环境的产物，大势所趋之下很少有人能保持本心不变，而在他的能力作用下，你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都不知道。”
“现在他已经动手了，一传十十传百，就现在这两个星期，他已经有了数以万计的信徒，还在不断增加，这种传染甚至在网络的作用下已经传染到了其它地方。”
“这些感染者还有一种迷之自信，对自己坚持的东西坚信不疑，任何尝试改变他内心想法的观点都会被拒绝。”
“而你知道的，传销过后的受害者哪怕在凶手死后也依然深受其害，就像一颗无法拔除的毒瘤，永远停留在受害者体内。”
余星海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哦哦哦的感叹。
“就像被叶晓羽转化的丧尸……”明末路说道，“已经无药可救。”
“唉，这就是你错了，都已经有异能，那就思维发散点，精神系异能者又不止他一个，让其它精神系异能者将他们的思维强行扭转过来不就是了。”何正鑫说道：“异能是一把双刃剑，既可屠戮万千生灵，亦可拯救天下苍生。”
“丧尸是不可逆的，至少现在是，但精神的可塑性很强，尽管强行扭转怕是会对受害者二次伤害，但真实的死亡，也比虚假的存活更美好。”
何正鑫将两份档案递给明末路，说道：“先把这家伙解决了，他和幕后主使有很大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解决他，网络舆论只会愈演愈烈，永无止境。”
明末路接过档案，何正鑫立马推着二人出去，然后费力的将书柜拉上，重新将暗室隐藏。
“你们该去干活了，在我这里继续待在这里没有任何好处，快走！”何正鑫催促道。
余星海说道：“可是，还有其它人呢？为什么不一次性全给我们，这次事件总不可能就他一个吧。”
“当然不止，但你们必须走了，要是一次性知道的太多我们都要死！”何正鑫说道。
“啊？等等……为什么，是谁要对我们动手？”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明末路和余星海被赶出去了。
“所以……什么情况？”余星海看向一旁的明末路。
“不要多问，一步一步来。”明末路说道。
就在他们走出没多久，身后的何正鑫打开门探出头大喊道：“除了枫无道和我以外不要相信其它科研队的人！“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品质是为他们所不容，他们要的是温顺，要的是服从，像我这般想要知道真相的……”
“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要搞清楚一切！就算我死了，也会有其他人探究，你做的龌龊事藏不住！”
“你藏不住！”
“真相，永远比谎言要更加闪亮！”
最后的话已经不是对他们说的了，而是“他们”，一群用粉饰好的谎言隐瞒真相，光鲜亮丽的衣冠禽兽。